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手毒尊陸駿驚訝地發現,他奪舍的這個人也叫陸駿,而且居然還和他沾親帶故,是他三百年前離開大明帝國時的族人的後裔。
三百年前,他因為一件事遭到誣陷,被逼著背井離鄉,離開了大明帝國,之後就再也不曾回來過。沒想到三百年後,他竟然又回來了——巧合的是,當年他離開的時候是十六歲,現在重生的這具肉身竟然也是十六歲,只不過中間卻相差了整整三百年。
這個身體的主人乃是大明帝國鎮南侯世子,因為牽扯到宮廷爭鬥而被人丟下了毒窟,驚嚇身亡。
陸駿經過一番檢測之後,發現自己現在這個身體,自幼就患有一種極為罕見的頑疾,導致體質虛弱,氣血不旺,很難以開闢出玄脈。
人體一共擁有七大玄脈。武道修者能夠修煉到多高的境界,關鍵就在於能否開闢出多少條玄脈。開闢的玄脈越多,輸送玄氣就越多,施展武功的時候威力就越大。
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就是因無法開闢玄脈,不能修煉武道,而淪為外人眼中的廢物。
但是,沒想到的是,因為“紫氣木王鼎”剛才吞噬了大量毒素的原因,這具身體竟然開闢出了一條直通丹田的玄脈。
這絕對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
所以,陸駿並沒有急著離開這滲人的毒窟,反而是將這毒窟當成是一處修煉的寶地,準備在這裡好好修煉一番,至少改變原本孱弱的體質。
以他多年的運毒經驗所知,毒窟內的這些毒物能對人體能夠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如果運用得當,毒素反而能夠成為對身體有益的補藥。
正所謂醫毒不分家,是藥三分毒,是毒三分藥。
別人修煉武道需要服用大量的洗髓之類的藥物改善體質,增強修為。但是對於此刻擁有“紫氣木王鼎”的陸駿而言,毒藥就是效果極佳的補藥。
陸駿放空自己的身心,開始修煉萬毒宗的鎮派寶典——天級功法《毒王神篇》。這世上的功法和武技都有不同的品級,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因此,這《毒王神篇》實在是了不得的頂尖功法,否則的話,當初蕭墨離也不會覬覦這門功法。
短短數息,他全身的毛孔就擴張開來,血液流淌速度倍增,在開闢出來的那條玄脈中形成一股暖流兀自有節奏地運行。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終於順利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運行過程中,“紫氣木王鼎”內的部分毒素被激發出來,通過玄脈輸送到身體上。如此猛烈的毒性,若非運功護體的話,恐怕他立即就會毒發身亡。
即便如此,煉化毒素的過程卻也極為痛苦,就像一團火焰在腹部燃燒。
運行之後,毒性煉化為藥力,融入了身體內。
陸駿深吸一口氣,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健壯了許多。然而,這僅僅才煉化了紫氣木王鼎內十分之一的毒素。
除了體質增強之外,他的丹田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氣海,裡面儲存了一些玄氣。
陸駿並未就此停下,他想要開闢出更多的玄脈。武道入門的基礎打得越牢固,開闢的玄脈越多,對於將來的修行就越有利。
正常情況下,想要開闢出第二條玄脈並不容易,十分兇險,必須在前輩高手的保護指點下才能進行。
不過,陸駿卻沒有這個必要,他畢竟擁有前世的修煉經驗,別人需要數天乃至於數月時間才能開闢第二條玄脈,他僅僅半個時辰就成功了。
在修煉的過程中,紫氣木王鼎內散發出一縷縷的異香,氣味十分濃郁。這種異香對毒蟲有極為強烈的誘惑力,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毒蟲忍耐不住,對他發起攻擊。
好在紫氣木王鼎擁有提煉毒素的功效,反而變成了源源不斷地給他輸送養分。
……
與此同時,鎮南侯府大門口,一個老僕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大門。
“侯爺,大事不好!小侯爺出事了!”
很快,一道疾若閃電的魁梧身形從侯府內激射而出,一把抓住了老僕人的衣領,喝問道:“駿兒出了什麼事?”
此人高大魁梧,一臉剛毅之色,正是大明鎮南侯陸天放。
老僕人滿臉悽楚之色,惶恐地道:“今天一早,小侯爺被太子傳喚去豹房覲見,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侯爺似乎惹怒了太子,被太子下令扔進百毒窟去了!只怕……”
咔嚓!
一個清脆的破裂聲,傳入老僕人的耳中,卻是鎮南侯一腳踏碎了地面堅硬的石磚。
豹房乃是大明皇室豢養虎豹等猛獸以供玩樂的地方,百毒窟內更是聚集了天下上百種劇毒的蛇蟲鼠蟻,不要說小侯爺陸駿了,即便是武道高手也很難存活下來。
“來人,點兵!”陸天放語氣森寒,“點齊一百親兵和三百家丁,隨我去豹房!”
“侯爺三思啊!貿然帶兵去衝豹房,這形同造反啊!!”
“哼!造反又如何?我這個鎮南侯為大明戍守南疆幾十年,可是唯一的兒子卻被太子丟進了百毒窟。今日我陸天放哪怕是粉身碎骨、株連九族,也誓要向朱家討還這筆血海深仇的賬!”
此刻的陸天放心中怒焰熾漲,他很清楚兒子之所以遭此一劫,無非是因為太子和大皇子之間的鬥爭已經白熱化,而他這個手握兵權的鎮南侯,卻始終不肯明確表態支持太子,因此激怒了太子。
只是,陸天放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直接拿他的兒子陸駿撒氣。
正所謂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既然太子不仁,他不介意讓朝廷換個太子!
“可是,侯爺……這區區四百人,只怕根本殺不進豹房。太子殿下既然敢對小侯爺下毒手,只怕是早有預謀,就等著侯爺您以身犯險!不如我們先隱忍一二,等到返回南疆之後,再舉大軍來犯……”
陸天放目光微微一凝道:“太子早有預謀,本候豈能不知?他之所以拿本侯開刀,無非是存了殺雞儆猴的心思罷了!那日,太子讓我在他和大皇子之間站隊,我並未表態支持他!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將我這鎮南侯視為障礙!你以為他會放任我等安然離開帝都嗎?本候盡忠的對象永遠是陛下,現在陛下還沒駕崩,太子就想奪權,分明就是不忠不孝!為了奪權,他害死當朝勳貴之子,是為不仁不義!哼,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傢伙,又哪有資格繼承帝國大統登基為帝?我就不信這帝都除了我鎮南侯之外,就沒有不看好他的勳貴!就算他早已經佈下陷阱,我陸天放又豈會怕他?只要我站出來,必然有人會聞風而起!!給我點兵,今日我定要去替駿兒報仇!”
“是!侯爺!”眾親兵家將齊聲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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