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膠州額有句俗話:別裝明白二大爺!這句話,其實是在告誡那些不懂裝懂滴人。
說起這“明白二大爺”啊,老輩膠州人都知道,現代的年輕銀就知之甚少了。
“明白二大爺”究竟是何許人也?生平不詳。只是關於他的瞎話,有一籮筐兒。
據我所知,這“大爺”的故事不僅在膠州本地流傳,也在各地流傳。
這麼說來,“明白二大爺”就不是一個人了。
應該是一個群體了,那麼世界上肯定就有很多“明白二大爺”。
小時候,父親經常講“明白二大爺”的趣事。根據我兒時的記憶,整理出幾個小段子分享於父老鄉親:
(一)割驢頭砸罐子
一個下晚兒,王三打了一大罐子水,飲驢。
驢渴急了,見到清凌凌的水將頭伸到罐子裡就喝,一口氣喝的一點不剩……
可不好了,驢頭進去卻出不來了,憋得它在罐子裡直叫。
王三使盡了渾身解數,終是沒有拿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
對,找“二大爺”去!
二大爺一臉不高興:狗熊他娘腫麼死滴!拿不下來嫩不會把驢頭割下來嗎?
王三高興地說:還是二大爺有辦法。
興沖沖回到家,用刀就把驢頭剁了下來。
可還是拿不下來罐子。
又一次回到了二大爺家 :二大爺,還得麻煩嫩,把驢頭割下來後,罐子還是拿不下來?
二大爺說:啥事不動腦子,把罐子砸壞,驢頭不就出來了嗎?
王三一臉茫然……
(二)打鳴雞
二大爺所住的村子沒有幾戶人家,村裡的人整天就在村裡轉悠,沒有見過大世面,——他們竟然不知啥時天明!
平常都是做小買賣的趙六進村一吆喝,他們就從炕上起來。
有一回,趙六的母親病了在家侍候了幾天沒去村裡叫賣。
待母親病扎古好後,趙六再次進村吆喝時,小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出來了,齊說:這是腫麼了,這夜真長啊!
趙六問咋回事?
村裡人說:自從上回嫩走後俺們睡下,一直到現在才起來。
趙六捂著嘴,呵呵笑著:好幾天了,嫩咋的睡恁長時候呢?
村裡人說:俺們光知道你一吆喝天就明瞭,嫩不來我們不知啥時天明。你嫩對俺說咋的才能知道天明吧,要不嫩有事不來,俺們又得睡好幾天。
趙六頓悟:這個好辦,雞一打鳴不就天明瞭嗎?
於是村裡有好事的人和二大爺商量集資夥買一隻打鳴雞。
說幹就幹,第二天派王三去城裡買打鳴雞,可打鳴雞是什麼樣子誰也沒見過,只好到集上看看再說了。
王三東打聽西打聽,頭晌都過了才找到賣雞的地方。
不巧雞全賣完了,只剩下一人抱著一隻鴨子正和別人說:這集公雞賣的真快,可惜俺這個不是大公雞。
王三光心裡急,只聽到最後仨字還聽成了“打鳴雞”,就趕緊掏錢買下。
滿頭大汗跑回到村中:虧了俺買的快,慢了這一隻也沒有了!
村裡人問二大爺該咋辦?
二大爺說:搭個架子放在上邊好讓它打鳴。
一連幾天沒聽見“雞”打鳴。
急忙叫來二大爺。
二大爺一看“打鳴雞”掉在地上,說:還打鳴呢,這不嘴都摔扁了!
(三)騾子蛋
一天, 有人牽著一頭騾子打村中過。
正好叫王三遇見了就問:“這個是個啥呀?”
牽騾子的心裡說,這都不知道?這人敢是個二百五,遂說:騾子!
自從上次打鳴雞之後,知道雞是用蛋孵的以後,王三覺得明白了不少。就問:騾子也是用蛋孵的吧?
牽騾子的人斷定這就是個二百五。於是沒好氣地說:是……
王三驢死後,一直再想要一頭。
今個聽說能孵騾子,高興極了,急忙趕集去買“騾子蛋”。
到集上找來找去,找到一個賣西瓜的攤子,覺著這個“蛋”不小,門是這就騾子蛋。
上前問道:這是騾子蛋嗎?
賣瓜人半晌沒賣出一個西瓜,正在苦惱,見問就隨口答道:是!
王三挑大個買了一個。
回家用老套子(舊棉花)裹好放在炕頭上。
幾天過後見還沒有孵出騾子,請來二大爺。
二大爺揭開老套子一看,“蛋”爛了!
二大爺說:散黃了,孵不出騾子了,扔了吧!
說著“嗖”滴一聲,從窗扔到屋後的草窠裡。
巧了,正砸在臥在草窠裡的一隻野兔子,兔子快速向遠處奔去。
王三看見急了,對二大爺說:嫩看嫩,都是嫩!俺都孵這大了,讓嫩給扔了,嫩賠俺滴騾子吧!
(四)砧子架
李四有一把蠻力氣,種地費勁不小,可收成比別人都孬。
聽說打鐵賺錢,於是趕集買來了砧子、大錘和小錘。
賣砧子的告訴他還得有一個三條腿的木頭架。
這下李四可犯了難,到處都是一個棍兒的大樹,哪裡見過三條腿的樹呀?
只好去問明白二大爺,二大爺說:“沒見過三條腿的樹身,還能沒有長仨根的樹呀,你不會到村西樹林裡去,多刨幾棵找一找啊。真笨!”
李四抗起大钁直奔村西樹林,刨了幾十棵也沒找到長著三條腿的樹,累得要死,只好作罷。
一天,鄰村二憨子來耍,說起此事:嫩不會找一棵三個叉的樹,截下翻過來不就是仨腿呀!
李四拍著腦門:對呀!對呀!
▍王永明蒐集整理 | 欄目顧問:髙敘成 | 編輯:一壺好茶 、紅塵雨
閱讀更多 膠州風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