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激戰二龍山
這一年的12月份，大雪早已紛飛落下，王延文到山上也已經十個月了，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知道自己是“在逃殺人犯”——王延文，王延文特意將自己的名字改成嚴武，只有二龍山上不多的人直到這個所謂的“嚴武”的真實姓名，因為王延文受到肖四的器重，也逐漸在山寨樹立了威信，並被推舉為四當家的。為了讓自己的名號更響一點，他還特地將自己在土匪中的綽號起名為”雪上飛”。
此時的二龍山地區早就是到處都是積雪，上山下山的路顯得都不是那麼好走，這一天王延文正在和肖四在山寨裡大廳擦槍，突然探子來報：報大當家的二當家還有四當家的，山下的兄弟來報官軍又要進山了。
肖四說：“來了多少人？大當家的聽說人數小2000，還配有鋼炮，警察局裡咱們的線人說，說上面是要剿滅咱們這一代的所有土匪。”
王延文趕快對大哥說道：“大哥我聽說咱們附近的這幾個山頭比較大的鬍子頭冰上飛和獨眼龍都已被官軍剿滅了，冰上飛前天從山頭的後山崖子跑了，獨眼龍可是當場被官軍打死，獨眼龍那個山頭上人數可不比咱們山頭少，咱們也應該想想對策。
肖四微微一笑：“他孃的冰上飛和獨眼龍也能跟咱們山寨比，他孃的他們算是個什麼東西？除了打家劫舍玩女人還有什麼本事？我他娘聽說冰上飛被抓的時候還掛的女人懷裡吃餑餑（女人的胸脯）。”
肖四又說：“咱們山寨地勢險要，進山就那麼一條道，你讓官軍來這裡，隨便咱不怕來個幾百人。肖四這樣說，王延文就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說道：“我們也應該想個計策，這次的官軍人數眾多，這不是以往的時候。”
肖四的話音未落，就聽到幾聲尖銳的炮聲開始在由遠而近並開始在頭頂爆炸。“怎麼回事？”肖四正在詢問的時候，一個土匪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報告大當家的，官軍打上來了。”肖四的臉上早已不見了剛才的歡快：“怎麼回事？我們佈置在山下的暗哨呢？”
肖四不知道原來這次官軍早已做好充足的準備，在沒上山之前就早已派出了小分隊將佈置在山下的暗哨全部殺掉。
山上所有的土匪都在疑問，這次的官軍火力怎麼這麼猛，究竟是多少人？
原來這次官軍出動的是省防12旅的兩個團，即張廷樞的獨立第二旅的一部共計2000餘人，加上奉天城內的公安總隊及山林警備隊人數不少於3000人，在當地警察所和附近村民的指引下進行拉網式的清剿，其根本目的在於徹底肅清活躍在遼西走廊的鬍子。
王延文對大哥說道：“大哥，情況緊急，大哥快撤吧，我來掩護。”
肖四沒有理會他，拔出槍：“弟兄們別怕，有我肖四在，大夥一定能活著出去。”
二當家端著輕機槍又跑過來對肖四說：“大哥，弟兄們快頂不住了，你先走吧。
王延文拔出大鏡面：二哥你帶著大哥跟我出去向左，然後從後山山崖往後面跑，其他的兄弟掩護大哥撤退。
肖四周圍的幾個兄弟立刻開始拖拽著肖四，可肖四依然紋絲不動。時間自然是十分急迫。
山寨外的槍炮聲如同炒豆子一樣，噼噼啪啪響個不停。
王延文突然將手槍對準了自己說：“大哥，我這條命是你給的，就當兄弟還了你救我的一條命，你要再不走我就在你面前消失。
肖四的眼眶泛著淚光，說道：“保重。”回頭好跟著二當家和幾個兄弟向山後跑去，王延文對著剩下的土匪說道，弟兄們出去和官軍拼了！他一揮手帶著剩下的土匪一塊到山下去阻擊官軍了。
此時的王延文已經從學生轉化成了一個“悍匪”。
官軍的火力十分的兇猛，三當家對王延文說：“兄弟我先走一步，說完拿起旁邊一名鬍子的輕機槍就開始朝官軍射擊，然而沒走出去幾步，十幾顆子彈就已經射進了二當家的身體當中，二龍山上的土匪們槍法都不錯，有效的壓縮了官軍的進攻勢頭，然而基本上每冒出一點槍口的火光，隨之找來的就是呼叫而至的迫擊炮彈和機槍的火力封鎖。這些土匪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王延文感覺到幾乎山下都在開火，許多不願意投降官軍的鬍子們開始胡亂的開槍，可想而知是他們的結果，實在忍不住衝出去的他們在基本上一瞬間就被亂槍打死，只有剩下十幾個人圍在王延文的身邊。
王延文苦笑道：看來我們今天是出不去了，反正大哥也逃出去了，我不能帶著大夥一塊去死，大家四散逃命吧，其中的一個鬍子說道：“四當家的你先跑，我們掩護你。沒等這個鬍子說完，一顆流彈從後面打中了這個他。
王延文身邊的土匪越來越少，他對周圍的幾個土匪說道：“弟兄們快撤吧。”
