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某寶雙十一的“蓋樓”活動火了。“還有次數嗎姐妹？江湖救急！”這樣的信息充斥在朋友圈和好友聊天框中。雙十一還沒開始，往日的購物狂歡節儼然已經演變成一場大型互聯網拉人頭大賽。 而在這場混亂的大戰中，有人已經搭上了“致富列車”。比如有網友表示“已經把‘賣樓’作為副業，每天賣30000層樓，可以賺個千把塊。” 而類似的現象也在幣圈出現了。 EIDOS空投開始後，EOS鏈上出現了萬人空巷的盛況。大量用戶為了拿空投獎勵進行了小額EOS轉賬，一度導致CPU資源緊缺和EOS網絡擁堵。 而同時，也有玩家表示“在開挖前半小時就已經抵押了6000枚EOS做準備，挖出8000個EIDOS後又快速在二級市場出售，賺到165個EOS，近4000元人民幣。” 從某些角度來講，在幣圈薅羊毛和在雙十一蓋樓其實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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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靠拉人頭，或者叫社群裂變
淘寶推出的蓋樓活動以5人為一個隊伍，同系統隨機匹配的另一支隊伍進行比賽。兩支隊伍均可邀請好友幫忙點擊鏈接蓋樓，不同的用戶（比如新用戶和老用戶，淘寶會員和非會員）對蓋樓貢獻的權重不同，最終樓層更高的隊伍可以獲得當日獎金。
“每天都在‘營業’”“為了蓋樓，找了八百年不聯繫的親戚還有前任幫我助力……”“一開始是發朋友圈，發現沒什麼效果後就改成一個一個私信他們讓他們幫我蓋樓了。”
在“蓋樓贏紅包”和“不能拖隊友後腿”的雙重魔咒下，用戶們的蓋樓行為可以用“非常努力”來形容。他們遍歷了微信上的所有聯繫人，幫助淘寶將用戶範圍延伸得無限大。
如果說雙十一蓋樓拉人頭靠用戶間的意氣之爭，那麼幣圈薅羊毛拉人頭則更多利用了人性中貪婪的一面。 MIXIN這個項目在做宣傳的時候就採用了拉人頭的方式。通過註冊賬號以及邀請其他用戶下載MIXIN DAPP，用戶可以獲得代幣獎勵。 其中一個參與者張強表示：“這個項目是六級推薦，你邀請的人往下六級如果註冊賬號的話，你都能獲得獎勵，後悔沒有多邀請些人。” 那個時候以太坊的價格在5500元左右，一個XIN相當於2.2個以太坊，也就是12000多元。張強在價格達到10000多的時候把手上的幣都賣掉了。“我只薅了10個，後悔沒有多邀請點人，最早薅這個幣的，賺幾百萬的都大有人在。” 在幫項目方拉人頭的同時，就像張強所說的那樣，也有一些早期用戶通過“薅羊毛”賺得盆滿缽滿。項目方和羊毛黨實現了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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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存在用戶留存問題
然而，這種低成本拉新的方式存在一個非常大的弊端——用戶留存度低，這是互聯網圈和幣圈都需要解決的問題。 《2019 Q2中國互聯網流量季度分析報告》指出：眾多應用的用戶粘性均出現下降趨勢，線上流量越來越貴，用戶留存越來越難。一些原本依賴“燒錢”來換取市場規模的企業紛紛虧損甚至倒閉。業界不得不重新審視“重拉新、輕留存”的運營模式。 項目方拉新後在短期內失去用戶的現象，其實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很常見。比如，有用戶表示“朋友讓我幫她拼多多砍一刀，我註冊了個賬戶幫她點，點完後就立刻把應用刪了，手機上的電商軟件已經夠多了。” 而大部分幣圈用戶在薅羊毛時也非常理性。某交易所創始人曹強就表示“（薅羊毛的）用戶毫無忠誠度可言，大部分拿到幣後就會迅速套現離開。” 菠菜遊戲盛行時期，EOS上的BetDice曾吸引過眾多羊毛黨參與。BetDice上的日活躍用戶量曾達到3.5萬。而根據PeckShield的分析數據，這個遊戲之所以能吸引這麼多用戶，主要原因在於每日抽獎活動。 根據遊戲設定，用戶每下注1個EOS，便可以獲得6.25個DICE代幣。規則修整後，DICE代幣獎勵下降為3.125個。這之後便出現了BetDice日活數量大幅減少的現象，從原來的3.5萬驟降至不足3000。據瞭解，這減少的近3萬個賬戶中，有約2萬個是10個“超級羊毛黨”集中創建的二級賬戶。 就像某行業從業者所說的“最精明的羊毛黨往往會在利潤下降的時候果斷撤出，尋找下一個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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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形成產業鏈
