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照片,每個人都會感到心酸。這位老人叫韋珏良,今年76歲,這個年紀本該是頤養天年,含飴弄孫的時候,可老人的孫子患白血病已經5年,家裡背上了幾十萬的欠債。為了救孫子老人豁出老命賣苦力,每天要扛著重50斤的膩子粉從1樓爬上5樓,一包只掙2元錢,每天扛50包左右,掙100元零一點。這份活兒還是老人求著老闆說好話才得來的,他特別珍惜,只是嘆息自己76歲的身體不爭氣,想多扛幾包,腿卻邁不動。
“對不起老父親,一大把年紀還要去做苦力,萬一有點閃失,真不知該怎麼辦?可沒人勸得不住他……”韋堃談起老父親,滿是愧疚和心痛。老實本分的父母親為自己操了一輩子心,靠著幾畝薄田供自己讀了醫學專科找了份鎮衛生院的工作,又幫著自己成家結婚。不想自己結婚僅僅3年因為感情不合離了婚,留下一個2歲的兒子,這讓父母親著急不已,更沒想到2015年兒子又查出白血病,現在為了救孩子老父親硬是要拖著70多歲的一把老骨頭去打工。
2015年春節,對於韋堃一家來說,不是吉祥喜慶的開始,而是災難的發端。剛沒過正月半,3歲的韋清騰就開始低燒,下肢出現淤血。在縣市醫院治療一段時間以後,不僅沒有好轉,反而病情加重,學醫的韋堃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查詢資料後他更加害怕,懷疑兒子是血液方面的疾病。果不其然,5月份轉到廣西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被確診為急性淋巴b細胞白血病。“做過種種猜測,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白血病!兒子那時還不滿3歲”韋堃聲音哽咽。
由於未能及時得到有效治療,清騰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連續20多天沒有排便,腹部腫脹成一個大球,且嘔吐嚴重無法進食,貧血,血小板極低。更可怕的是腸道梗阻擴張隨時可能導致腸穿孔,清騰命懸一線,醫院下達了幾次病危通知書,孩子被送進ICU進行搶救。幸運的是,經20多天的治療,清騰終於開始排便,脹得像個皮球的肚子也一下縮小了,更可喜的是清騰能夠進食,貧血和血小板情況也有所改善,清騰終於逃離了鬼門關。
接著清騰便開始了漫長的化療。化療的痛苦常人難以想象,第一個療持續一個月,小清騰嚴重感染,嘔吐,發燒,體重一下降了12斤,而錢也花了將近10萬。隨著療程推進,清騰身體更加虛弱,連續4個月無法走路。尤其是骨穿、腰穿,剛開始清騰疼得撕心裂肺的痛哭,後來變為默默流淚,再到後來開始主動配合治療。不知情的人見後都忍不住誇讚清騰不哭不鬧勇敢配合治療,殊不知清騰這份堅強背後經歷了多少難以想象的痛。
2017年8月終於順利結療,小清騰回家了,小傢伙盼著新學期能去上幼兒園。可不幸再次降臨 ,9月初,小清騰感到頭痛。韋堃擔心白血病進入腦部,立刻帶著兒子去醫院檢查,但做了很多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可清騰的頭痛不斷加劇,疼得難受時就用頭撞牆。“孫子太受罪,我抱著孫子哭,讓孫子用頭撞我,他要是撞牆撞傻了該怎麼辦”說起孫子的病,清騰奶奶老淚縱橫,只恨自己不能替孩子受過。
直到12月份才在廣西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檢查出腦白復發,但此時病情突然加重,抽搐、呼吸困難,再次命懸一線,醫生委婉勸韋堃帶兒子回家過個團圓年,可韋堃不肯放棄,求醫生再給孩子一次機會。小清騰又開始新一輪更加痛苦的治療,打鞘對於白血病患兒來說是最害怕的,粗長的鋼針穿過肌膚深入脊髓,化療藥物通過脊髓注射進入腦部,殺死存在於中樞神經系統的腫瘤細胞。打鞘不僅痛,而且打完後得平躺3到4個小時不能動,但清騰都挺了下來。
清騰的堅強贏得了老天的眷顧,治療一年多終於即將走完所有療程時,清騰的骨穿結果顯示病情控制很好,清騰開心地畫了好幾幅畫,韋堃如釋負重,爺爺奶奶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可當一家人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時,老天再次給他們狠狠當頭一棒,小清騰第三次命懸一線。2019年8月,小清騰在複查時竟又發現髓內復發,也就是說腫瘤細胞已深入骨髓,一家人感覺天塌了!
“老天不長眼呀,他為何就是不肯放過一個沒媽的可憐孩子”清騰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沒有孩子不想娘,小清騰2歲媽媽就離開了,他很想媽媽,可清騰生病5年,狠心的媽媽不僅一分錢沒出,連看也沒來看一眼。這些年一直是奶奶和爸爸帶著清騰治病。老人說吃再多苦受再多累她也不怕,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花了將近100萬,孫子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復發,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醫生說清騰活命的唯一出路是先做CART免疫治療,然後再骨髓移植。
孩子活命的機會就在眼前,相親四鄰再次伸出援手,韋堃所在的衛生院也組織了捐款,每一分錢,每一個人,一家人都銘記在心,充滿感恩,但這些錢離醫院要求50萬的手術費相差一大截。“沒媽的孩子不能像根草,豁出命也得救!”爺爺韋珏良果斷決定和老伴帶著孫子先去千里北上京城,讓韋堃在老家等著賣房並貸款,兒子帶著救命錢趕到後,老人接著就返回老家打工,工,只要能救孫子他捨得豁出自己的老命。
10月中旬清騰終於進倉,大劑量清髓後,醫生在他小小的身體裡種下了具有活力的非血緣造血幹細胞,整整49天后清騰才出倉。沒過幾天就到了聖誕,志願者裝扮的聖誕老人送來了小禮物,可清騰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原來爸爸陪倉的時候,清騰聽到很多人打電話催爸爸還錢,爸爸不斷地求著別人說好話,他還看到爸爸偷偷傷心落淚。7歲的他一下長大,他許了一個願要自己快點好起來,這樣爸爸不會被別人逼債,爺爺也不用去扛包了。
出倉不久的清騰,特別虛弱,只能住在無菌的層流床裡怕感染。但清騰還是感染了肛周膿腫,每天必須用中藥坐燻,但更重要的是必須進行抗排異治療,醫生說如果不能控制好排異,那麼移植就等於無效。但抗排異最低需要幾十萬,這對於韋堃來說毫無辦法。5年來治療已花去150萬,除了報銷,他們借了50多萬。而韋堃陪著兒子治病,單位停發了工資,家裡也賣光了,76歲的爺爺一天也只能掙到百把塊錢,再借錢也幾乎不可能。
“奶奶我好想能上學讀書,我還要教您認字呢”清騰已經7歲,可還沒進過一天校門,住院的日子裡爸爸教會了一些字,但他渴望上學認更多字。去年他們坐火車回老家過年,不識字的奶奶差點弄丟,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清騰一個勁安慰奶奶,他說自己以後要讀好多書,認好多字,教會奶奶認字,不讓奶奶弄丟。可小清騰上學認字的願望能實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