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ME俱樂部裡，觀眾們翹首期待，有人甚至爬上了沙發，他們都想看看網上傳言的“神秘嘉賓”是否是真的。 果然，大衛·格魯（Dave Grohl）從觀眾席邊大步走來，人群一下子就沸騰了。
Dave Grohl,ksassets.timeincuk.net
噴火戰機樂隊的主唱大衛·格魯已經是NME的老朋友了，他這次和NME雜誌談起他和雷丁與利茲音樂節的羈絆。
編：左春春
Q
和涅槃樂隊早期參加過的一些音樂節相比，為什麼91年的雷丁音樂節最意義重大？
大衛·格魯：
雖然現在音樂節的人數可能已經是當時的三倍之多，但是當年一場三萬五千人的演出可是難以想象的。那晚的大腕兒還有音速青春（Sonic Youth），恐龍二世（Dinosaur Jr.），伊基·波普（Iggy Pop）等等，沒想到還是有那麼多人來聽我們的音樂。
deading festival, www.musicfestivalnews.net
在美國，能有如此規模的可能就只有Lollapalooza音樂節了。你就像處在一場盛大革命的開端，這感覺酷斃了。
Q
涅槃樂隊在92年壓軸出場時，你有感覺到你們在創造歷史嗎？
大衛·格魯：
那12個月發生了太多事：我們的演出本來只是排在中間時段，沒想到一年後我們就登上了主舞臺，而且還是壓軸樂隊，甚至還有人質疑我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會登臺演出。
我的內心很忐忑，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期待。柯本因不斷出入戒毒所，樂隊有好幾個月都沒做出什麼成果，所有東西都是零散無序的。演出前幾天我們排練了一次，感覺也不盡如意，但是我們最後竟然真的做到了。
Dave Grohl and Kurt Cobain,ksassets.timeincuk.net
當我們踏上舞臺的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我們貢獻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可能是底下觀眾的緣故吧。 不過這一美妙的夜晚能被銘記還有別的原因：因為這是涅槃最後一次在英國的演出了。
Q
下一次演出就是95年和噴火戰機樂隊一起了。你覺得那次演出的成功對你開啟人生的新篇章有什麼意義嗎？
大衛·格魯：
那真是我們在英國的第一次正式演出。雖然在那之前一個月左右我們在國王學院辦了次小型音樂會，但那時我們還是個沒啥名氣的樂隊。玩了一個多月以後，我們就得到了在副舞臺出演的機會，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Foo Fighters,www.nme.com
我們和麥克·沃特一起去了美國巡演，演出場地都是一些小俱樂部和小劇院，所以我覺得副舞臺才是我們應去的地方。當我們最後登臺時，人們瘋了般湧進來，以至於主辦方問我們是否願意在比約克（Bjork）之後登上主舞臺。
Q
登上主舞臺會不會讓你們感到壓力山大？
大衛·格魯：
我們才不會去呢！因為那是我們的首秀，所以我不希望在主舞臺領銜演出，那完全沒有意義。我跟他們說：“我們就在副舞臺這裡表演。如果事情失控了，那我就想辦法控制，肯定不會出岔子的。”
觀眾瘋狂爬上舞臺的架子，拉扯著支撐帳篷的杆子，成千上百人試圖從外面湧進來，真他媽一片混亂。
1991年雷丁音樂節，科特科本；www.nme.com
我們開始表演，裡面熱得要命，安保都因為中暑而倒下了。主辦方示意我們停下來，於是我們跟觀眾說：“我們演不下去了，我們要暫停一下。”但底下噓聲一片，一場騷亂一觸即發。主辦方說：“媽的！繼續演，繼續演！”
Q
回看過去，你覺得當時樂隊準備好應對這一切了嗎？
大衛·格魯：
那次經歷永生難忘，當我閉上雙眼，這一切還歷歷在目。我昨天才聽了其中一些歌，這還是我20多年來第一次聽呢。我們的情感從來都是真實不加掩飾的。
Rick Astley & Dave Grohl at club，Credit：Jenn Five：www.nme.com
