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還在激烈的進行著。
打到這個地步,李昂也沒有必要再理會什麼傷員了,他狠狠的一咬牙,將這一把李恩菲爾德步槍從那一名戰死的士兵手裡搶了過來。
猛的拉了一下槍栓,繼續朝著前方開火。
“營副,咱們該走了。”
老班長死死的勸道。
但李昂現在很清楚,他們被前方這幫土匪的火力咬得太緊了,稍微一露頭都可能成為一個篩子,在這種情況下撤退無異於是排隊槍斃。
“這可不成,現在對面土匪的火力太猛了,在這個時候我們撤退的話,那就是被土匪當篩子打。”
就在組織這一群人,還被這夥土匪壓制在山頂上,動彈不得之時,山腳下的土匪也開始逐漸的調整戰略。
“你們去把大哥交給咱們的那個大傢伙拿出來。”
王天祥把手中的花機關往身後一扔,順手點起了一根菸叼在嘴裡。
而他的身後,這幫土匪頭頭炸了鍋一般匆匆忙忙的朝著後湧去,爭先恐後的把那一挺沉重的被黑布蓋著的大傢伙搬了出來。
“這就行了,還有,李二狗你趕緊帶著七八名兄弟從側路包抄過去,我料想這幫官兵怕要從側面的斜坡溜走。”
人群當中應了一聲,眨眼間七八個人提著槍從山坡的側面繞了過去。
但是看著身後其他土匪的一副熊樣,他氣的破口大罵。
“他媽了個逼的!”
王天祥氣得把手裡的煙扔在那地上用腳尖揉了揉。
“今天這十來個官兵,老子非讓他在這報銷了不可。”
嗖!
密林之中,平白無故飛來一顆子彈,不偏不倚,正好將文天祥身上帶著的草帽打飛了出去,直勾勾的盯在了身後的樹上。
震得這棵樹不停的顫抖,子彈深深的嵌入了樹幹當中,早已枯黃的樹葉稀稀疏疏的落下。
和他身後的這一夥土匪,也早已嚇得縮起了腦袋,趴在了地上。
“是不是爺們?我問你們是不是爺們?!”
王天祥氣的大叫。
他不曾想,平日裡在這片地方四處橫行的土匪,今天竟然會在這十來個殘兵敗將的威壓當中,敗下陣來變成了畏頭畏首的鼠輩。
“你!去!給我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天祥毫不客氣的拽過一名土匪將它往一扔。
“大哥!大哥!使不得呀,大哥。”
他走沒兩步,哆哆嗦嗦的滑了下來沒,差點跪倒在了王天祥面前。
他這邊正求得情,突然感覺到一根冷冰冰的東西頂在他的腦門上。
“你小子要是不上去,你現在就得死在這兒。”
王天祥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駁殼槍死死地頂在這一名土匪的腦門上。
“大哥,這……”
眼見這名土匪還在遲疑,王天祥氣的給手中的駁殼槍上了膛。
“你他娘以為老子說假的是吧?”
身後的土匪都明白王天翔的性格,他和他的大哥王虎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兇狠,只是區別在於王虎雖然是大哥,但他有勇無謀而且行事彪悍乖張,見好就收,但王天祥跟王虎不一樣,他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之人,而且對於他看不過眼的弟兄,他從來都不放過。
他們都知道王天祥一定會開槍的。
“去!大哥我去。”
這名土匪連爬帶滾的朝著山坡上緩緩的挪了過去。
他越往上爬,越是感覺到山上的草木極其的濃密,地上連塊土都沒有,倒是有不少碎石頭在他身邊緩緩的滾過。
眼見著這名土匪就要消失在密林的深處了,王天祥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但就在下一秒。
砰!
隨著一聲響亮的槍聲,剛才爬上去,那名土匪好像一個麻袋一樣咕嚕咕嚕的滾了下來,最後靠在了王天翔的腳邊。
就算那時候和他臉上依然帶著無盡的恐懼,好像他完全不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他的眼神當中既透著恐懼,又透著臨死前的最後一絲疑慮。
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是哪裡開槍的一樣。
他腦門上被子彈撞了個坑,正在徐徐的往外淌著鮮血。
而在山坡上頭的隱蔽處,老班長雙手緊緊握著槍,才剛剛縮回他的掩體當中。
“可以啊,老班長,這一槍打的不錯啊。”
韓賓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
“少他孃的貧嘴。”
老班長一邊說著將槍栓拉的開來,又往裡面塞了幾顆子彈。
“這夥土匪現在在看咱們的位置了,營副,怎麼辦?”
李昂此時也想不到任何的辦法,假如有人影響過他們,必定是一頓亂射。
這個局面,請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李昂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此時此刻他還不清楚,他們的側面已經有七八名土匪悄悄地繞了上來,情況岌岌可危。
“弟兄們看見這是啥玩意了嗎?”
王天祥一腳將腳邊的這名土匪的屍體踢了開來。
“雜碎,這他媽的就叫雜碎!”
他一邊嘶喊著,一邊轉身看著身後這一幫土匪,他的眼神當中卻滿是憤怒。
“你們平時滿口的江湖道義,要為兄弟兩肋插刀,要為大哥做這個,要為大哥做那個,然後呢,現在看看你們是一副什麼屌樣子?”
看著這一夥無藥可救的人,王天翔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就問你們一句,回去後你們該怎麼跟大哥交代?”
很顯然,土匪王的威脅遠勝于山上這十幾名官兵。
這夥土匪竟然還有所行動,他們各自舉起了槍,匍匐在地上,悄悄地往上爬。
“等會兒。”
王天祥並不想他們輕易的去送死。
他走到那臺碩大的機器面前把黑布一下扯了開來。
原來黑布下面蓋著的赫然是一挺馬克辛機槍。
一名土匪急急忙忙的把彈藥箱搬了過來,把子彈插進了機匣裡面。
王天祥瞧準了剛剛那一名土匪屍體滾下來的位置,稍微瞄了一下,按動了扳機。
剎那間四處橫飛的子彈暴風驟雨般朝著山上疾馳而去。
“不好!隱蔽。”
李昂話音未落,子彈已經到了,他們躲藏在人體附近,重機槍的子彈,強烈的衝擊力,射得樹枝左右亂晃樹葉紛紛落下。
就連樹的旁邊那碩大的巨石也被削下來一塊。
一時間沙塵飛揚破碎的木屑和樹枝四處飛舞。
李昂一行人被壓得根本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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