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大嫂獨自種7口人耕地,侍候痴呆婆婆3年,希望兒子上學有出息


河南省嵩縣高嶺村,是一個大山頂上的小村子,全村現有十幾口人,57歲的吳大妞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村幹部。高嶺村是由一個家族組成的小山村,村民都姓付,吳大姐的孃家在不遠處的另一座山頭上,那兒都姓吳。吳大姐說:“我算啥幹部呀,生產隊長,還是從惹手裡奪權奪過來的,啥都不是,也是老百姓。”難道山村裡也流行“宮鬥奪權”?還是從丈夫手裡奪出來一個“官”,這是咋回事?

原來呀,6年前,村裡老隊長卸任了,讓村民選生產隊長,結果選誰誰不幹。有的說當隊長需要經常到大隊開會,填表,耽誤幹活,不幹。有的說當隊長又沒有一分錢工資,上級派個啥活,還得挨家挨戶通知,忙的跟電視裡面的漢奸一樣,不幹……選過來選過去,選中了不在家的晚輩,也就是吳大妞的丈夫。“那時候俺正給別人蓋房子呢,就沒在家,俺大們選了俺。那不是別人沒人接嗎,推不掉,那就先幹著。”吳大姐告訴作者。

高嶺村以前家家戶戶養牛,付大哥叔伯兄弟7個,就有5家養牛,只要一下雨,村裡的路就成了“水泥路”。村裡每家都備有兩雙以上的深筒膠鞋,就連村裡經驗豐富的人,也不知道哪一腳下去是乾土,哪一腳是泥糊。付大哥是個砌牆匠人,從他們結婚到現在,付大哥一直都在周邊各村蓋房子,吳大姐跟著也學會了和水泥,砌磚,房頂上大沙,農忙時候在家裡種地,農閒了也到工地當小工。


吳大姐指著側面的平房說:“蓋上屋,夥計們這個來打兩天短工,那個來幹兩天,壘起來了。這兩間平房,牆都是俺倆壘的,我和灰,他砌磚。我除了不會砌牆角,平面上那活,我都能幹了。”剛選上生產隊長不到3個月,村裡打算修公路,鄉幹部和村幹部們勘察了地形,從山底下繞到後面的兩個村子,與另外一個大隊的路打通。建築隊卻正在另外一個鄉蓋房子,付大哥說:“大妞,你回去看看吧,修路麼,不也是工程隊修的,又不用咱幹啥活。”

吳大姐回到村子,才發現現實並沒有老公說的那麼簡單,山頂上缺水,就連吃水還是從山底下挑的,根本沒有水攪拌水泥,更別說沙子。工程隊決定直接在山下攪拌好混合料,上來後再添加水稀釋,需要村民挑水配合,鄰村不願意,認為國家掏錢修路,工程隊啥都應該管。吳家村的隊長是吳大姐的堂弟,來問她:“姐,你說咋弄呢?”“咋弄,按道理人家說得對。你要是聽我的,咱倆村合著擔水,不過我覺得多加水就得再加點水泥。”

吳大姐自己掏錢買了一百多塊錢豬肉,送到施工隊,跟工頭商量:“山底下和好水泥,上山得十幾分鍾,質量估計就不好了,修面的時候,能不能捎點幹水泥,拌成稀漿再震一下。山上修一回水泥路,太難,希望質量過的去。”工頭一聽,說:“只要你們幫忙挑水,多加點灰,這算啥,沒事你回去吧。”挑水的時候,吳大姐跟村裡的男勞力們一樣,一天挑了6擔水。5年多過去了,孃家和婆家村的水泥路都好好的,中間那個村子,路面已經坑坑窪窪。


“路修完,俺婆子又得了老年痴呆症,不認人。俺是兄弟仨,老三在外地工作,我跟老二輪著管了俺婆子三年。大隊有啥事了,也不叫他,直接通知我去開會,填表。好歹咱也上過幾年高中,電腦不會,填表還能幹了。這一下,我算是把惹哩隊長給奪權了。”隨著扶貧搬遷,村裡人口減少,種地的大都是60歲以上的老年人,村裡推廣種植決明子,吳大妞一個人種了7口人的耕地。“地是不少,不過咱這兒地能機器收,我在家也能中了。”

吳大姐的兒子讀研究生,這幾年上學花了十幾萬。大姐說:“俺娃子回來,跟我說:媽,我要是不上學,省的錢夠再買一座房子了。我說信球氣,俺掙錢不就是想讓你們過好點,只要能上學,俺倆身體都還好著呢,再幹幾年也沒啥。”吳大姐在山下的小鎮買了一套房子,平時沒有人住。孃家弟弟外出打工了,星期天吳大姐就帶著侄子侄女住進去,給他們洗洗澡,早上送到學校。“兩頭就還有一個老孃,我對孩子好點,希望將來他們對老孃好點。”

一擔一擔挑水養護的公里表面沒有任何坑窪,山上也很少來車,村裡人就把收割的決明子攤曬在路面上。經過兩天的暴曬,傍晚時候,用木棍捶打,讓莢角炸開。收秋的時候,老公工期忙沒回來,吳大妞累著了,不舒服,睡了兩天。本來打算用三輪車碾壓,因為怕頭暈,只好先等著。


“種這個也還行,一畝地能收入8、9百塊錢。咱這兒剛開始種兩年,沒經驗,我都想再去惹種的好地方看看,學學經驗,咋著讓產量能提高上去,這可比種糧食省事呀。”在當地村委會的大院裡,貼著一張已經發白的通訊,是村裡會計寫的優秀生產隊長--吳大妞。“優秀不優秀,那是人家說的,咱管不著。首先我對俺婆子啥樣,都看著呢,村裡公家的事,到現在還欠我幾千塊錢,都是我貼的,只要事兒能幹成,貼就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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