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剛過,貴圈“本月出軌男團”的各路大戲也算暫告一段落。
不瞭解的去自行百度。總之呢,回顧4月,倒是很想感慨一句大實話:
女人,不易!
這不光是因為上個月看了太多緋聞八卦,也和前幾天北影節的一次觀影有關。
看的是這個月17號公映的新片:《媽閣是座城》。
電影改編自嚴歌苓的同名小說,“媽閣”(macau)當然就是澳門,由當地標誌性的賭場,串起了梅曉鷗與三個渣男,自99年澳門迴歸,跨越十幾年的情感糾葛。
沒錯,就是這麼直白不繞彎兒:渣男。還一下子就仨。
白百何飾演梅曉鷗,一位賭場女疊碼仔(說白了就是賭場和賭客之間的中介),一位周旋在三個男人中的單親媽媽。
我這麼描述,你可能覺得:萬花叢中過的女人,自己肯定也有問題。
別急,聽我慢慢說。
生活對於梅曉鷗來說,就是處處無奈,身不由己。
首先,工作太特殊,風險大到隨時要得心臟病。
先解釋一下梅曉鷗的工作吧,直接上百科:澳門疊碼仔的工作,尋找賭客客源、鼓勵賭客到賭場博彩、令賭場增加博彩收益,而自己從中獲取佣金。
既然是在賭城工作,別人的賭場,就是她的職場。幹好幹壞,很多時候全看遇到什麼樣的客戶。
梅曉鷗既要時時刻刻提防處處危險的圈套,真遇到老賴,還要費盡心思去討債,拉下臉來鬥智鬥勇。
更大的風險,來自內心。作為賭場和客戶的中間人,梅曉鷗常常需要揹負著“拉人下水,勸人賭博”的罵名。
總之就是,客戶賭贏,皆大歡喜;客戶輸錢,你來背鍋。
當然,更難的部分,還是感情。
渣男一號,梅曉鷗的前夫盧晉桐嗜賭如命,還有家暴傾向,孩子還沒出生,一個家就散了。
後來工作中(就是在賭場),又先後結識了地產商段總、雕塑藝術家史奇瀾。你說遇到一個渣男前夫就夠倒黴了,但命運就是接二連三地,將渣男送到梅曉鷗的生活中來。
渣男二號段凱文,風度翩翩,出手大方,又很守信用,似乎是那種完美客戶。
但隨著輸錢的開始,他漸漸被設局入套,老賴的本性開始顯露。無止境地榨取著梅曉鷗的善良與信任。
渣男三號史奇瀾,這個看起來一切都成竹在胸的藝術家,似乎跟梅曉鷗的所有客戶都不同。
但結果呢,賭博上癮後,不還是拋妻棄子、吃軟飯、狗改不了吃屎這些渣男行徑,件件不落地,全做了。
那梅曉鷗呢?在三個深陷賭博的渣男映襯下,她又何嘗不是在賭呢。
電影中,她一遍又一遍地苦口婆心,勸這些男人們不要再賭錢。
男人賭錢,作為女人的梅曉鷗,賭的是感情。
這或許就是身為女人的無奈與身不由己吧:
她賭感情、賭人性,賭這個社會依然還有一絲絲人情味,賭每一個接觸的男人都有浪子回頭的那一天。
這讓我想起北影節觀影結束後,導演李少紅對兩性的總結:
男人要面子,女人只有她心裡面的願望。
言簡意賅,扎心了。
說起來,少紅導演的作品,向來善於塑造女性。不少經典的代表作中,都有深入人心的女性形象。
她們共同的特點,還是那四個字:身不由己。
《大明宮詞》中的太平公主,天真爛漫,對薛紹一往情深,但處在朝堂權謀的陰影下,愛情、命運皆身不由己。
最終,婚姻的悲劇,和錯綜複雜的政局,將太平宿命般地推進了權力鬥爭的旋渦。
《橘子紅了》中的秀禾,也是一個在愛情、婚姻中身不由己的女人。
她接受了無愛的婚姻,作為延續子嗣的工具,又愛上不該愛的人,承受著情感與倫理的拷問。封建時代,女人的不自由,在這裡被演繹得淋漓盡致。
封建社會的禁錮之外,李少紅鏡頭下的現代都市女性,同樣讓人過目難忘。
《戀愛中的寶貝》中,古靈精怪的女孩寶貝陷入了火熱的戀愛,但卻在物慾橫流中,一點點迷失,一點點被撕碎。
《生死劫》中,女大學生胭妮面對戀愛滿心歡喜,卻發現對方只是利用她為自己生孩子,並用孩子去換取金錢。
女性導演細膩、獨特的女性視角,似乎總能通過不同故事、不同人物,多維度地展現女性的命運和生存狀態。
在時代的裹挾、制度的束縛、情感的困境、生活的夾縫中,艱難前行。
回到《媽閣是座城》,影片的跨度長達十幾年,在時代大潮下,白百何自己形容梅曉鷗:
是個屢教不改的女人。
這個總結概括,很多經歷過的女生,自然懂。
女人的“屢教不改”,除了感情上一如既往地相信,還有不計後果的付出與給予。
渣男二號和三號,一個白手起家的富豪,一個衝動起來不管不顧的藝術家。一個理性,一個感性,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感情上,他們都不負責任。
梅曉鷗在這當中,始終在付出、在給予,男人在賭桌上碰運氣,她成了收拾爛攤子的人。
身邊的男性不論是走向毀滅,還是經歷沉淪,她都傾盡了自己的信任和家底,盡力去周旋之餘,還獨自承受那些誤會和詰難。
可以說,男人在賭局中沉浮,最後竟也完成了自我救贖,時間的沉澱和女性的不離不棄讓他們終於變得成熟。
但女人呢?卻好像永遠改變不了付出、承擔、犧牲的角色定位。
這實在讓人既心痛,又無奈。
有觀眾北影節看完後評價:
《媽閣是座城》,寫盡了“何為女人”。
生活留給女性承擔的總是那麼多,並沒有因為時代的進步、社會的發展有絲毫減輕,反而是有增無減。
現實社會中,女性總是兩性關係中付出較多的一方,也是家庭中付出較多的一方,同時也要在工作中實現獨立,不能依附於人。
她們無形中被要求這樣,她們也天性如此,追求愛與自由,用情感丈量世界。
或許只能說,作一個女人,天生就與“容易”二字無緣。
無論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都無法擺脫生活中的種種壓力。
梅曉鷗的女性形象複雜立體,應該說,白百何也將這個生活不易的女人刻畫得可圈可點。
在戲中她收斂了樂觀陽光的小妞氣質,代之以大方內斂的熟女品格,演出了女性在時代浪潮中的揹負和隱忍,也透著一股執著和坦蕩。
而借用李少紅的一句點評,之所以選擇白百何,是看中了她身上的都市感和經歷感。
又一次一針見血了。
說到底,什麼富豪大款、賭場浪子、情聖藝術家,在梅曉鷗的人生中,都不重要。
屬於女人的愛情圍城,有無奈,有唏噓,當然,也有傷痛後的成長。
一切,甘苦自知。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5月17號,《媽閣是座城》,你一定會收穫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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