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又到槐花飄香時

渭南文壇 | 李靜:又到槐花飄香時

【作者簡介】 李 靜,70後,醫務工作者,熱愛文學,喜歡旅遊,獨不覺孤單,孤單不感寂寞。最喜一句話: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捲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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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過桃李杏花的嬌豔,也領略了海棠櫻花的絢麗,道路兩旁及公園,玫瑰月季零星綻放,估計還得幾日,鮮花才會開滿枝頭,一時間,小城被各種漸漸密集的綠意佔領著,四月的小城,似乎芳菲已盡。

這個時候,卻是槐花正當時,不知為什麼,如此清香誘人的槐花,城中卻不多見,是怕花開時被饞嘴人兒連樹枝勾了去亦或是其他原因?當在早市一眼看到有農人摘了一大籃子槐花在賣時,那種興奮喜悅的心情無以言表,三兩步奔到跟前不問價格遂稱下二斤來,捧在懷裡使勁嗅著那種久違的誘人的香甜之氣,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了童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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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家門前便有棵高大的洋槐樹,每到樹木開始發芽之時,我便天天盼呀日日瞧的,想想那時的我,家境雖不富裕,卻不受飢寒之苦,對槐花的渴盼,不存在裹腹之說,但一年僅開一次的槐花怎麼可以錯過呢,嚐鮮是必須的了,而對小小年紀的我來說,貪吃恐只是其一,更多的是為了貪玩兒吧,那種大人小孩兒聚在一起一齊採摘槐花的熱鬧歡快場面更令我向往不已。陽光晴好的日子,有大人們拿著頂端綁一鐵鉤的長長的竹竿,他們會用這種自制的工具擰下樹上那一串串連枝帶葉的槐花兒來,我們呢,則會學著大人的模樣兒把那一串串或剛剛開放或尚是花苞的槐花捋下來,放到身邊的籃子裡,期間呢,也會經不起誘惑不時地抓一把槐花塞進嘴裡,慢慢地嚼,細細地品,好讓那種清脆那種甜香能再持久一些,也好讓它一點點地滲透到體內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當然最開心的事還在後頭呢,那些膽大淘氣一些的孩子會哧溜一下爬到樹上去,看他們在樹上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模樣,膽小的我們只有羨慕嫉妒的份兒了,羨慕歸羨慕,但那種快樂的心情絲毫不會減少。陽光透過頭頂嫩嫩的綠綠的密密的葉子,在地上印下一片片斑駁細碎的光斑,甜甜的槐花香更是浮動其間,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透明碧綠清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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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小時候,每到槐花飄香時,每日迎著晨曦,和小夥伴一起蹦蹦跳跳地走在上學的路上,一路相伴的,總少不了那從各家各戶院內門前撲鼻而來的槐花之香甜,一路芬芳沁著心脾。到了學校,操場邊兒更是有幾棵高大的洋槐樹,花開滿樹,白花蓋著綠葉,綠葉襯著白花,遠遠望去好像祥雲繚繞,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濃郁的香甜,我們圍著操場先是跑步,接下來做操,暗香一陣陣襲來,讓人如痴如醉,久久不願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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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和桃梨玉蘭花不同,桃梨玉蘭多是先開花後長葉,在葉子尚未密集時花兒就驕傲得領先獨自綻放了,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眼球;而槐花的開放則是一直默默地陪伴著葉子的生長的,當滿樹的槐葉綠油油嫩生生之時,雪白的槐花才從綠葉之中款款盛開給綠葉以美的點綴,充分顯示其謙謙君子之風,它含苞待放的花蕾酷似一顆顆小珍珠;盛開的槐花一串串一簇簇也似風鈴在搖曳;它沒有桃花那麼嬌豔,更沒有杏花那樣雅緻,花蕊也不十分顯眼,只是一色的素白,開得樸素低調且毫不張揚,而我,卻是深深地喜歡並愛著它的。因為,它不光是童年美好的回憶,更是鐫刻在心頭永遠揮之不去的有關故鄉的彌足珍貴的回憶。在那個年代裡,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農村孩子,連桃李杏蘋果花都不一定能見得全,更別說什麼櫻花海棠丁香玫瑰等景觀樹了,而天生喜歡花花草草的我,偏偏對大自然的各種花兒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愛,即便是毫不起眼的槐花,我也憐愛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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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屬於丘陵地帶,每到槐花飄香時,那山山峁峁皆被綠色掩映,滿坡滿溝都是團團簇簇的盛開的乳色的槐花,那如玲瓏一樣的花蕾和花朵,垂掛在翠綠的枝葉間,點點滴滴、閃閃爍爍掩映出一幅幅動人的鄉村風景畫,帶給人強烈的視覺震撼,令你不得不讚嘆這大自然的神奇。這時如果你穿行在槐林之中,沁人的甜香瀰漫在整個空氣中,不僅周身皆被碧人的清香裹挾著,就連心扉似乎都要被這香甜之氣穿透了,再聽鳥語嚶嚶、蜂群嗡嗡,靜謐之中藏著熱鬧,這樣的美真的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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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槐花飄香的時節了,看著眼前盛開的槐花,不由勾起了心底的饞蟲蟲,如果說小時候期盼槐花為的是那份快樂那份熱鬧,而現在期盼槐花我想更多的是懷念吧,懷念童年生活的快樂美好,想念母親做的槐花麥飯烙的槐花餅子,那滿滿的都是媽媽的味道喲,現在想起來都已是滿口生津了呢,不知家鄉那滿坡滿溝的槐花可否開白了頭?不知操場邊兒的幾棵大槐樹是否還在?不知童年的小夥伴們你們可安好?抬頭看著滿樹的槐花,它雖開在枝梢,卻念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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