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遠村行走》感情飽滿,又十分有趣,讀起來倍感親切

賈平凹:《遠村行走》感情飽滿,又十分有趣,讀起來倍感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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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距秦嶺近,平時進山的人多,有去散心的,有去鍛鍊的,有去作各種考察的,有去攝影的,秦明便是其中之一。他*早也可能熱衷攝影,而後來又興趣了訪問山中人家,寫下了無數的文章。這些文章都很短,甚至僅是些片斷,但感情飽滿,文筆清新,又十分有趣,讀起來倍感親切。通過這些文章,使我認識了作者的善良,陽光,細膩,敏感,更進一步瞭解了當下秦嶺深處山民的生存狀態和精神狀態。

——賈平凹

秦嶺自古以來吸引著無數的修行者和探索者。我1989年尋訪秦嶺終南山裡的隱士,寫成了《空谷幽蘭》。三十年後的今天,秦明先生以《遠村行走》向秦嶺南坡的平凡山民們表達了敬意。我希望讀者朋友們也與山裡的修行人和平民相敬如賓。同時,我也祝大家在行走中更好地發現自己。

——比爾·波特


秦嶺,中國版圖中間一座巨大的斷塊山脈,大地上一段古老的褶皺,遠古造山運動中被多股力量擠壓而成的福地洞天,橫亙國中,綿延千里。秦嶺號稱華夏文明的龍脈,它是中華民族的父親山,中國南北方的分界線。其北麓,諸峰起伏、山勢險峻,峭壁林立;其南坡,則相對較緩,處處是山谷,常常大山深處有人家。

我與秦嶺,著實是有些緣分的。

最早可以追溯到20年前,那時我還是學生。天氣好的時候,站在長安城中高處往南看,入眼就是名貫古今的終南山。不過最初的遠行,只到過終南山腳下的高冠瀑布。縣誌裡提到此地:“山形陡絕,有瀑布飛下,如銀河倒瀉,水柱下為潭,廣可數丈,深不可測。”

再之後便是大約10年前,此時我剛剛讀完碩士,參加工作。身強體壯、精力無限,熱衷於騎山地自行車。差不多每個週末,我都會騎行幾十或上百公里。涉足之地,主要是“秦嶺北麓七十二峪”

——“八水繞長安”中的七水,就發源於這些河谷。

差不多兩三年前,或是穿過秦嶺終南山隧道,或是翻過秦嶺灃峪分水嶺,我週末自駕一趟趟往返於南北方。終於,這些旅程把我帶到了更為廣闊的秦嶺腹地,尤其是南坡穿山古道上的那些老村莊裡

南坡,秦嶺的核心地帶,早在秦漢之前便有了人類活動的蹤影。如今,雖然城鎮化的步伐還在加劇,但因為高速路通車沒有多久,高鐵也才剛剛延伸至此,這裡仍舊被山阻隔,再加上移民搬遷、經濟發展等原因,山谷中還遺存著一些古老村落,依舊駐留有唐朝的氣息。

為什麼走進秦嶺古村落,會有一種返回唐朝的感覺?

當年選址初建時,山谷中的村落,都選擇在了山清水秀之處,或者遮風避雨的山窪裡。因為山隔雲阻、交通不便,其建築材料和式樣,時至今日仍和一千年以前的唐朝基本一致——土牆土瓦,竹林老樹。

在秦嶺的深山裡,在藍天白雲之下,它們靜靜地待在那裡,好幾年都沒有遊客造訪。去看一看,去品味一下,從中感受人類活動在這片山野中留下的痕跡,你肯定會有從工業社會穿越回古代的奇怪感覺。

行走其間,尤其是暮色降臨的時刻,我總是端端地、痴痴地想起“借宿”這個詞。就像回到了唐朝,行進在唐僧師徒西天取經的路上,看到了他們曾經借宿過的那些亮著油燈的山間房舍。

賈平凹:《遠村行走》感情飽滿,又十分有趣,讀起來倍感親切

背上乾糧,拿著相機,約上二三友人,便出發了。

尋找山村時,多年積累的戶外徒步經驗派上了用場,凡是地圖上標註了地名的地方,一般都曾是有過人類活動的場所。秦嶺南坡的這些山谷,自然也不會例外。另一些時候,我則直接下載高清的衛星地圖,放大到最大比例,一寸寸去搜尋和翻找,雖耗費時間,但簡單易行。

到了實地,前路不明也沒有關係,跟著以前架設的電線杆走就會有收穫。幾十年前,為了解決照明問題,通電成為了所有村落的大事。所以凡是有電線杆的地方,都是有過村莊的,都曾有人居住。如今,電線杆成了山谷中最好的指向標,哪怕它只是一截歪歪斜斜的樹幹。

