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生死一線,紅燭劍出鞘,兩少年脫離鬼門關

小說:生死一線,紅燭劍出鞘,兩少年脫離鬼門關

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誰能想到,在這大劍山腳下,年輕劍客管浪無意中的一句話竟是讓一個在劍道攀爬不過一年時間的年輕人悟出了蜀山老劍客的劍道真意。

林鹿心神激動,腦海裡不斷閃過六龍迴天的畫面,氣海隨之而動,漸漸進入凝神狀態。

管浪見對方又走神,提醒道:“你這傢伙怎麼老愛走神,要是跟人打架,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然而林鹿仍舊沒有反應,管浪眉頭微皺,這才發現對方早已進入凝神狀態,盯著對方看了半晌後他突然搖頭苦笑,自嘲道:“這大劍山我都路過好幾回了,每次經過此地必觀山,觀山必有悟,卻沒想到不及你這傢伙一次領悟之深。”

管浪走到一旁,雙手環胸背對著林鹿繼續欣賞劍山,不再去打擾對方,因為對方正處在關鍵時刻,甚至有破境的可能。

武道中人在這種關鍵時候,要麼有同門師兄弟護法,要麼找個僻靜的地方閉關,總之不能讓人打擾,否則一旦被外物擾亂了心境,極容易走火入魔,甚至導致境界不升反降。

管浪一臉的風輕雲淡,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有所悟所得而產生一絲嫉妒,甚至沒有羨慕,有的只是由衷的高興,甘願為這樣一個萍水相逢之人擔當起站崗人的角色。

至於那些趁人之危的腌臢念頭,年輕人更是從來沒想過。

在年輕人的心中,江湖雖不見得處處都有任俠好義,但也不該是陰險齷齪橫行。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管浪漸漸皺起了眉頭,某一刻,他終於轉身,當看到眼前一幕時,年輕劍客不由大驚失色,喊道:“林鹿,你怎麼了?”

只見林鹿嘴唇發紫,渾身顫抖,仲春暖陽之下,眉間竟是結起了薄薄的白霜,這顯然不是破境該有的徵兆。

管浪急忙伸手搭在林鹿肩頭,甫一接觸,頓時感受到了後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刺骨寒意,驚訝不已,“好厲害的寒氣。”

林鹿目光渾濁,一道黑色真氣在身上四處遊動,剛才因為偶然悟得六龍迴天真意,腦海內反覆回想並不斷嘗試,氣隨心動,卻不慎牽動了那一道陰寒之氣,導致寒毒復發。

管浪神情肅穆,剛才接觸的那一下已經領教了寒毒的厲害,因此直接將氣機攀登至巔峰狀態,一氣流轉百里,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雙掌抵在林鹿背後,源源不斷的將真氣輸送給對方。

春風輕柔,陽光和煦,卻不知在這樣一副滿是暖意的畫面中,兩名年輕人正在經歷生死時刻。

眼瞼已成霜的林鹿艱難開口道:“你會死的。”

這不是林鹿聳人聽聞,對於如跗骨之蛆般藏在身上的寒毒他最是清楚不過,即便是慕容海棠那樣的頂尖宗師也也沒有辦法徹底清除,只能壓制,而且還壓制的相當辛苦,雖然不清楚管浪的具體實力如何,但顯然遠不及那名女子宗師,遇上這等劇烈的寒毒,硬抗只是白白送命。

管浪臉色逐漸蒼白,聽到對方的好言提醒,卻只是充耳不聞。

林鹿見對方沒反應,不想因此讓對方搭上一條命,繼續道:“你我萍水相逢,無甚交情,不用如此,收手吧。”

管浪嘴唇漸漸發紫,笑罵道:“別廢話了,你一說話就漏氣,我好不容易積攢的這點兒真氣可都白費了。”

林鹿見勸誡無果,索性不再說話,心裡則是大為感動。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管浪輸送的真氣如泥牛入海,一股腦被對方的身體吞噬,準確的說是被那道寒氣侵蝕,而寒氣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仍舊在年輕人的體內肆無忌憚的遊走。這也難怪,管浪如今只是二品境界,比起慕容海棠看似只差一境,實際上有若雲泥,體內的氣機渾厚程度遠遠比不上女子,因此輸送真氣時也不如女子宗師來得霸道猛烈,反而被寒氣佔了上風。

管浪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由於接觸過久導致自己也被對方散發出來的寒意感染,他眉頭緊皺,經過反覆嘗試之後終於明白了其中關鍵,某一瞬間,他緊咬牙關,氣海再次鼓動,氣機一攀再攀,竟是要強行壓下對方體內的那道寒氣。

迷迷糊糊間,林鹿感到身體一震,一股比剛才更加渾厚充實的氣機衝入體內,那道寒氣為之一滯。

就在二人生死攸關之際,那柄年輕劍客隨身攜帶的佩劍突然顫鳴不止,某一刻長劍出鞘,一抹紅光圍繞著兩人不停盤旋飛轉。

山腳下一切都顯得如此安靜,除了那柄飛劍。

不知過了多久,管浪雙手一垂,臉色蒼白,片刻之後,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那柄飛劍也早已入鞘,安靜躺在一旁。

林鹿緩緩睜開雙眼,動了動喉結,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去,他突然心頭一震,迅速轉身,看著眼前一臉頹色的傢伙,心中無比感動,可有一事他仍想不明白,開口問道:“姓管的,你我不過是初次相遇,為何要捨命相救?”

管浪笑了笑,給出的答案讓林鹿目瞪口呆,“你都肯把兔肉分一半給我,我救你一命,有何不可。”

林鹿一怔,無言以對,隨之胸中生出無限暖意,說道:“我林鹿欠你一條命,今後你若想要,隨時可以來取。”

管浪苦笑道:“你個白痴,好端端的,我要你的命幹什麼,若真想要今日干嘛要救你,再說了,你的命這麼邪門,我可不敢要。”

經此一劫,兩人已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林鹿低頭看到那柄躺在石間的長劍,問道:“剛才隱隱聽到有飛劍長掠之聲,是它?”

管浪微微點頭,拿過長劍,說道:“若不是它,今天咱倆可能都要死。”

林鹿一驚,靜待下文。

“此劍名紅燭,是我十四歲那年偶遇一名道長所贈。”管浪一語道出佩劍來歷。

“一名道長?”林鹿好奇問道。

管浪點了點頭,繼續道:“道長說此劍與我有緣,相遇時便顫鳴不止,他不勝其煩,索性贈與我。”

“不勝其煩便贈予你?還有這等事?”

管浪淡淡一笑,“當時我也不太理解,可結果由不得我不信。”

林鹿感嘆道:“這些世外高人做事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管浪說道:“但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會白白砸中我,據道長所說,此劍是他在崑崙山下偶然所得,極寒之地卻劍身溫潤,劍氣中正,他用了一年時間才培育出與此劍的感應,方能做到心有靈犀。”

年輕人神情平靜,記得當日他詢問過那名道長,問對方是否有什麼交換條件,可對方沒有明說,只是淡淡一笑,說將來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來找他,在此之前,讓年輕人就當沒有見過他,當時才初入江湖的少年人只是微一猶豫便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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