小說:皇上週圍美人環繞,臣妾只求母子一生平安便好

小說:皇上週圍美人環繞,臣妾只求母子一生平安便好

那位公公又不傻,看得出來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裡敢為了一個失寵了的麗妃再去招惹皇上不痛快,連忙將玉鐲還給了顧清顏:“麗妃娘娘,您就別再讓我做個做奴才的為難了啊,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又怎能是奴才三言兩語可以勸得動的。”

雖然拒絕的很直接,但他所說的,也是實話,南宮軒那固執彆扭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這般情況,看來是他真的不想見到自己了,於是向前幾步,在殿門口徑直跪了下來,這一跪,可把那位公公都嚇著了。

“麗妃娘娘,您這是幹什麼?趕快起來,您要折煞老奴嗎?”他連忙去扶顧清顏起來,而顧清顏卻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她在養心殿門前跪好,語氣堅決:“那本宮就在這殿門口跪著,直到皇上醒來,直到皇上肯見本宮為止。”

“這,這……”這可就讓他為難了,這兩個主子,都不說是什麼省心的主,一個比一個讓他為難,“麗妃娘娘,夜裡涼,您還是先回去吧,若是凍壞了身子,奴才擔待不起啊。”

顧清顏卻根本沒有想起來,而是冷言道:“這不關你事,若是怪罪下來,也都是本宮自己自作孽,無關任何人。”

一句話,也是表明了她的決心,她也是為了讓南宮軒見到自己的決心,那位公公見實在勸不動他,只得無奈先進去覆命。

內殿中,南宮軒修長好看的指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案,看起來平靜無波瀾,實則在等著關於那個女人的消息,公公一進來,他就迫不及待的,佯裝高冷地問了一句:“麗妃回去了?”聽起來漠不關心隨口一問般,他心裡卻是似乎很關心這個。

若是她真的就這樣回去了,自己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失落嗎?

“皇上,麗妃娘娘不聽奴才的勸告,在養心殿外跪著,還說……若是皇上不肯見她,她便一直跪到皇上肯見她為止。”公公一個字也不敢隱瞞,如實稟告道。

聽見這個答案,南宮軒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當真要如此固執?不見到自己不死心?那自己還非得吊著她:“那就讓她跪著,不用管她。”

“是,是……”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那皇上您快歇息吧。”

“你出去吧。”南宮軒此時只覺心裡莫名的煩躁,讓內殿中的所有人都出去了,呵,就讓那個女人在外面跪著,讓她知難而退,就知道錯了,自己就好好睡一覺。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就是怎麼也睡不著,心思一直都在殿外,偶爾會偷偷看一眼,心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固執,都跪了兩個時辰了,還不走?她不怕自己的身體受不了嗎?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幹嘛要為她擔心?她心裡恐怕只有南宮顏,自己在這裡瞎操心什麼?她根本就不會在乎。

然後他就又不自覺在想,這個女人半夜來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事?若不是什麼要緊事,又何必半夜來找自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不不不,她能有什麼要緊的事。

一晚上,南宮軒都在心裡的心理鬥爭中度過,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直至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突然傳來了雨聲淋漓,他聽見之後,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偷偷看了一眼窗外,那個女人竟然還跪在那裡,這個蠢女人,她找死嗎?

雨聲,滴答落在臉上,模糊了原本就模糊的視線,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身子,開始變得顫顫巍巍,大概也就只有心頭那點執念,還支撐著她跪了這麼久,她這幾日原本身子就弱,這樣一跪,更是吃不消,可是她必須跪下去,就算只為爭一口氣,她也要跪下去。

好冷,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這個季節的雨,原本就寒冷,加之她身體虛弱,終於,好像失去了知覺一般,身子,緩緩倒下。

看見門外的身影緩緩倒下,南宮軒終於按捺不住,根本不顧其它,就從內殿衝了出去,也根本不理會公公讓他打傘,要他注意自己的身體要緊,冒著雨,抱起雨中她早已溼透冰涼的身體:“你這個女人,是找死嗎?”

他真是又惱又氣,這一次,當真是輸給這個女人了。

身體幾乎已經失去知覺,顧清顏卻還能依稀感覺到他懷抱的溫度,一句話也說不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門外的公公太監紛紛來給南宮軒打傘,他抱著顧清顏,進了殿內,只有些心急地留下三個字。

“傳太醫。”至了凌晨十分,窗外的雨,小了許多,內殿留下的是出了奇的安靜,靜得,唯有床榻上的呼吸聲與屋簷滴下的淡淡水聲,還能清晰聽見,不著一絲痕跡,卻又如此讓人迷戀。

“皇上,麗妃娘娘只是受了些許風寒,並無大礙,您就放心吧。”御醫的語氣十分平靜,像是在闡述一件事一般。

估計大半夜被皇上的急招傳入宮裡,就被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有什麼棘手的事不好解決,結果只是麗妃娘娘受了風寒,嚇得他一身虛汗。

還真是把人折騰的不輕。

南宮軒只是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她的額頭是怎麼回事?”幾日不見,她的額頭,竟然多了一道略顯猙獰的傷疤,看這傷疤的癒合程度,應該是這幾日受的傷,這幾日自己並不在她身邊,所以至於怎麼來的,他也猜不出來。

“應該是磕碰所致,只是一些皮外傷,皇上不用太過擔心。”御醫便十分耐心解釋給他聽。

南宮軒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便示意讓他退下了,他的視線,一直在床榻上的女子身上,看著她青絲微溼,睫毛像是一直合不上一樣,明明已經睡著了,為何眉頭還一直鎖著,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他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微皺的眉頭,她有什麼心事嗎,連睡著了也不安穩?就算是深夜,就算是大雨,也非要見自己一面不可?

