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中都有魔鬼,套上正義的外殼,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

《八惡人》是昆汀第二部正經的西部片。不同於第一部《被解救的姜戈》那樣——長途跋涉,這部片子侷限在了一所客棧之中,可以說是中國版《龍門客棧》。

我們心中都有魔鬼,套上正義的外殼,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

暴力、話癆、反結構等——這些昆汀獨有的標籤,從他拍片伊始,便不落俗套,雖然他的電影慢慢風格化,但每部電影都有新意,都在突破。這些標籤也在逐步走向成熟,而《八惡人》無疑是成熟的標誌之作。

另外,昆汀電影的景別越來越美,《殺死比爾》《無恥混蛋》《被解救的姜戈》等等,景別的美越來越走向成熟。有時候敘事雖然沉悶,但鏡頭的美感可以彌補這一不足。而在《八惡人》這部電影中,漫天的塵雪,客棧內燈光昏暗,陰冷之極。

我們心中都有魔鬼,套上正義的外殼,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

這些極富西部浪漫情調的景緻,讓片子中的暴力和惡顯得感情充沛,也賦予了昆汀所追求的血色浪漫。整部電影看下去,就四個字賞心悅目。

看了幾篇豆瓣排名靠前的影評,有長篇大論,也有短篇小論,但上千字分析了半天劇情,幾乎都言之無物,沒有中心論點。其中有篇自詡“最專業的影評”,聊了諸多題外話,沒有一點落在正題上。本希望在豆瓣影評取些經,悵然若失。

其實相信很多人看完這部電影的感覺也就是如此,電影講述的故事簡單,雖細節有些地方趣味頗多,但整體感官而言,導演除了散漫地聊聊電影故事,似乎沒有什麼思想性、主體性值得一談。毫不客氣地說,在豆瓣影評下的幾篇高贊影評中心論點即是如此。無論如何,這部電影都是一部值得一看的商業片。

我們心中都有魔鬼,套上正義的外殼,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

當然,我這裡寫的算不上什麼影評,只是觀後感而已。

在解析這部電影之前,或者說弄清楚昆汀拍這部電影的脈絡前,我們先把所謂的“八惡人”列舉出來。

影片伊始出現的魯斯及押解的黛西、黑人沃倫、治安官馬尼克斯,這四個人無疑佔據了八分之四。其他四個惡人便是奧斯瓦爾多、蓋奇、喬迪、鮑勃這一眾幫派成員。

電影既然名為“八惡人”,他們的惡在哪裡?

我們心中都有魔鬼,套上正義的外殼,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

這八個人無論是作為政府代表或賞金獵人——主持正義的一方,無論是作為幫派匪徒——摧毀正義的一方,他們都殺人如麻,甚至以此為樂。其人性的冷漠,正是惡的所在。而這部電影所要揭示的並非表面上這一惡這麼簡單,細究其裡,我們會發現這些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東西,所謂的惡不過是因信念而生。

​沃倫正義殼下的愉悅感

我們心中都有魔鬼,套上正義的外殼,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

沃倫作為賞金獵人,在正義的護身符下,他以殺人為樂,這種殺人並不付出生命的代價。這點在他早年的生涯中亦有體現。南北戰爭時期,他作為黑人被俘虜,於是,他一把火把戰俘營燒掉,不僅僅燒死了白人,也燒死了自己的同伴。

對此,沃倫絲毫不感慚愧。他口口聲聲地說戰爭總要有人犧牲,可見此人視生命如草芥。他之所以這麼幹——一把火燒掉戰俘營,貌似是一個黑人要報復白人,反對白人壓迫,其實並不盡然。他更享受那種殺人的愉悅感。就算自己是一個白人,他也有可能把戰俘營燒掉。

在這八個人中,可以說,沃倫的追求是最“惡”的。無論是他作為賞金獵人,還是作為南北戰爭時期的戰士,在所謂正義的殼子下,他極盡殺人之能事。在米妮客棧中,他槍殺將軍時,也是這樣做的。先是激怒對方,等對方拔槍時,他進行正當防衛,一槍致命。看似正義,實則比那些赤裸裸的惡行更加險惡。

魯斯的正義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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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魯斯,雖然文書上寫著“無論生死”,但魯斯還是堅持要把罪犯押解到絞刑人那裡處以絞刑。他追求的是這些罪犯應該得到正義的審判,並且絞刑遠比一顆子彈打死來得痛苦。在魯斯看來,所謂的正義審判無疑是交由政府處置。

相較於沃倫,似乎魯斯更擁有“正義”二字。因為他殺惡人並非只是為了賺錢,在他看來,自己是一個世間善惡的審判官,惡人應該得到最殘酷的刑罰。可這又恰恰顯露了他人性的冷漠。

所謂的正義不過是折磨那個惡的人,而這種沒有絲毫人性的報復手段,真的是正義嗎?在我們看到黛西遭到魯斯非人的對待,是會產生憐憫之心的,可在魯斯看來,她遭這樣對待是理所應當。看來“魯斯”的正義,也是值得懷疑的。

​馬尼克斯的正義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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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沃倫和魯斯這種野路子“正義”,馬尼克斯是政府授權的,似乎他最能代表正義。他在這部電影中的追求,恰恰是代表了政府對正義的追求。作為最具審判身份的馬尼克斯,在米妮雜貨店裡應該有分辨是非的本性,可是全片觀感並非如此,他才是雜貨店內最沒有立場的一人。

尤其是在最後,黛西讓他在自己和沃倫二人中做出一個選擇,馬尼克斯竟然猶豫了起來。所幸他最終從自身的利益出發選擇了對黛西施以絞刑,這樣的結果無疑對他來說是滿意的。自己作為紅巖鎮的治安官,履行了職責。這是他的追求。

​“惡”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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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魯斯、沃倫、馬尼克斯這三人並非忠善,但面對惡的代表——黛西這幫匪徒時,我們觀眾仍舊會對這三人施以同情。似乎因為這三人政治正確,就可以對惡人為所欲為。看來,在我們人性的深處都有一個魔鬼,當套上正義的殼子,我們就會有一種錯覺,任何的殺人懲戒都是對“惡”的審判。

可細細想來,惡人殺人同正義的人殺人,有什麼不同?不過是先殺和後殺的區別,其出發點都是冷漠的。拋開正義來說,在雜貨店這一場殺戮中,哪個人又是真正的良善呢?

電影看似分為了善惡兩方,但“八惡人”這個電影名字已經點出了,這八個人沒有一個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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