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府庶女人傻總被欺,意外重生,誓要改寫悲慘命運

小說:王府庶女人傻總被欺,意外重生,誓要改寫悲慘命運

最納悶的莫過於大太太了,她掌管中饋,素日行事持重,育有兩子一女,在何家那是地位巍然,下面兩個弟妹,一個是庶出根本沒資格爭,一個行事不討喜也爭不得,是以在這何府裡,可是老祖宗跟前一等一的風光。

  她一個女兒何念慧自小生得端莊貌美,又文采斐然,是燕京城裡有名的才女,往日裡又很是討老祖宗喜歡的。相比起來,二房的姑娘念悅是庶出,便是說話討喜會奉承,那又如何呢,終究是個庶出,不是自己肚皮出來的,三房的念莜呢,長得雖是個絕色,也算是個聰明孩子,可虧就虧在了性子倔強,平日裡看著冷冷清清的,在老祖宗面前更是個沒嘴的葫蘆。

  是以這位大太太對於家中情景是分外滿意放心的,滿何家哪一個也越不過她去。

  可是如今,這念莜落水之後,怎麼小嘴兒一下子變甜了,聽聽剛才那話,哪裡像是往日的何念莜能說出來的呢。

  不過她到底是何家大太太,掌管中饋多年的,何家最受寵的長房長媳。何家是傳三代的子爵之位,襲了爵位的自然是她家夫君,她是何家的一品子爵夫人。

  區區一個三房小姑娘讓人出乎意料的一句話,也不過是引起她些許意外,之後便一笑了之了。

  再怎麼樣,三房也不過是三房,和大房終究不同的。

  而坐在老祖宗旁邊的何念慧,卻頗有些詫異地看了念莜一眼。

  她今年十三歲了,比念莜長上一歲,如今已經出落得端莊大方,自小受她母親的管教薰陶,如今也學著掌管家中諸事了,是以小小年紀已經養出一派的尊貴氣派來。

  她素日是不喜二姑娘念悅的,總覺得念悅隨了她那母親,一股子小家子氣,甜言蜜語地在老祖宗面前討喜歡,不過是為了蠅頭小利罷了。

  至於三姑娘念莜,那是個倔強孤僻的性子,她倒是覺得還好。不討喜,但是也不討厭,就那麼不遠不近地處著,不怕她搶了自己風頭,平日裡進出學院也不覺得拉低了自己身份。

  如今倒好,念莜改了性子,倒是學起了念悅?

  念慧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頭,隨即便輕笑了下,那笑裡有一絲高傲的清貴和不屑。

  一旁其他人等自然也是各有心思,暫且不提,其中唯獨念莜的母親,寧氏寧氏,聽到這個卻是心裡一喜,忙上前賠笑道:“念莜往日裡不愛說話,其實心裡一直記掛著老祖宗呢,你們看這才幾天沒見,想老祖宗想得眼圈都紅了。”

  母親這麼一開口,倒是把原本那點溫情脈脈的祖孫情變得有些刻意了。

  念莜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母親。

  她如今比自己記憶中要年輕一些,梳著芭蕉髻,戴了一支點翠蝴蝶釵,明晃晃的燒藍吊鐘耳墜,身上則是象牙色長裙,臉上細白,並沒有後來那麼重的紋路。如今她堆著滿臉的笑,顯見得是對自己分外滿意。

  其實重活一世,對於這個早已經逝去的母親,念莜心裡是五味雜陳。

  她和母親很早的時候便有了嫌隙,關係並不親近,後來她嫁了後,更是因為種種原因,母女二人愈走愈遠,雖依舊是母女相稱,心卻已經是隔了千重山萬重水。

  此時再次見到母親,她眸中泛起溼潤來,不過到底忍住,低頭間掩飾了下,還是乖巧地坐在老祖宗身旁看向旁邊跪著的三少奶奶。

  二房得了一子一女,女為二姑娘何念悅,子為三少爺何念輝,如今跪著的就是三少爺何念輝新娶進門的了。

  此時老祖宗見自己這最小的孫女落了水後,性子竟有些不同往日,只以為是受驚過度。小姑娘家的,往日裡看著不喜和人親近,可是若受了傷怕了驚了,可不就是喜歡偎依著人?

  想到此間,老祖宗對於這個庶房的孫媳婦越發不喜歡了,淡淡地掃了眼地上的三少奶奶:“凝梅,也不是我說你,你瞧念莜,這才多大年紀,小姑娘家的,受了寒,以後還了得?”

  三少奶奶咬緊唇,跪在那裡越發把頭彎得更低了:“老祖宗,這原是孫媳婦的不是,孫媳婦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小心謹慎,如今這一次,孫媳婦情願受罰。”

  念莜聽得這個,輕笑了下,抬起手來攬著老祖宗的胳膊,軟聲撒嬌道:“老祖宗說得哪裡話,怎麼念莜聽不懂呢。”

  上一輩子,她醒過來的時候,三少奶奶已經跪在那裡認錯了,念慧和念悅還有表姐月嬌是什麼都沒說,默認了這個事實的,於是三少奶奶受罰了。

  她當時有心要說出來,可是到底顧忌著當時的形勢,只好默然不語,事後看著重病險些喪命的小嫂子,心中不知道生出多少悔恨。及後來和小嫂子言及此事,小嫂子並不怪罪自己,反而是一番感慨當年,她越發悔恨了。

  這一世,她不想讓這個以後對她不錯的新婦受這樣的冤枉。

  所以她出聲了。

  老祖宗低頭看了眼偎依在自己身旁笑得溫柔的念莜,看她那精緻的眉眼彎彎,分外的討喜,隱約倒是覺得有些像自己小時候,一時不免心裡暗暗感嘆。往日怎麼就疏遠了這個孫女呢?這嬌嬌軟軟的一團兒,多麼可人疼啊!