我們有許多的“第一次”都獻給了雷丁音樂節，那就像經過了一場艱難的戰鬥。涅槃第一次登臺表演時雖然我們內心惶恐，但我們做到了；涅槃第二次演出我們還是相當緊張，但我們也做到了；再接著就是噴火戰機的第一次演出，這是最盛大的一次，我們還是成功了。
Q
所以每一次雷丁音樂節都是一個里程碑嗎？
大衛·格魯：
即使只是“雷丁音樂節”這個名字對我來說的意義都遠不止一場搖滾秀就麼簡單。1995年在副舞臺的帳篷裡，我甚至沒想到25年後的我還在這裡對此津津樂道。
Dave Grohl on Reading,ksassets.timeincuk.ne
我當時就想著在夏天就應該玩搖滾躁起來。我也沒想過我們的巡演會一直繼續下去。它的確是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因為它成就了今天的我。
Q
當你2009年和Them Crooked Vultures第一次登上雷丁舞臺時，你還有和當年一樣的感覺嗎？
The Crooked Vultures,Them Crooked Vultures
大衛·格魯：
這你就要去問他們了。對我而言，這只是我一個新的開始，和我的另一個樂隊而已。我們從沒演出失敗過，而且一直變得更好。我可以說他們是我呆過最棒的搖滾樂隊。
我記憶最深刻的是我的女兒哈珀從來沒看過我打鼓，我這次終於能打鼓給她看了。雖然底下有很多的觀眾，但對我來說女兒才是我唯一的觀眾。
Dave Grohl & daughter；static.spin.com
和Them Crooked Vultures一起演出讓我異常興奮，我差點把鼓都給砸了。然後我回頭看我的女兒哈珀，結果她竟然睡著了！
Q
這是噴火戰機樂隊成立的第25週年。這次的雷丁與利茲音樂節更像是一個紀念慶祝嗎？
大衛·格魯：
我特別喜歡回顧這些年發生的美妙瞬間。我還記得我們跟繆斯樂隊（Muse）一起演出的那天；我記得將我媽媽帶到觀眾席，這樣她就能跟著超凡樂團（The Prodigy）的《Smack My Bitch Up》跳舞了。
Muse，pariscilaculture.fr
我還記得看ABBA的翻唱樂隊Bjorn Again為涅槃樂隊暖場，當他們開始唱《Smells Like Teen Spirit》時，臺下的場面就變得一片混亂。
The Prodigy，fanart.tv
我很清楚知道站在舞臺上看著底下開火車是什麼樣的感覺，還有從那兒眺望著遠處地平線時的心情。巴士載著我們開在雷丁的路上，那裡的人們在音樂節之後都會盡情地喝酒狂歡。
Bjorn Again,performingarts.ufl.edu
我還記得92年的音樂節過後，我們都去了喝酒。當時有支很火的樂隊叫EMF也在那兒。有個記者問我：“戴夫，你願意和EMF的吉他手合個影嗎？”我說沒問題。然後我見到了那個吉他手，記者對他說：“你願意和涅槃樂隊的鼓手合個影嗎？”他說：“臥槽！那當然啊！”
EMF，pennfest.net
Q
聽說你是碧梨的粉絲？真可惜她不是跟你同一天演出啊。
大衛·格魯：
一年前女兒給我介紹了碧梨的音樂，那時她還沒有那麼出名。我和女兒要在“自閉症之聲”的活動上表演，她說：“我們應該也唱下這首歌。”
Billie Eilish，deviantart.net
然後她把碧梨的《I dont wanna be you any more》發給了我，還給我看了她的視頻。我覺得她的歌很酷，歌詞也有著她這個年齡段以及這類型音樂少有的深刻。
Q
碧梨在短短一年時間就從雷丁的副舞臺登上了主舞臺，這對於她的意義可能就像91年涅槃樂隊的雷丁音樂節一樣。
大衛·格魯：
我女兒能與她的音樂和歌詞產生深深的共鳴，所以我們去看了她的演出。女兒見到了她的偶像，她和她的家人都非常友好。
Billie Eilish on Reading,readingfestival.com
看到世界各地的人們都在聽她的音樂我深受鼓舞。因為時間長了，你就會需要有一些能震撼你的東西來提醒你音樂的重要性，音樂可是靈魂的養料。
她是一個完美又出色的音樂家，她能得到世界的認同真是太棒了。我一點都不驚訝她那麼迅速就能登上主舞臺，因為她就是屬於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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