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長製藥在藥品推廣方面，以賄賂開路，這種能夠迅速實現目的的短線操作，與富豪舞弊求學快速獲得國外名校文憑的做法如出一轍。
山東步長製藥公司董事長趙濤，公開聲明稱其女兒留學資金與步長製藥無關。圖片來源：新京報網
文 | 羅志華
媒體近日報道，有中國億萬富翁家庭花650萬美元讓孩子入學斯坦福大學，外媒指出該高價入學事件當事人為該校學生趙雨思，其父親為步長製藥公司董事長趙濤，目前該學生已被斯坦福大學開除。這起知名高校招生舞弊案傳到國內，引爆輿論，其中也不乏有對步長製藥業務發展與營銷模式的質疑之聲。儘管趙濤公開聲明，女兒留學資金與步長製藥無關，對公司財務狀況不構成任何影響，但輿論對該公司的質疑仍在繼續。
事實上，此前對步長製藥的一些質疑也並非空穴來風。比如對步長腦心通效果的質疑，就廣泛存在於醫療系統。中藥配方顆粒顛覆了傳統中藥的存在方式，屬於形式上的創新，但反對者認為，它違背了傳統中醫“臨用煎湯、諸藥共煎”的理論。此外，膠囊太小，步長腦心通1粒膠囊0.4克，卻含中藥成分多達二十幾種，每種成分含量可謂微不足道。爭議雙方孰是孰非姑且不論，但不可否認，此類質疑自步長腦心通上市之日起就一直存在。
與舞弊求學快速獲得國外名校文憑的做法如出一轍，步長製藥的成長之路，同樣可見處處精算、尋找捷徑與短線投機。比如趙濤曾運用了中國的傳統文化中“田忌賽馬”的原理，精算出最容易成功的第一號患者，然後在其身上進行針灸表演，以期獲得一次性成功，通過使巧，獲得“藥神”稱謂。而他“發現樹木結實，蟲子能鑽洞，地面堅硬，蚯蚓能疏通”，據此確認重用蟲類藥物是清除血栓、改善人體供血不足，攻克中風、冠心病的獨特有效捷徑，於是研發了含有地龍、全蠍、水蛭的腦心通。此番臨時起意，拍腦子創新，療效幾何並無科學結論，還帶有濃厚的投機意味。
此外，步長製藥作為宣傳營銷大戶，其“質量不行營銷補”，與“分數不高用錢買”的思路一脈相承。有媒體曾報道，步長製藥平均一天1600萬的推廣費，2017年其推廣費是研發費的146倍。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旗下產品多次因質量問題被有關部門“亮紅燈”，主力產品丹紅注射液在2018年因頻發嚴重不良反應，26次被預警列入重點監控；從2015年到2018年，步長製藥至少七次捲入行賄受賄中，趙步長為讓其腦心通膠囊從地方標準升為國家標準，還行賄後來被判死刑的原國家藥監局局長鄭筱萸。
步長製藥以賄賂和營銷開路，或許可以獲得不菲的眼前利益，但很容易失去長遠利益，甚至逐漸步入發展的死衚衕。近年來步長製藥走下坡路，正是輕質量重營銷的短線發展理念所導致的結果。步長製藥的產品以輔助藥為主，隨著藥品“兩票制”、療效一致性評價、集中議價採購等藥改政策繼續出臺，輔助藥將被大量調出醫保目錄，步長製藥在企業發展方面上應該有所醒悟，若不調整發展策略，就會逐漸被邊緣化。作為藥企，誠信經營才是扭轉步長頹勢的唯一出路。
□羅志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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