說完邊回頭開槍邊逃跑，旁邊的幾個土匪也跟在他身後開始跑。
王延文只感覺到身邊的土匪不斷被官軍的子彈從後面擊中。子彈在他身後打著，不時地擊中了樹幹和雪地之中，他跑得飛快。
當他踉踉蹌蹌的跑向後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腳下一軟，他意識到這不是他“栽了”，當他頭腦裡意識到這的時候早已跌入坑中，王延文就知道自己的反抗已經毫無作用了，當他勉強撐著站起來的時候，十幾個士兵已經將深坑中的王延文團團包住，槍口無一例外的瞄準了王延文。
把槍放下，把槍放下。
王延文沒有抵抗，將自己的兩支德國大鏡面扔在了地上。舉起了雙手。
他知道此刻的抵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放下槍後，一個軍官下令：“把他拉上來。”
王延文伸出手，兩個士兵將他拉了上去。
山下的營地裡，王延文和十幾個被俘的士兵圍成一圈看押，身上都綁著繩子，幾個東北邊防軍的軍官撐著高頭大馬走在他們面前，一個士兵狠狠的砸中一個不肯下跪的土匪的膝蓋，隨後所有的土匪都老實了，低著頭不敢動。
為首的一個軍官用馬鞭頂了頂帽子，然後打開了旁邊軍官遞給他的文件說道：根據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命令：“清剿遼河以北所有匪患，欲頑抗者，一律就地處決。如有幡然悔悟，自首反正者，即可行特赦。”
軍官說完問道：你們這裡誰是最大的頭目呢？土匪們都跪著不敢說話，軍官從馬上跳下來，用鞭子指了指一個土匪的頭，誰是匪首？
雪地裡，一片靜默，沒人說話
軍官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哈哈大笑，突然卻拔出手槍對準一個土匪就是一槍，子彈從頭部射入土匪，那名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出一聲，隨即悶聲栽倒在地。殷紅的鮮血是迅速的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王延文心頭一痛，連忙說道：“我是匪首。”
軍官回頭迎著王延文的目光，問道：“你是匪首？”
王延文說道：我是二龍山四當家的，我叫嚴武。
軍官笑笑說道，媽了個巴子這麼年輕就當四當家了。
隨後他沒有理會王延文下命令給身邊的通訊員道：“告訴城防二旅的兄弟們，繼續搜捕其餘的殘匪，尤其是二龍山上的肖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外將被擊斃的土匪的首級割下來送回奉天城，將這個叫嚴武的匪首即刻押送山下剿匪司令部。
兜兜轉轉，在二龍山飄蕩將近一年的王延文，在外重新獲自由的王延文又被捕了，這一次和上次的殺人犯不一樣，不過結果可能都一樣，都是一死了之。
他在想可能也許命該如此，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命運是什麼，像他這樣的土匪，可能等待他的也許只有死亡了。
第二天的早晨時候正當王延文渾渾噩噩的醒著的時候就又被叫醒了，一個人高馬大的軍官張口就說道：“你就是二龍山上四當家的嚴武。”
王延文抬頭看了看說道：你是誰？旁邊的一個副官立刻說道：“哪那麼多廢話，這是獨立騎兵第二旅的陳志遠旅長。”
王延文說道：“你們想怎麼處理我。”
陳志遠笑笑，我們想的是招安你，你這麼年輕不想死吧。
王延文反問道：招安我？
陳志遠說道：遼西摩天嶺上有一位的土匪叫賽霸天你應該聽說過，早就和你們有過過節吧，你們二龍山的這股鬍子被我們剿滅了，除了你們的匪首肖四和五六個土匪逃脫之外大部分不是被俘就是被我們打死了，他們佔據的摩天嶺地勢比你們二龍山還險要，我們的人很難攻上去，但我知道你們以前從山後偷襲過摩天嶺，我想知道山後的小路，現在你只要肯替我們領路打下這個摩天嶺，我就任命你為山林警備隊的隊長。
門口，錢興國副處長走了進來問道：老陳，怎麼樣了，這小子同意麼？
當錢興國和王延文的眼神接觸的那一瞬間，王延文知道錢興國已經認出了自己。不過錢興國沒有說任何話。錢興國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王延文，而王延文已經做好了選擇，他對著陳志國點了點頭：“我幹！”
