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能夠在思想上引導我,不讓我犯大的方向性錯誤的,受一等賞

小說:能夠在思想上引導我,不讓我犯大的方向性錯誤的,受一等賞

話說重耳在秦軍護送下準備渡黃河回國復位,咎犯忽然拉住重耳的馬,說,我跟隨大王您流亡在外這麼多年,肯定有好多工作沒做好,也犯了不少錯誤,以至於經常惹您不高興,我自己都知道,更何況您這麼英明,肯定心裡都有數。現在您的革命事業眼看成功了,也用不著老臣了,我就不跟您回國了,還是自己找個地方一呆養老算了。

重耳很不好意思,也真當真了,馬上對著所有多年隨其流亡的文武說,革命事業是大家的。回國之後我肯定要論功行賞。當著腳下的滔滔黃河水,我可以起誓,你們都是證人。如果我做得不好,說話不算話,就如同這塊玉璧。

說著,從身上解下一塊玉璧扔到水中,與大家共結盟誓。

介子推對咎犯的做法頗不以為然,說,公子能夠復國,革命事業所以取得成功,全都是上天的眷顧和他老人家的英明智慧的結果,咎犯竟然貪天之功,要挾君主,伸手向君主要官,真是給我們丟臉。我實在不願與這樣的俗人一塊兒共事。

說罷,介子推竟不與重耳辭行,自己打馬跑了,從別的渡口渡過河去悄悄回了老家。

重耳回國繼位後,自是百廢待興,日理萬機。首要的是獎賞隨同自己流亡、共患難的大臣們,大的封邑,小的封爵。

這項工作就好比現在建國後評軍銜一樣,戰功、山頭、資歷等等,都要統籌兼顧,反覆權衡,異常複雜。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弄完的。

正好這時又突然發生了一件政治事件,周襄王的弟弟叛亂,襄王避難到鄭國,請求晉文公派兵支援。這一忙亂不要緊,在論功行賞過程中,就把介子推給落下了。

見封邑、爵祿都沒有自己的份兒,介子推也沒有在意,但對群臣紛紛伸手爭功的現象卻看不慣。

子推對他母親說,獻公九個公子,只有重耳還在。惠公、懷公無德,被晉國軍民拋棄;天不絕晉祀,又讓文公做了國君。這都是上天的安排,但是那些搶著爭功的人,實在無自知之明。貪天之功,和偷人錢財有什麼兩樣呢?臣下爭功,國君行賞,下下互相矇騙,就像演戲一下,我實在難與他們相處。

子推母親說,別人都得到了賞賜,你為什麼不努力爭取一下呢?要不你就是餓死也不會有人瞭解你的?

子推說,我痛恨別人爭功,再去為自己爭取利益,豈不是笑話?我既然討厭這種政治生態,也就不應該貪圖他們的爵祿。

母親又說,你是不是親自向文公反映一下呢?

子推說,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我既然真心想隱退,何必再去表白自己呢?那不是虛偽造作嗎?

母親道,吾兒能這麼想得開,我也為你感到高興。既然你決定了,我就跟你一塊兒去隱居吧。

第二天,子推僱了輛車,載著母親隱入了綿山,至死不復出世。

介子推離開晉國都城之後,他的門客很為他不平,就在王宮宮門外貼了一張大字報,說,龍欲上天,五蛇為輔。龍已升雲,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

文公出宮,看到了匿名大字報,立刻明白了,說,這說的是介子推。都怪我事務太忙,把賢士給忽略了。

文公派人四處打探子推行蹤,後來聽說他母子隱居在綿山,於是文公即將綿山封給子推,並改山名為介山。

按文公的說法就是,一是記錄我的過錯,二是表彰子推的高風亮節。

隨從文公流亡的還有個給領導搞生活服務的同志,名叫壺叔。

他說,大王行賞已經有三個批次了,我跟隨大王也稱得上盡心盡力,也挺辛苦的,為什麼還沒有輪到我呢?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啊?

文公笑道,能夠在思想上引導我,不讓我犯大的方向性錯誤的,受一等賞;對我的行為,時時加以輔助、規勸,使我少犯錯誤的,受二等賞;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拼命,立下汗馬功勞的,受三等賞。像你這樣,工作雖然也夠賣力,但對我的思想、行為並沒有更大的裨益,所以只能在三賞之後,才會輪到你。你在我身邊工作,也不能搞特殊喲。

晉國文武一聽,文公行賞公平公正,都為之心悅誠服,幹事創業的勁頭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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