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假貨,我就是賠死也不會賣出去坑朋友,價格買高了,朋友想要,我也會賠著錢給他,因為有朋友才會有生意”,薛亞松說道。年近40的薛亞松是山西芮城人,誠信做人,誠信做生意是他的信條。薛亞松常年到附近200公里範圍內的鄉村收各種散落在民間的古董古玩。月入三五萬的他從未一夜暴富,而因為鑑寶節目的普及,現在到村裡淘貨實在太難了。
古典傢俱、明清瓷器、古籍善本等只要是和古玩掛鉤的東西,薛亞松招收不誤。“鏟地皮”越來越難做了,薛亞松進村的次數也少了,因為是直接要入戶收貨,受白眼,遭欺負,被人誤會是常有的事情,甚至被村裡的惡狗攆得到處亂跑的情況都有發生過。
由於鄉村已經被鏟地皮的鏟過很多次了,能收的精品越來越少,兩年間,薛亞松收了近5萬尺過去織布機手工織的布匹存在家中,當地有不少客戶慕名上來洽談。“錢沒有花出去就說明沒有收到貨,收不到貨就掙不下錢”,薛亞松說道,“這種布匹是純棉花手工織出來的,絕對沒有任何化工原料,睡在上面真的很舒服”。
農村古玩市場的競爭已經很激烈了。光是芮城縣常年奔波收古董的專業古玩商就有十幾位,薛亞松是其中之一。山西男人好酒,7年前還是電動車老闆的薛亞鬆開始收藏老酒,這才誤打誤撞進了這個別人看來是一夜暴富的行業。薛亞松說,他收藏的老酒就放了好幾個庫房。
一輛北斗星微型車是薛亞松外出跑貨的工具。身高近1米8的他,由於常年外出奔波,顯得和實際年齡略微不符。一口純正的當地口音,風風火火的性格,讓人明顯地感覺到他是一個純正的黃土高坡上的農村漢子。芮城縣位於晉南,是山西最南邊的一個縣,緊鄰陝西潼關、河南靈寶、三門峽地區,這裡歷史文化底蘊深厚,散落在民間的各種古董珍玩不在少數。
薛亞松來到朋友老萬家看貨,老萬拿出最近收來的各種貨物讓挑挑揀揀,算是相互切磋了。因為是老朋友,薛亞松用成本價拿到一件古代的賭局用品。薛亞松說笑道,曾經一位同行去當地一個村子相中一隻殘破的民國瓷碗,也就價值200元左右,想不到這家人開出幾萬的天價。人家說,鑑寶節目上放的和這幾乎差不多的碗專家都說值很多錢,他們全家都把這隻碗當寶貝一樣看著呢。
薛亞鬆開車拉著老萬去往本地別的同行家中看貨,當天下雨,路不好走,頭天晚上沒有睡好覺的老萬把腳搭在車上昏昏欲睡。隨著老百姓的生活質量提高,以及鑑寶節目的普及,現在在村裡淘貨,實在太難了。
當地一家古玩商家中,薛亞松和老萬正在對老物件挑挑揀揀,他說基本上都是普品,現在下面的貨都很少收到,更不用說精品了。不管颳風下雨,薛亞松常年奔波在各個鄉村城市之間,日往返400公里,但經常收穫不大,能收回的都是殘缺不堪的各種傢俱以及價值不高的普貨。
薛亞松相中一塊民國時期木頭牌匾,幾百現金擺在桌上,就等賣主一句話,但對方顯然不願讓步太多。數年來,由於沒有師傅帶領,薛亞松也上過不少當,收過假貨或遠高於市場價格的普品。
薛亞松在仔細估摸一件殘缺的木雕窗戶。這是一個清代的木雕小屏風,榆木做的,一般擺在書桌邊或者臥榻邊。只可惜這件不全了,全的話應該是6至8扇。中間一般是石質或者木質的,會雕刻或者繪畫山水人物。“可惜了”,薛亞松感嘆。
薛亞松看了半天實在沒有啥可買的,就掏了幾百元買了一個小物件。一般上門買貨多少都得買點,要不然下次不好進門了,這是收古玩跑點不成文的規矩。當天外出,薛亞松收貨花了數千元,他說如果順利的話可以掙一千塊。
一回到家中,薛亞松就開始整理收回來的古貨,他說滿屋子的東西,能稱得上精品的不多。他邊說邊看朋友圈裡自己發的東西有沒有人關注。憑著幹勁以及恪守誠信做人的信條,薛亞松幾乎每天都有生意,除去開支他每天收入基本上就維持在近千元左右。而這離行外人想象的一夜暴富還差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