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食:和身體和平相處

Be the change, don’t force anyone to change.

這是馬杜賴修行結束的那天,老師和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人生就是一場幾十年的修行,讓別人選擇他們的路,讓自己成為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在自己身上,在自己心上。

在印度+斯里蘭卡將近兩個月的修行和旅遊,認識了很多人,走了很多路,讀了很多書;回來了也兩個多月,11月又要往外跑,估量著再不寫下來,就會被新的東西衝淡了原來的記憶。

今天先說禁食。

禁食,在修行所中並不是一個強制性行為、也並未納入到日常常規作息當中,只是偶爾會在同學們、或者老師的對話當中得知,誰誰誰今天在禁食。

禁食:和身體和平相處

真正系統地瞭解到禁食,是在整個修行期中後期的營養學科目裡,當時是專門獨立了一個章節出來講禁食,某種程度也反映了禁食在我們整個修行體系中的分量,但畢竟會涉及到對身體較大程度的調整,所以修行所選擇了將其作為一種額外執行的自願性行為。

禁食:和身體和平相處

在溫書呢

為什麼會有禁食這件事?

正如我一遍遍給朋友解說一樣,禁食這件事並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樣困難,對身體也並沒有所謂的“傷害”。當然了,如果你長期暴飲暴食,突然禁食兩天,對身體的打擊是相當大的,因為這樣的突然改變,對身體的所有器官、對你的精神都是一個劇變,身體和心理都會產生極大的抵抗和不適。

定期適度的禁食相當於給身體一個休養生息的假期,因為平時吃的東西都會對精神和身體產生壓力,因為你要去嚼碎、吞嚥、消化和排洩掉這些進入到你身體的外物,必然會消耗身體和心理上的能量(雖然你並不太察覺得到),尤其是對於飲食重口味的人士,特別如此。

在禁食期間不用消化新的東西,讓整個身體的運行慢下來喘口氣,整理消化掉之前沒來得及處理的食物和營養,身體的壓力減少了,心理上本來用來應付身體運行的精力就可以有效保存下來,所以禁食期的冥想質量會特別高。但當然了,這也是在身體已經習慣了你所新建立起來的這一套飲食習慣之後的事。

冥想又是一個需要單獨成文的話題,留待日後再詳細說。如果僅僅是出於身體減負的考慮而選擇進行禁食的話,那些平常就清淡飲食的人、本來食量就不大、或者消化能力非常強的人,我是不建議強行進行禁食的,因為實在是沒有必要,對於前兩種人,平常由於進食對身體帶來的壓力本來就已經很小了。

也有不少朋友在得知我有禁食習慣之後,開玩笑地問我是不是加入了什麼邪教。禁食沒有什麼神秘的地方,其實也就一種飲食習慣,這和你選擇高蛋白低碳水的健身飲食、或者放任口腹之蜜天天火鍋奶茶無辣不歡一樣,都是我們的慾望驅動身體生存在這個世上的一種方式,我沒有想到有任何理由,可以看重一種而看輕另一種,只是每一個人和自己身體相處的不同選擇而已。

禁食本身對我來說,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什麼思想掙扎或者不適,就好像我在二十歲的時候,突然吃起了原來很討厭的苦瓜一樣,來得如此自然,我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變化。

禁食的困擾

但那些和禁食之外的事情,卻總會時不時對我造成困擾,不大不小、可大可小的困擾。

比如,我至今還沒有告訴我媽我的禁食習慣,因為怕她會擔心。擔心歸擔心,我倒不會覺得我媽會阻撓我什麼的,我媽一個比較好的地方就是,你要自己怎麼作妖(我禁食真的不是作妖啊)都是自己的事情,她即使不理解,也不會阻止你。

但其他人就沒有我媽這麼好性子了。從斯里蘭卡回來之後,我在朋友家寄居了一個多月,朋友媽媽就嘮叨了我一個多月,這種嘮叨不是關切性的而是是禁止性,感覺我做了一件反人類的事情,而她就要代表全人類來將我掰直。

我很想和朋友媽媽說,禁食這件事和我的性取向一樣,是彎成蚊香了改不回來了的。

我在印度開始禁食來得如此地自然,其中一個因素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在干涉你這件事,並不是說在印度境內禁食這件事普遍到可以忽略不計,而無論是在修行所、後來在Pondi Cherry (美且分割的一個城市,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停留的半個月、甚至是斯里蘭卡旅行的半個月,每次禁食期間有朋友/酒店老闆請我吃飯、喝水之外的其他飲料時,我因為禁食只能婉拒時,他們無一不只是說了一句ha,然後就是一個理解的表情。

禁食:和身體和平相處

Pondi Cherry 的遇到的小夥伴們,以後獨立一篇來介紹他們

整個對話來得是如此自然,根本就無須我多做解釋(社恐如我,甚至有時利用這個做為藉口推掉邀約),這種關我屁事關你屁事的民風,真的很可愛就是了。

沒有人因為你禁食而大驚小怪,也沒有人問你為什麼突然就決定禁食了,也沒有人給你一遍又一遍地講禁食對身體壞處。我不知道那些一遍一遍給我講解“不吃東西”對身體、對胃不好的人,會對這些所謂的壞處有一個具體的解釋和了解,而事實上他們自己也根本沒有能夠講出一個所以然來。

先不提別人做的決定完全不關你事兒之外,他們對這件事的勸阻,我也並沒有特別覺得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著想,更多的是他們說這樣一件事很奇怪,和他們一直以來所看到的、所瞭解的所謂“常規”不一樣,他們就有一種把任何和自己不一樣的東西“拉回到常規”的本能。

對於這些無能且控制慾強烈的人,只能遠離。

禁食是不是為了減肥?

