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1

年輕時,我也是個熱愛搖&&滾樂的青年。

我喜歡披頭士樂隊的列儂,可他被粉絲槍&&殺了。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我喜歡柯本,可他自殺了,享年27歲。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我喜歡黃家駒,可他頭朝地墜下舞臺,也死了。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唐朝樂隊當年挺火,但貝斯手張炬出車禍死了,樂隊也散架了。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我喜歡過黑豹和竇唯,可黑豹解散了,竇唯跟王菲離婚了,隨後就轉型去做低吟慢奏、只可意會不可傳唱的音樂,網友們說他“成仙”了。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我喜歡過張楚,特別特別喜歡,可他沉寂了。現在看他寫微博,感覺他像是在寫詩,但他再也不是“行吟詩人”了。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崔健麼?老了,唱不動了。前幾年我去一個露天搖滾音樂節,他在臺上唱了《一無所有》,唱到後來氣喘吁吁,自嘲自己確實老了。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何勇的歌,我就喜歡一首《鐘鼓樓》,可後來他瘋了,在家中縱火,被送去精神病院,2015年半夜捅人被關&押。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高旗、汪峰、鄭鈞、許巍、周曉鷗(零點樂隊主唱)也嘗試唱搖&滾,但方向偏流行了。只有越來越平和的許巍讓我追隨到現在。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但是,雖然我喜歡許巍那麼多年,但每次聽到他在比較搖&滾的時代唱的那句“就在我進入的瞬間,我真想死在你懷裡”(出處《在別處》),還是好尷尬。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人到中年,我真的不喜歡聽搖&滾了,大概是覺得生活中沒什麼事可讓我那麼憤怒的。我變俗氣了,感覺啥都不能耽誤我賺錢養娃。

國搖是怎麼沒落的呢?有人說是盤古這種垃圾樂隊的出現(真的,他們的音樂不管歌詞還是旋律,毫無美感),有人說是各個搖&滾樂隊的靈魂人物相繼出事,也有人說是喜歡搖滾的那一代人長大了……

要我說,這還是時代使然吧。

90年代,“改&&開”沒幾年,人們的思想剛從“大&一統”的禁錮中解放出來,很多人面對現實與理想的衝突無所適從,年輕一代沒有明確的奮鬥目標、沒有太過沉重的現實壓力(那會兒房價也沒漲起來),所以,特別需要精神領&袖。

顧城、北島、海子等會寫詩的,魔巖三傑等會唱歌的,就成為了年輕人的偶像。鄧麗君等港臺歌手的歌,風靡大陸、全民喜歡,但年輕人怎麼可以跟大眾一樣呢?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他們有用不完的時間、使不完的精力、講不盡的激情與夢想,展露不完的個性,當然也要來點與眾不同的,於是,他們選擇了搖&滾,搖&滾也選擇了他們。

90年代某些國搖歌手的歌,當真挺有藝術水準的(現在pg one唱的那些歌詞,一看就沒文化的人寫的)。

就拿Beyond的來說(香港也是祖國的一部分),無論是旋律還是歌詞,至今無人可超越。我估摸著,某些歌詞擱到現在,大概率也會被&&禁的。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那是一個野蠻生長的時代,是一個無數孤獨、迷茫的靈魂無處安放的時代,是年輕人初步得以彰顯自由、綻放個性的時代。

年輕人的青春,曇花一現。這樣的時代,也曇花一現。

隨後,市場經濟的大潮滾滾而來,人們從“改&&開”中嚐到了甜頭,紛紛奔著錢去了。

洶湧的人群朝著一個新的渡口湧去,而國搖就像是某個人被擠掉的一隻拖鞋,被蜂擁而上的人群踩來踩去,後又被人踢到了路邊。

人潮退去,人口大遷徙完成,渡口滿地狼藉,空無一人。時不時也會有人來這裡追憶下青春,然後拾起那隻拖鞋跟周圍人說:“哈哈,當年我也穿過這款拖鞋!”

但是,很少有人再穿回它的。

所有在時代渡口上流行的人和物,命運都一樣。


2


張楚曾經是我最喜歡的搖&滾歌手,沒有之一。

那時候,我經常在日記裡寫一句話:“啊,希望今天的上蒼依然能保佑吃完了飯的人民,保佑糧食順利通過人民。”

這話就是出自張楚的歌。他歌裡的憂鬱和憤怒,他唱過的善良和希望、困惑和迷茫,都曾經給過我慰藉,彷彿晨星曾經閃亮。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張楚唱過《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如今很多人把這首歌理解為:單身的人是可恥的。可我的理解是:這裡的孤獨的人,應該指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人、不肯媚俗的人。

張楚唱的《姐姐》這首歌,與海子詩《日記》裡的“姐姐”意象相似,那還是一個“姐姐”可以被視為一種溫暖、一種處境、一種精神信仰而不是“扶弟魔”的時代。

那時候,崔健還敢唱“莫非你就是愛我,愛我一無所有”呢?

