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進行案件重現,被傳送到奇怪的地方,感到恐懼

小說:他進行案件重現,被傳送到奇怪的地方,感到恐懼

跌跌撞撞地奔跑在漆黑的從林間,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一早失去了方向,劉博只知道再這麼跑下去自己差不多到極限了——疲態肆意地蔓延,他的身體已經傷痕累累,除了一小半逃跑過程中的刮傷撞傷其餘都能明顯地看出是人為抽打的鞭痕和猛烈毆打導致的瘀傷。

無臉人。

這個詞已經成了他的心理陰影,哪怕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每每想起這個詞,他的腎上腺素就會飆升,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這也是他正在逃避的現實。

一切都不知從何說起,就像一個無法甦醒的噩夢般折磨著他的身心讓他疲憊讓他崩潰。

對於他來說,那些聲音就是魔鬼的哀嚎,那間房子已然成為了地獄的入口;那個時候他就不應該進行案件重現,甚至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調查這個案件——他的理智沒辦法給他解釋這些東西,只能讓他告訴自己這是一個來自地獄埋葬理性的邏輯陷阱:

那個晚上,一眨眼的瞬間,聲音消失了,同時人類世界也消失了,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被傳送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黑暗,陰冷。但此時他依然覺得自己身處人類世界,這裡不過是人類世界的某個地方而已,不遠處的村莊更讓他確信這一點。

第一反應是撥打電話求救,然而他沒有找到手機。

為什麼會產生傳送這一現象?唯一能想到的科學解釋就是那個房間裡存在著某個怪誕的磁場,就像人類世界很多地方的未解之謎一樣;但就算是未解現象只要知道時間地點,回去的方法就應該能找到,所以儘管他確實感到恐懼——人面對未知都會有恐懼,心理素質只是體現人對自身的控制能力——他前往了眼前的村莊。

與此同時不詳的預感迎上心頭夾雜著零星的恐懼如潮水般湧向四周,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就像遺漏了什麼一樣,直覺在警示著他。

直到劉博快步走到村莊入口,他終於明白了,薄暮裡一片黑暗的村莊,他忽略了有人就會有光亮的事實,更何況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磅礴的廢墟。

村莊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洗劫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他不禁疑惑,任誰都會疑惑。

沒有屍骸說明村民們都離開了,或許是認識到了災難,或許是離開後的災難,人們都去了哪裡?不管人們到了哪裡,遷移是一個目的明確的過程,至少說明了這裡距離人類社會不會太遠,只要具備人類生存的必要條件,在野外生存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不成問題。

是的,他意識到首先自己要在這裡想辦法度過一個夜晚,然後明天早上再跟隨人們遷移的蹤跡尋找救援。

然而,這卻是噩夢的開始。

如果說第一個無臉人的出現讓他膽戰心驚的話,之後陸陸續續出現的不計其數的無臉人就已經讓他魂飛膽裂。

這些無臉人除了沒有五官外,共同點是無論男女都屬年輕人,穿著統一的校服,以及都同樣的兇狠暴戾——剛開始的幾次進攻、幾個無臉人以他的體質還能應付,畢竟這些無臉人的武器也不過是木棍和馬鞭而已,他有槍以及精準的槍法;但似乎堪比不知疲倦難以擊斃的喪屍,待意識到自己身處絕境時,最後的幾顆子彈已經爆頭了,面對如山似海的無臉人,他甚至不能痛快地自行了斷。

與影視劇中喪屍最大的區別就是,無臉人不會簡單地吃了他或者把他轉化成同類,可能因為他們沒有撕咬的嘴巴的緣故,可這卻恰恰是他們最恐怖的地方——折磨,無窮無盡的折磨讓他如臨地獄,身心盡毀。

鞭抽、毆打、拖行、蹂躪等折磨的手段烙印在他的身體上刻骨銘心。近乎癲狂的狀態後,他總算是逃脫了,一頭扎進叢林裡沒命地奔跑,即使早已聽不見身後追逐的聲音;但他知道那些無臉人不會疲倦,他無法停下,他也不敢停下,哪怕他迷失了方向,直到他筋疲力盡脫力倒在樹根上幾近休克。

已經過了多久了……

或許是短短的幾秒,或許是漫長的幾天,劉博大汗淋漓地倒靠在樹幹旁,呼吸短暫而劇烈,他希望這只是一個噩夢,可惜噩夢裡沒有如此深刻的疼痛。

眼前依然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漆黑,頭頂上朦朧的日光猶如絲絲繚繞著薄霧的絕望。他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夜幕沒有終點,這裡只有夜幕,不存在希望。

他想哭。

嬰兒般嚎啕大哭,他卻不敢,害怕驚動某些詭異的孤魂鬼怪。眼淚安靜地滑落,他從來不知道在漫長的寂靜下長眠的安詳,他感覺他寧願永遠在這樹幹下紮根下去,只要能像這些樹木一樣不會被它們察覺的話。

某個地方,銀白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可能很遠,也可能很近,他已經摸不清距離了,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他失去了距離感,但他卻知道除了天上黯淡的日光,他在這裡還沒有遇到過什麼東西會發光。

要過去嗎?萬一那不是希望……

對了,我不是一早知道了嗎,這個世界沒有希望……

肯定是鬼火啊鬼魂啊什麼的,在引誘著失去了方向的人……

他的眼皮灌了鉛般沉重,身體猶如癟氣球般癱坐著無知無覺任由陰風洗滌,可這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假如有這個選項,他已經打算就這麼度過他剩下的生命了。

他覺得,只要閉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一下,一切都會過去的……

人為什麼會是人?因為他們總是會做出出乎意料的選擇。

劉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只是有了這麼一個想法,哪怕已經失去了希望,可他仍然無法拒絕地硬是站了起來,支撐著身體,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一步一步機械地朝著那個曾經出現過光芒的方向邁步。

回過神時,他已經駐足在村莊的入口,那個只有絕望的充斥著黑暗和廢墟的村莊。

希望在哪裡?

他的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他也只允許自己存在這麼一個念頭,他已經顧不上什麼恐懼和絕望了,就像一個渴望食物的餓鬼,一隻撲火的飛蛾,他的雙眼又紅又腫卻發散著奇異的精光。

那裡,穿過密密麻麻的無臉人,即使一片黑暗和迷濛,明明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不知為什麼,他確實看到了,那個一身白焰與自信的黑衣少年。

跟隨著悠長的怒吼聲,瞳孔中的少年單手抵著地面以身體為中心蕩出了一圈銀色的火焰!銀火堪比一發密實導彈炸出的衝擊波,掠過無臉人的身體一剎那便把它們化為了灰燼!似乎什麼邪物也無法阻止這股銀色繼續往四周波動式擴散……瞬間銀白的氣浪把整個村莊映得透徹的明亮!

這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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