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垂頭喪氣地扯了扯自己的耳朵,苦惱地長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她遇事總是不能像李捕頭那樣透徹冷靜呢!
然而,在花影看不見的地方,李捕頭不知何時已經隱去了怒容。
他眯著眼望著初升的太陽,臉上露出些許高深莫測的神色來。
“赤府……赤燁……”李捕頭眯著眼反覆將這四個字唸了幾遍。
若是掘墓案真的和赤府有關,花影那丫頭要堅持著查下去絕對就是惹禍上身,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她。
再者,若是這掘墓一案真的能查出什麼來,那絕對是功勞一件——他兢兢業業做了這麼多年總捕頭,自然……也不會讓那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撿了便宜!
想到這裡,李捕快那已有了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些老謀深算的笑容來——他覺得,今日或許會有個好天氣。
“唉——”
衙門裡,花影單手支著下巴,滿面愁容地長長嘆了一口氣。
她身旁一個白淨的捕快忍不住開口道:“花影,這是你今天第三十八次嘆氣了,你到底怎麼了?”
花影換了個手拖住下巴,眼神哀怨地看向身邊的人:“周越大哥,你不懂。”
周越比花影早作了兩年捕快,脾氣溫厚,對花影就像是是對自己的妹妹。他是個老實人,同花影共事的這些日子以來,從來只見到一個充滿鬥志積極向上的小姑娘。頭一回看到花影這樣頹廢,周越自己心裡頭也跟著有些不痛快,皺著眉卻認真地看著她道:“你說說,也許我就能幫你。”
“事情是這樣的……”
大概是被周越認真的樣子感動了,花影苦著臉將昨夜跟蹤黑衣人以及今早被李捕頭批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作為一名捕快於是考慮得如此不周到,花影覺得很心虛,越講聲音越小,到了後來簡直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誰知道周越聽完以後卻是爽朗地笑了兩聲。
花影豁然地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的無辜:“你笑什麼?”
“這件事情呢,你沒有錯,李捕頭當然也不會錯。”
“啊?”花影不是很能明白周越話裡頭的意思。
“李捕頭做了捕快這麼多年,自然十分經驗老道,對於事情考慮得很仔細全面,這很正常。但是也不見得你就是錯的啊,凡事都有兩面,李捕頭說的也只是假設嘛!”
“對呀!”花影猛地一擊掌,五官立刻舒展了開來,“所以說,赤燁還是要懷疑的,只是不要把他看死!不要在調查他的時候因為懷疑而對他懷有偏見!”
“就是這個意思!”周越笑眯眯看著花影,在心中忍不住唸叨了幾遍念“孺子可教也”。
花影更是開心,她心中的陰雲一掃而光,整個人瞬間更加充滿了鬥志!
花影恨不得撲上去給周越一個擁抱,但想到周越是個動不動就臉紅的老實人,她只好強忍住內心的衝動,只是把手搭在周越的肩膀上,感激地道:“周越大哥,謝謝你。”
話音還沒落下,花影和周越就聽到一聲暴怒的怒吼聲。
是方陽。
他站在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憤怒地大聲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方陽鐵青著臉大踏步地走上前去,抓起花影搭在周越肩上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怒道:“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要不是我攔著,你們差點要有肌膚之親了!”
周越:“……”
花影:“……”
你知道肌膚之親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麼?你知道這個詞是怎麼用的麼?就肌膚之親!
花影在內心翻了個白眼,甩開了方陽的手,沒好氣地道:“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就不要抓著我的手!”
說完,拉著周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獨自一人的方陽,滿臉委屈地看著兩個人一同離去的背影。
寶寶做錯什麼了?寶寶覺得委屈!寶寶心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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