關於禁食,還有另外一個比較常出現的連帶問題:是不是為了減肥?

關於體重這件事,我本來就是一個被稱之為胖的人(不然又胖又矮,人生真的很難有希望)。但從2016到現在,有為了增肌狂吃半年漲了二十斤擁有了朋友所說的婊子奶,也有為了擁有人生第一份腹肌去執行高蛋白超低碳水+有氧力量齊下的極端生活習慣、用了一個半月甩掉了之前攢下來的“圍度”。

之後大病了一場,就再也不敢折騰自己,找到了比較適合自己的中等碳水低蛋白飲食(我過多攝入蛋白容易引起炎症),再結合適度的瑜伽訓練(每天大約兩小時,現在基本沒有力量訓練了),體重是保持在一個穩定的數值。

我基本不需要去控制飲食來控制體重,而且我本來對食物的要求也不高(量和味道都是),也就沒差了,所以我的精力都用來和其他慾望周旋去了。

正如並沒有特別在意自己160的身高一樣,我也沒有特別在意過自己的體重,燕瘦環肥,都要學會愛惜自己的身體;但切忌讓身體成為你慾望的受害者。

Eat to live, not live to eat.

當然我知道很多人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但起碼要在心裡拎得清口腹之蜜的好與壞。

很多人容易走極端,要不就天天大吃大喝,每天一杯一點點起步,火鍋、串串、燒烤輪著換天天不重樣的,要不就是一天三餐淡如菊,每天沙拉度日,這又是何苦呢。

沒有規定你不能喝一點點,不能吃火鍋串串,適度就好了。

度,在禁食中非常重要

你要學會聆聽自己身體的聲音,學會和自己的身體對話,慾望源自心,本能生於身。

和慾望和平相處,順從本能。順從身體發出的信號,無論是禁食還是生活裡其他的作息、飲食安排,都是最根本和基礎的一個標準。

曾試過某次禁食期間半夜突然被餓醒,我起床走到客廳,找到前天剩下的葡萄,自己一個人在凌晨四點鐘,在月光之下吃完了一大盤葡萄。我用了平時十分之一的倍速來解決這盤葡萄(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吃一點,強制自己做點兒別的事情,然後再吃一點,保持一個緩慢但有規律的節奏,慢慢地讓身體在一天的禁食中適應重新有新的食物進入身體。

禁食:和身體和平相處

太喜歡了當時斯里蘭卡住的這個房間的窗戶

然後我就回去睡覺了,第二天七點照常起來常規練習,十點吃早午餐,晚上六點按時用過晚餐。雖然因為半夜起床活動有點兒困,但在中午稍微補了一會兒覺。

這樣的情況不是很經常出現,偶爾會有,但多數情況之下,禁食一天這樣的強度對我來說,仍然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身體不會有強烈的反應,既然在初期嘗試的時候,更多的可能是心理上的飢餓感和焦慮感會更加強烈。

禁食是什麼感覺?

自禁食以來,隨著習練的次數增加,慢慢地飢餓感少了,空腹感會短暫性變得強烈了,但甚少會有餓醒的情況,甚至在常規練習和被意外抓去爬山的那一次,精神上也並沒有因為禁食而變弱。

身體是一個神奇的寺廟,有跡可尋,但受心理和外界的影響又是如此的頻繁,我就沒有必要為了一些自己定下來的規矩去虐待它,既然那次飢餓感已經強到可以讓我從睡夢裡醒來,這是身體向我發出要進食的信號,所以我就去找東西吃了。

本來我就是一個相當隨性的人,沒有因為禁食未到二十四小時而堅持熬到第二天的七點,因為堅持多少多少小時不進食不是我的目標,禁食於我來說,更多的是精神層面,通過減少身體在攝入中所需要消耗的能量(身體上的和精神上的),將外在的干擾減到最低,這是你對話自己的最好時光。

如何開始嘗試禁食

目前我的禁食頻率和強度是兩週一次(週五),24小時/次,禁食期間只喝水。

在整個過程中,不需要堅持兩個字,如果你覺得辛苦需要堅持下去,或許這是你的身體在告訴,它不能禁食,你只需要分清楚慾望和身體本能的不同信號,前者只是讓你覺得爽,後者是保證你生存的必要。

對於一些想要嘗試的人,可以先從三餐變兩餐開始,慢慢過渡到當天一餐,再到全天不進食。頻率同樣也要因應自己的身體去計劃,開始的時候可以從每月一次開始,慢慢讓身體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但要記住,在禁食期間,水要喝,但不能一次大量地喝水,可以多頻率小量地慢慢喝,即可以增加飽腹感,又可以保證身體所需要的水分。

再強調一次,凡事適可而止,別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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