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一碗羊雜碎的世態人情
榆林,一碗羊雜碎的世態人情
榆林,一個曾經的邊塞重鎮,一腳踏三省的沙漠中的城市,在毛烏素沙漠,在鎮北臺長城,無論怎樣回首,千年前的榆林只是一個邊關的接點,易攻難守。因為她沒有自然的山川峽谷做為防禦屏障,且又是一個常年風沙侵襲的地方。這裡居民的日常生存也就異常的艱難了。
榆林,南屏關中,北鄰蒙金,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風沙的侵襲造就了此地居民為生而抗爭的天然的強悍與豁達。為避風沙,掘窯而居,可惜的是窯洞文化在除了榆林之外的黃土高原上作為一種旅遊資源被強力地開發,而榆林卻意無反顧地放棄了。甚至有人把住窯洞當成了一種落後與恥,辱。從延安到榆林,沿途我看到太多廢棄的窯洞,那真的只是一種資源的浪費嗎??不,不是的,那是對祖先的一種被叛。現在有太多的人認為住房子就覺得高人一等了,其實你在填平窯洞的那一刻你已背叛了祖上最真誠的期盼:守土而終。家是人的港灣。這是人們最溫暖的期盼,但沒有根的家是什麼?
有點扯遠了。
有了家就該有家的必須品。吃。
所謂溫飽為家。
榆林羊雜碎說來也是一段哀民求生史。據說在早年,榆林有一土豪喜食羊肉,每日一隻羊,只食其肉,下水棄之,土豪家有一長工,撿其所棄之物(羊下水)供其一家老小活命,久而久之,土豪亦聞下水之名,嘗之,曰味美。至此,榆林羊雜碎方聞名關西至而響謄海內。
俗話說:“人生在世,吃穿二事。”此話當下雖不合時宜,但也的確說明吃穿的重要。“吃”有大小之說,凡名貴小吃,一般是做給當地人吃,說給外地人聽的,都有其很深的歷史淵源。榆林人喜歡“羊雜碎”由來已久,時下更是日盛。大街小巷,賣羊雜的鐵勺子飛舞不絕,攤主店主個個賺的盆滿缽滿,眉開眼笑,毅然將小吃做成了大事業。此小吃談不上“貴”,但名甲一方,卻是事實。榆林羊雜的起源很難考證,這說法了無趣味,和歷史痕跡毫不沾邊,只能說明是民間智慧。另一說法是榆林乃邊關要塞,是歷史上西夏、匈奴爭奪之地,野草茂盛,留下了以牧為主的遺風。於是榆林人有了吃羊肉的傳統,羊雜乃羊的附屬產品,如何做法,大傷腦筋,北方漢子豪爽粗獷,吃飯像狼一樣風捲殘雲,對於做法,更不講究,乾脆腸腸肚肚一鍋燴了,歪打正著地燴成了名小吃“羊雜碎”。
“羊雜碎”是陝甘寧蒙地區的大眾小吃,西安等地稱之為“雜肝湯”,各地做法不盡相同,味道均異。榆林羊雜的做法是用羊頭、心、肝、肺等加上土豆粉條燴制而成,出鍋後佐入事先炸好的土豆條、豆腐條、香菜、蔥花。用料在“雜”, 雖然不像南方將鴨的肝、腸、肚分門別類,十分細膩,但也不是雜亂無章。功夫在“燴”,燴出的羊雜酥爛綿軟,湯鮮味美,榆林人對此有著特別的情懷
榆林羊雜碎起先並不入高雅之堂,只是一般平民的早點夜宵。由於地處邊塞,溫差特大,冬季天寒地凍,凜冽寒風襲來,那真是臉如刀割,清早喝一碗滾燙的羊雜,通體舒泰,腳板心裡一股熱氣冒出,頓時精神抖擻。榆林的桃花水養育了桃花臉姑娘,毫不矜持,照樣吃得頭頂熱氣蒸騰,大汗淋漓。包括一些富貴之人也禁不住誘惑,加入進來,食髓知味,慢慢地羊雜碎就步入賓館飯店,時下榆林高檔場所,最後一道菜,就是羊雜湯。早上起來,只要你發現各類車輛橫七豎八停放在一起,準是喝羊雜碎的。
榆林羊雜不在吃而在喝,準確地說是喝羊雜碎。味道獨特的奧秘就在湯裡,很多人探究配方,結論大都一樣,關鍵是姜粉要合適。至於到底要多少,全憑老師傅的經驗,中國飲食文化的神奇之處就在於用料模糊,往往是某某“少許”,沒有一個準確定量,根本無需知識產權保護,老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得其法。
喝羊雜碎是榆林人生活的一部分,平淡自然。民間處處充滿智慧,創造的東西在於“神”而不在於“形”。
所以說小智慧慢慢沉澱積累,就傳承出獨特的飲食大文化。如今的羊雜碎已然成了榆林的一張名片。榆林羊雜作為榆林的名片已響謄全國,但真正的展示在央視鏡頭前又放在全國人民面前的貨真價實的榆林羊雜又有多少呢,?真的奉勸一下榆林的鄉黨們,別把自己毀在國家發給的名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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