當初,不就是她身上這點執著,吸引了自己,她有時候固執的可怕,固執的太無可救藥,固執的讓他心疼……可是,一想起她對南宮顏的笑靨如花,他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突然想起他們初見之時,自己不就是看上了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一直認為她是與眾不同的,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她為何非得欺騙自己,為何就唯獨就不對自己說實話?

難道就因為他是皇上嗎?所以有些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他的心思,難道她始終就不明白嗎?在她跟前,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只是一個平凡人家的相公罷了,他一直,想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對待,可是她為什麼不領情?

還是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束縛了她的自由?

她的心太大,他根本掌控不了,而此時,天色還未亮,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她,歲月靜好一般,也只有這樣的時候,他才安心,覺得自己尚能掌控這個女子。

記得初識的時候,她天真的告訴自己,要成為自己唯一的妻子,卻從未稀罕過皇上這兩個字,在他心底,也早就認定,這個女子是他南宮軒唯一的妻子,誰也替代不了,他們也是這樣,無話不說,也曾經許下許多山盟海誓,曾經想要一同逃離這個世界,逃離皇宮,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麼時至今日,就連好好說一句話,都這麼難呢?

他心裡對南宮顏,更多了一些恨意,他若是不出現,自己和顧清顏之間,大概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隔閡,到現在的無話可說,他甚至在想,如果南宮顏沒有出現,他們是不是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只是,一個南宮顏就能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支離破碎,可見這份可憐的感情,是多麼的脆弱。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床榻上的女子,一言不發,卻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就這樣看著,他可以看一輩子就好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微微跌入窗口,落在顧清顏清秀可人的側臉上,她睫毛微眨,緩緩睜開了眸子,還未能很清醒,卻又馬上分辨出,這是養心殿的內殿,倏地抬頭,便見到南宮軒坐在自己跟前,一見她醒了,臉龐上,有一閃而過的欣喜之色。

“昨夜睡得可好?”南宮軒佯裝無關緊要般問了這麼一句,內心卻是無比忐忑,這些天他不是不去見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怕一開口,他又聽見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而顧清顏的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在此,第一反應便是問了一句:“我的孩子呢?”

南宮軒大概是有些失落,她醒過來見到自己,若是不驚喜也就罷了,卻還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感覺,只問自己的孩子在哪,她心裡,就一點也沒有自己的位置嗎?

“小皇子在德妃那裡好好的,不勞你費心,你關心的太多了。”原本想要好好跟她說話的,可是一開口,卻又變成這樣的語氣。

“好好的?”顧清顏見他還能如此淡定,不由有些嘲諷,“南宮軒,你真的覺得她能像對待自己親生兒子一般對待我的兒子,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呵。”南宮軒冷哼一聲,這個女人,一起來就要跟自己吵架,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一下,他便故意道,“我是不知道,而且,我更不知道,麗妃娘娘這些時日在自己宮裡,除了思念小皇子,還會思念誰?”恐怕根本一次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嗎?他這樣問,不是自己作踐自己嗎?

“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說這麼多。”顧清顏現在心裡所想的,只是小皇子的安危,昨天晚上,一幕幕,全都印刻在她的心頭,如何都抹不掉了,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我只求你,把小皇子的撫養權還給我吧!”

南宮軒甩開了她的雙手,只覺得她現在是在無理取鬧:“麗妃現在是戴罪之身,小皇子的撫養權交給德妃,朕早已經說過了,愛妃你是聽不懂朕的話嗎?”

“若是德妃可以好好對待我的孩子,我自然無話可說。”顧清顏卻沒有那麼輕易放棄,“可是她如今,用那樣的手段來虐待我的孩子,呵,你可真狠心,狠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惡毒的女人。”

“你說朕狠心?”南宮軒不由覺得她的話有些可笑,呵呵,他若是狠心,以他以前的性子,顧清顏做出那樣的事,他早就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丟入冷宮或者殺掉了,哪裡還會放在眼前天天惹自己煩心,她現在竟然覺得自己狠心,真是可笑無比,“朕如果狠心,早就不會把你留在身邊了。”

顧清顏有些自嘲一笑,卻又更多的像是在諷刺他:“皇上週圍美人環繞,臣妾哪有那個福氣可以陪在皇上身邊,只求母子一生平安便好。”

“你大膽!”南宮軒一拍桌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的話說的那麼好聽,不就是想說她顧清顏壓根不屑於皇宮這個地方,也壓根不屑待在自己身邊嗎?幹嘛還要說得那麼好聽,這不是存心挑釁嗎?

“臣妾原本以為,皇上宅心仁厚,所以願意侍奉左右。”顧清顏的語氣中,多的是無奈,“只是現在,這深宮後院,早已傷透了臣妾的心,這個傷心地,不待也罷吧。”

她的一句不待也罷,包含了多少的失望與絕望,曾經剛入宮的時候,她也心有不甘過,不甘心自己的自由之身屈居這小小庭院之中,但之後喜歡上了南宮軒,她便再也沒覺得皇宮是一個牢籠,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直至她有了孩子,是他們自己的孩子,她越來越認為皇宮就是他的家,也逐漸開始認命,她也曾深愛過,傷心過,躊躇過,只如今,後宮的爾虞我詐一次次將她推至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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