如今,一無所有的人被稱為“窮&屌&絲”。

那時候,老狼唱的《流浪歌手的情人》,有一句歌詞是:

我只能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斗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斗……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現在,我看到這句歌詞,第一反應是:這流浪歌手挺有投資眼光的,知道現在房價多貴嗎?而且還是有閣樓的房子?哪怕朝北,也很值錢。

你看,現在我多俗啊。

時代終究還是變了呢,我自己也變了。

年少時我覺得玩搖滾的人都很迷人,到了中年只想遠觀。

如今,我總覺得寫詩和玩搖滾是青春沒散場前才適合乾的事兒,過了那個階段,你再努力也幹不好,所以,我才越發喜歡逐漸平和、圓潤、溫暖起來的王菲、許巍。

最近,我反反覆覆聽的一首歌是高曉松的《舊的童年》。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北京的地下通道,一個流浪歌手唱的,比高曉松唱的要好聽很多。

這些年,我去過很多城市,待的時間最長的三個地方是麗江、北京和廣州,也聽過很多流浪歌手唱的歌,但沒有一個城市,比北京更適合流浪歌手的存在。

當然,也許僅僅是因為在北京的日子,我還有大把的青春和滿心的情懷。

那會兒,我還是個外表溫順而內心叛逆的青年,最愛的音樂是搖&滾。

我常常想放一把&火,燒掉我身上所有的標籤,隱居到一個野獸出沒的半山腰。

我想做流浪歌手的情人,跟著他去街頭唱歌,想和很多年紀相仿的人圍著篝火咒罵這骯&髒而美好的世界。

我想脫掉裙子換上牛仔褲,爬到很高的山,跟著滑翔傘跳下來,讓白雲從我的瞳孔飄過。

我還想做個壞女孩,和有好感的人亂搞,看上哪個男的就把他撲倒,而不過多去思索愛的意義。

但我最終什麼也沒做,因為我走了最穩妥、最保險、走的人最多的那條路。

我按部就班地上課、上自習、去圖書館看書,準備畢業論文,認真填寫簡歷、找工作。

找到工作後,我離開北京,開始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努力掙錢,買房,買車,進修,而後按部就班地戀愛、失戀、結婚、生子、離婚,帶孩子、創業。

我沒有亂&&&搞,一次都沒。

年輕時候的一腔赤誠是不可再生資源,成年人的世界就只剩彼此設防、算計以及隨之而來的倦怠。有些事,只適合在某個年紀做。過了那個年紀,就再也沒有那個味道了。

一個朋友說,“老去”這兩個字啊,連偏旁部首都沒有,一看就很孤獨。

不僅孤獨,還決絕。

回想起那些把日子過得亂七八糟的單身時代,我多會玩啊。

我會跟朋友們去K歌,然後在KTV裡唱劉歡的《好漢歌》,邊唱邊學著劉歡甩頭髮(大家腦補下我這種嗲嗲的聲音唱《好漢歌》是怎樣的雷法)。

我會跟流浪歌手搭訕,然後讓人家給我伴奏,我唱歌(雖然我連樂譜都看不懂)。

我會狠掐騷擾我的已婚男的胳膊、會猛踩騷擾我的已婚男的腳。

我居然......還會跳舞。

我跑去一個戶外論壇發帖徵婚,一天之內那個帖子爆火,直接把那個論壇服務器給整癱瘓了。

現在,我會什麼啊?我長得肥頭大耳,胖了二十斤,沒啥女性魅力,活得雌雄同體。

我只會給娃兒講繪本故事,輔導她作業,給她洗澡洗頭陪她玩。

我只會埋著頭工作,抬起頭看看時鐘,再側耳聽聽父母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遇到個雄性動物,腦子裡只想著:咦?有沒有機會和他一起合作搞錢?

如今,我和大多數人的夢想都逐漸變得一致,買房結婚、計算著每秒生產的經濟效益。

我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抬眉低首間都印刻著淨是對別人愁苦的淡漠。

我常常覺得自己是個正在過河的泥菩薩,被現實裹挾,無力沮喪。

我總以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卻沒想到最終我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但是,這也沒什麼不好。

承認自己是個普通人,過一種相對主流但總體穩當的人生,也還不錯。

都一把年紀了還很尖銳和憤青,其實也挺二的。

平和圓潤,並不一定意味著要你放棄原則。

就這麼無恥地老去,也挺好的啊!

當我們到了鬧騰不起的年紀,比我們年輕的人不一個個正登上歷&史的舞臺,重複著我們當年發生過的故事嗎?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後浪風光能幾年,轉眼還不是一樣。

Biang!

年輕時邂逅男生想和他談愛,現在遇到個男的只想和他合作賺錢

--END--

作者:晏凌羊,80後,情感專欄作者,新女性主義作者,中國作協會員。著有暢銷書《那些讓你痛苦的,終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來》《願你放得下過往,配得起將來》《願你有徵途,也有退路》《我離婚了》《有你的江湖不寂寞——金庸武俠小說的另類解讀》以及兒童繪本《媽媽家,爸爸家》。擁有13年金融從業(管理)經驗,現為廣州某文化信息諮詢公司創始人、某文化傳媒公司聯合創始人。出生於雲南麗江,現居廣州。微信公眾號:晏凌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