  當下老祖宗順勢攬住念莜,慈愛地笑著道:“念莜定是昏睡過去,竟不記得之前的事兒了。你三嫂帶著你們幾個姐妹在蘆葦叢旁遊玩,誰曾想她竟不好生看顧,害的你們幾個丫頭掉進水裡,如今可不是要受罰!”

  念莜一聽這個,分外詫異,不解地道:“老祖宗說得哪裡話,我們幾個在蘆葦叢旁遊玩,又調皮地支開了嬤嬤丫鬟,這才不小心落了水,若不是三少奶奶過來,連忙喊了人救我們,怕是我小命不保,從此後再也見不到老祖宗了。我心裡正想著感謝下三少奶奶,怎麼倒成了三少奶奶合該受罰?”

  她這話一出,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三少奶奶自然是頗為震驚地看向念莜,震驚過後,眼圈都紅了。

  只因為表姑娘月嬌是一口咬定三少奶奶帶著幾個姑娘下水的,那邊念慧和念悅什麼都沒說,只當默認了這件事,是以三少奶奶心裡再冤屈,也不能吭聲。

  一旦出聲為自己辯解,那就是明擺著在說月嬌撒謊,也明擺著在指責念慧和念悅兩個姑娘陷害自己了。月嬌是大太太的親侄女,念慧是大太太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也是老祖宗引以為傲的嫡親長孫女。到時候便是能分辨個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怕是也生生得罪了大太太,讓大太太沒臉。

  是以這個新娶進門的三少奶奶,寧願認錯被罰,也不敢為自己鳴冤。

  可是如今三姑娘念莜竟然為自己出聲了?三少奶奶看著小姑娘那白淨稚氣的臉龐,還有那清澈溫柔的眸子,竟感動得喉頭哽咽起來。

  而一旁的月嬌卻頓時變了臉色,擰眉看著念莜,小聲嘀咕道:“你是不是落水後糊塗了。”

  緊挨著月嬌的念悅看了眼念慧,她的手指頭緊張地握了下,顯見得也怕是這事被戳穿。

  念慧呢,則是高傲地抬起頭,連看都不看念莜一下。

  也不知道這念莜是不是昏睡了一覺後腦子糊塗了,竟然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她往日並不是這種多事的人啊?

  至於被戳破後,念慧倒是不怕,唇邊冷笑了聲。

  怕什麼,不過是個落水罷了,便是有些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都是親孫女,難道還能因此被罰不成?再過十幾日便是中元節宮宴,到時候家裡有頭臉的都要去的,幾個姑娘也會跟著去,難不成老祖宗會讓家裡姑娘沒臉?沒有頭腦的人在這個時候竟然說出真相,為了個庶出的孫媳婦,一下子得罪了一撥人。

  依念慧這幾年幫著母親掌管家事的眼光看,這個念莜以後怕是沒什麼好前途的。

  老祖宗聽聞這話,自然也是頗有些意外,當下問起念莜:“三丫頭,你這說得哪裡話,難不成當初你們姊妹幾個落水,你三嫂並沒在那裡?好好的,你們又是怎麼落的水?”

  念莜聽到她問,微低下頭,歉疚地咬了咬唇,這才道:“這事兒說來,其實是念莜的不是了。當時我和大姐姐二姐姐還有月嬌表姐在蘆葦叢旁玩耍,我便說看那裡蘆葦長得又白又細,採一把過來多好。幾個姐姐說那裡危險,不讓我去,可是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便說只過去採一把,並沒什麼大礙的。不曾想我一意孤行,不但自己落了水,竟害得大姐姐二姐姐也跟著落水了。如今我過來這裡,知道看起來三嫂也受了連累,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這事兒千錯萬錯,原本都是我的錯,老祖宗如果要罰,就罰我好了。”

  一時說著間,念莜眼圈都紅了。

  這話一出後,月嬌念悅面面相覷,全都鬆了口氣。

  這事兒其實是幾個女孩子調皮,當時任性想去玩,誰都有錯,可是到底十二三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若是承認了,不但要受罰,傳出去名聲也不好,是以乾脆把這事兒歸咎到了三少奶奶那裡。

  如今念莜為了澄清三少奶奶,把罪過承擔到她一個人頭上,倒是讓她們鬆了口氣,鬆了口氣之後,也是暗笑念莜傻。

  倒是一旁的念慧,微微擰眉,頗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念莜。

  她竟然會這麼說,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而旁邊念莜的母親寧氏聽說竟是念莜惹起的這一場禍事,頓時有些著急,不由得出聲斥責念莜道:“看這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老祖宗聽得念莜這番話,點了點頭,閉眸片刻,再睜開眼後,睿智的眸子掃過眾姑娘並三少奶奶,最後那目光落在小小的念莜身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