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理髮店理髮,店主是一對戀人,第二次去,妻子驚訝又感動

去小理髮店理髮,店主是一對戀人,第二次去,妻子驚訝又感動

如果不是舊街改造,拆了那爿叫海霞的理髮店,我可能會一直到那裡去理髮。人都有一個習慣,總願意走熟路,進熟門,概源於此,無論是商場、書店,還是茶樓酒肆,才有了自己較為固定的客戶,或曰回頭客。自打來到這個城市,我便一直在那個面積不大,卻很整潔、清淨的理髮店理髮。直至看著店裡的兩位妙齡少女變成了怡然少婦。然而,門店拆了,兩個美麗的少婦也不知去了哪裡。

常言說:心閒長頭髮,手閒長指甲。因為沒心沒肺,所以,我的頭髮長得就快,沒有了海霞,也懶得去理。妻終於忍無可忍,硬拉上我滿街的找理髮店。

其實,無需滿街找。如今,理髮的地方到處都是,只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讓我怎麼也不能跟理髮的地方聯想到一起。如同那首滿世界都唱著的《老鼠愛大米》,打死我也不能認可那種對愛情的比喻和表達方式。年輕我許多的妻說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九斤老太”。

轉遍了西小區的大小理髮店,最後,還是回到單位附近那個門口放著大功率音箱的理髮店。音箱裡還在放著那首《披著羊皮的狼》。本不想進去,是妻生拉硬拽,我才勉強入內。進門時,險些被那三級高臺階絆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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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髮店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一間屋,不過十幾平米,一張三人長椅,供客人坐等之用。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也不知誰是老闆,誰是店員,聽他們說話的口吻和用詞,想是一對戀人。男孩兒話少,忙著手中的活計,女孩話多,總和男孩說著什麼,偶有沉默,也會和著節拍,唱那首《披著羊皮的狼》。

妻扶我在長椅上坐定,小聲對我說:“稍等一會兒,只有一位老先生在理髮。”我點了點頭,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妻挨著我坐下,低聲問了一句:“ 剛才碰著沒有?”我搖了搖頭,心下卻想,就衝他這三級臺階,下次再也不來了。

當《披著羊皮的狼》唱到第三遍,也可能是第四遍時,就輪到我了。先是女孩子為我洗頭,手法很輕柔,聲音也很輕柔,一改和男友說話時的任性和刁蠻, “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理髮吧?”沒等我作答,妻先就搶著說:“是,以前都是在別處理,我看你們這兒挺好的,又幹淨,離家又近。”說話一向不知拐彎的妻竟也學會順情說好話了。女孩甜甜一笑,說:“那以後就常到我們這兒來理髮吧。”

洗過了頭,妻扶我坐到理髮椅上,男孩子熟練地為我係好圍單,禮貌地問道:“您要什麼樣的髮型?”“你看著來吧,短了就行,”我隨便說著。妻卻急著搶聲說:“不行,還按這個頭型剪。”男孩子笑了笑說:“好。”旋即,喀嚓、喀嚓的剪刀聲便在我頭上有節奏的響起,很清脆,很悅耳,不知不覺中,我進店時的不悅與煩躁沒有了。

大概是男孩子實在聽夠了,就對女孩說:“都聽了多少遍了,換一首別的好不好?”

“不換,我就愛聽這歌。”男孩子苦笑,繼續給我理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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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羊皮的狼》又唱過了五遍,也許六遍,男孩子為我取下圍單,輕聲問了一句:“您看這樣行嗎?”這次我沒做聲,我知道那句話是說給妻的。妻端詳了半晌,然後說:“行,挺好。”

妻付過錢,轉身領我時,男孩子已把理髮椅轉到了對著門口的方向。他衝著女孩兒說:“去,把門簾撩開。”那聲音一改剛才的謙和,極富命令的口吻。女孩子竟也一改剛才的任性,非常聽話地為我們撩起軟門簾,笑盈盈地說了聲:“您慢走,臺階有點高,有三級,小心別碰著。”

事情就是這樣,越不想做的事越是來得快。不到一個月,頭髮又長長了。拖了兩天,還是被妻拉上了街。“去哪理?”妻問我。沉吟一會兒,我貌似無奈的說:“還去那對小青年那吧。”

“我看那兩個孩子也不錯。”妻說。我打趣道:“我看你是想聽《披著羊皮的狼》吧?”妻笑著,輕輕擰了一下我的手臂。

來到那家理髮店門口,沒聽到《披著羊皮的狼》,妻不無驚異地呀了一聲。我忙問啥事,難道沒聽到《披著羊皮的狼》就如此大驚小叫嗎?妻卻不無感動地告訴我,門前那高高的三級臺階不見了,已改成了緩緩的坡道……



去小理髮店理髮,店主是一對戀人,第二次去,妻子驚訝又感動

作者簡介:李東輝,大學畢業後不久因病導致雙目失明,此後開始文學創作,發表小說、散文三百多篇,百餘萬字。出版個人作品集兩部。曾獲首屆中國盲人優秀文學二等獎,河北省散文大賽第一名,首屆“浩然文學獎”二等獎,四次獲得“廊坊市文藝繁榮獎”,中國作協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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