當晚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的時候，錢興國就已經偷偷告訴了他，自己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而洗白你自己身份的，讓自己從土匪變成警察的，能夠活命的，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第三天清晨的時候，王延文已經換好了山林警備隊的衣服，陳志遠看了看他說：“你別說穿上這身還他娘挺適合你的！”
三天之前還是土匪的王延文，三天之後就轉化為山林警備隊的隊長，熟悉摩天嶺土匪套路和流程的王延文迅速通帶領官軍的小分隊繞過摩天嶺後山的土匪，隨後帶領官軍剿滅了摩天嶺的土匪，當程志遠拍著王延文的肩膀說他做得好的時候。
王延文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幾個月之前自己還曾經和大哥肖四到摩天嶺上的土匪們在吃飯喝酒，幾個月之後自己竟然帶著官軍來圍剿他們，摩天嶺一戰結束後，錢興國將收編俘虜的土匪劃分制王延文的山林警備隊。
此刻王延文的山林警備隊，目前為止一共有40多名隊員，除了之前從邊防軍獨立騎兵第二旅二團調來的10多名年齡較大傷殘的士兵之外，其餘的二十七八個都是以前收編的土匪加上合併的一個警察所的五六個同樣年齡較大的警察。
王延文知道這裡的人數大多數素質都不太高，紀律性比較差，這一點錢興國也告誡過他。
可就在王延文做警備隊長的第二個月裡就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警備隊第二分隊的兩名土匪出身的隊員將一名大戶人家的小姐綁至山中的一個廢廟勒索錢財，結果正趕上這名大戶人家的兒子是錦西縣的縣長，而他的姑父正是遼寧省警務處副處長的錢興國副處長，當這位大戶人家的兒子聽到自己的妹妹被土匪捉回去之後立刻勃然大怒，隨後就給他的姑父打個電話。
勃然大怒的錢興國隨即打電話命令錦州公安總隊的人立刻前去查辦這件事情，當天夜裡錢興國就從奉天城出發連夜趕到了錦西縣城，王延文的山林警備隊的兩個隊員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竟然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綁架到錦西縣縣長，省警務處副處長親戚家中，當這兩個人還在處於睡夢當中的時候，早已被大批的軍警將二人捆了起來，揍了個半死。
當這兩個人說自己是森林警備隊隊員的時候，錢興國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帶著他們兩個就找到山林警備隊興師問罪去，兩個土匪見到王延文之後，立刻跪下磕頭喊道：“隊長，隊長救我啊，隊長，你可不能看到我們死啊。”
錢興國正在發火的時候是沒人敢惹的，王延文立刻後腳跟前腳立正說道：“報告長官，這的確是我的人。媽個巴子的你的人你不知道管，說完一鞭子就抽在王延文的身上，王延文向左打個趔趄，隨後重新立正站好：“報告長官，是卑職管教不嚴。”
兩個土匪沒有說話：一邊的警察前來報告：報告處長，查清楚了，這兩人和警備隊沒有關係，他們是自己從隊裡逃脫去綁票的。”錢興國點了點頭，隨手一揮說道：“都斃了。”
山林警備隊辦公室內，錢興國看著眼前的王延文說道：“你二叔是個不錯的人，最近幾次到奉天來找我打聽你的下落，你二叔給我送了很多錢為了你的事情，我們又是老熟人，自然要多照顧你。”
王延文說道：“我以為長官早就忘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長官當時在二龍山下認出我我就已經很驚訝了。”
錢興國笑道：“既然你已經不姓王，改為姓嚴，那最近一段時間就乾脆就一直姓嚴吧，不然日本人也很難交代。現在遼河以南，錦西以北的匪患基本被剿清，你們山林警備隊的作用不大，像你們這些土匪出身的招安，縱使有再大的功勞，也很難提拔。
“另外現在警務處進行了改革，省警務處特別偵緝隊行動二隊缺個隊長，我準備把你調過來。”王延文聽到立刻左腳並右腳敬禮：“感謝長官栽培。”
《無銜之將之抗戰傳奇》是一部作者嘔心瀝血多年的精心作品，訴說了以王延文為代表的抗戰英雄在十四年艱苦抗戰的艱辛歷程，作者每每想起這些為國捐軀的英雄，不僅潸然淚下，萬望讀者朋友們垂閱，如有興趣可以加入書架，不足之處，請讀者朋友們予以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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