南坡山谷中的老村子,居住的人並不多。偶爾碰到的幾個留守人,大多是捨不得故土的老人。山裡人走出大山、十村九空,誰也無法阻擋社會時代發展的腳步。不過,炊煙繚繞、雞鳴犬吠,偶爾碰到的人家房屋裡掛滿核桃、板栗、天麻、木耳、香菇、柿餅的景象,無一不觸動著我的視覺、味覺,甚至全部神經。

到了這個時候——我與秦嶺相識差不多20年的時間點,我終於覺得自己有必要寫一些文字了,特別是為秦嶺南坡的這些山谷。未來屬於年輕人,但南坡的這些村莊已無年輕人。我看到的景象,有可能成為秦嶺最後的居住者的記憶。等這一代留守老人去世之後,荒蕪和凋零將硬生生把這裡塞滿。

於是,有了後來“今日頭條”上那些配有三言兩語文字的圖集,也是本書的雛形。互聯網確實很強大,人工智能算法實在太精準,幾乎每個圖集中的秦嶺故事的下方,都會有圖中房子主人的留言評論。即便他已經離家多年,生活在幾千裡外的他鄉。

從一個村莊到二十多個村莊,從第一張照片到數千張照片,從第一行字到約十萬字的記錄,無意之中,我勾勒出了秦嶺腹地山谷最美的景色。這些景色,時而是晨曦溫暖、霧靄升騰,枯枝搖曳、遠山含情時而是開了一樹李子花,屋簷下掛著金黃的玉米,牆角堆放著整整齊齊的柴火;時而是一泓甘甜清冽的泉水從青石上流過,細小的河溝岸邊盡是長得青青歡歡的草。

但網絡上的文字,畢竟太過零散。於是,我以去過的村莊為主線,又進行了些許潤色,整理出來另一個更加血肉豐滿的版本,這便是諸君所見的本書——一本關於秦嶺南坡山谷中的人、景和物的故事集,以及些許我用文字記下的感悟和體會。

這是我的別樣秦嶺,也是秦嶺南坡的原本。

這是一本“走”出來的書,前前後後花費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每個週末,我都在秦嶺南坡的山谷中,看那些老房子,尋訪秦嶺留守人的故事。這本書也可以稱它是拍出來的,差不多每一句話,都能夠對應山裡的一個場景,都是秦嶺最後山村實景的現場速寫。

這些村莊,修建在連接南北方的細路上,而這些細路,秦時就有了,漢時繁華過。行過軍,走過商隊,也冷落過旅人。它們沉寂了十年、百年、千年,但總是活生生的人修建的。我聯想到了第一位在此結廬的先輩,回憶起了第一個安家落戶的前人,他們娶妻生子、嬉笑怒罵,生活了幾十年,又化作一個墳包包。

雁過留痕,過一輩子誰不想留下點什麼?於是,我盡一己之力給它們作一次志,雖不能永垂,但起碼是個安慰。

別人靠才華和靈感寫書,而我用圖文忠實記錄我去過的村落。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些文字其實都不是我寫出來的,它們都是秦嶺山谷中自然生長出來的。就像你撒一把種子到土地裡,就會有莊稼長出來一樣。任何人,只要有機會去走訪,都會看到一模一樣的場景,都會激起同樣久久不能平靜的念想。

筆力有限,我無法對這些山谷做出最好的記錄。但願我為這些普普通通的村子寫下的幾行字、拍攝的幾張照片,能讓讀者,有哪怕一丁點兒的喜歡。

我在記錄,也在體悟。每當進入南坡的山谷,暫時斷了和城市的聯繫,我就彷彿成了山中的一塊石頭、一棵樹、一株草,或是頭頂飛過的一隻鳥,身邊跑過的一隻獸,潛入地裡的一條雜蟲,想問題的角度、看世界的方式通通都變了。

這種改變,會讓你不再苦苦糾結、執迷不悟,你最終看開了、想透了,把自己看得很輕,因為俗世中那些讓你變得趾高氣揚的好房子、好車子,讓你變得毛毛糙糙充滿優越感的地位和金錢,都離得遠、看不見,用不上也就妨礙不了你。

這時候,你反倒會感謝你腳上穿著的這雙鞋子讓你走路很踏實,感謝身上的這件衣服讓你覺得舒服溫暖。於這個角度無限上升,你終於發現人其實就是這樣一種動物,時不時需要回歸一下、敲打一番,否則就不會珍惜眼前的幸福了。

行走于山谷中,其實也是一種修行。

我期待有一天,密林重現,動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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