為了更好地薅羊毛，互聯網圈和幣圈都已形成相關產業鏈。 找微信好友助力蓋樓不僅對人際關係的傷害非常大，而且與投入的時間精力相比收益率也特別低，於是乎，眾多玩家搖身一變，在閒魚、淘寶等平臺上做起了“售樓”業務。 “我們隊伍中的幾個朋友現在也不蓋樓不分獎金了，每天專門給別人蓋樓。”劉佳和朋友組成了一支10人售樓團隊，現在每天獲得的賣樓收入遠比之前蓋樓獲勝後獲得的獎金要高。“自己蓋樓的時候要到處求人，要時時監控敵方的樓層高度，太累了。” 相對應的，幣圈中則出現了一大批用於聚集羊毛黨的網站和社群。 在幣乎上搜索“薅羊毛產業鏈”會出現不下百個與“羊毛”相關的用戶。這些賬戶專門為羊毛黨提供空投信息與操作建議，並且粉絲數都不在少數。 比如，一個叫“業務薅羊毛”的用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佈下面這樣的信息，受到不少羊毛粉追捧。
“新出的外國盤子，免費挖礦”“GLE強勢入駐淘吧平臺，進行空投活動，GLE已上線Hcoin交易所，2塊/個，大毛。”“註冊簡單，實名送10730個平臺幣。”
還有一些技術人員則專門為羊毛黨開發出了全自動薅羊毛軟件，這些軟件具備賬戶批量註冊、人臉認證、身份證和銀行卡實名認證功能。在這些軟件的助力下，一人多號薅羊毛似乎也不是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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薅羊毛與反薅羊毛
此外，無論是在互聯網圈還是在幣圈，項目方與羊毛黨之間的周旋與鬥爭似乎從未停過。 最近某UP主與淘寶瓜農之間的事情被鬧得沸沸揚揚。 B站一位UP主號召粉絲在各大電商網站找商家失誤，一經發現，這支由50多萬人組成的“大軍”就會集體出動薅羊毛，造成眾多商家損失慘重。 這次的事件是，淘寶上兩位瓜農因為操作失誤，將26元4500克的臍橙設置成了26元4500斤，在該“羊毛軍團”的攻擊下，損失達到7000萬人民幣。 而與之類似，幣圈的羊毛黨也是威力無窮。 Brave是一款帶有代幣激勵機制的瀏覽器，其代幣BAT曾遭到國內某羊毛黨及其團隊的毒手。據瞭解，中國區至少有一大半BAT是被該團隊薅走的，項目方曾被迫多次升級驗證方式。 而交易所因為羊毛黨“吸血”而關停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2018年年中，曹強創辦的交易所就死於羊毛黨的侵襲。 在上線之初，為了吸引用戶註冊，曹強所在的交易所上線了“充值送平臺幣”的活動。羊毛黨很快蜂擁而至，將主流幣充到交易所，獲得平臺幣後迅速賣出，連同充入的主流幣一起提出，套現離場。 “我們幾乎沒有上線任何風控措施。”曹強回憶，“幾天時間內，平臺就虧掉了幾萬個USDT，最終只能關掉交易所。” 對此，區塊鏈從業者孫鵬表示：“區塊鏈項目想要防範羊毛黨，風控極為重要。”
“早期，許多區塊鏈項目對用戶做空投往往只進行郵箱驗證，特別是在一些西方國家，用戶習慣使用郵箱，排斥手機驗證。相比之下，國內基於人臉、銀行卡、身份證等的用戶認證方式在崇尚自由和隱私的區塊鏈圈也顯得格格不入。” “但是很快，兇殘的羊毛大軍摧毀了很多項目方的心理認知底線。他們發現，如果不加強風控，那麼空投獎勵就都會被羊毛黨拿走。”
而現在，越來越多的區塊鏈項目在完善業務邏輯和防範羊毛黨上面投入了精力。例如，一些項目方和交易所對空投次數和數量進行了限制，此外，他們還增加了用戶參與門檻和實名認證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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