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紀事:我年少時的好夥伴——亞萍和榮花

圖:來自網絡


在我們老家豐縣,常年見不到飛機,可在這裡一一上海長興島每天都能看到飛來飛去的大飛機。聽著“嗡嗡嗡”響從天空飛過,便會想起我的兩位從小學直至初中都要好的同學——亞萍和榮花。少年時期的我們,看著書本上那個像“士"形狀的飛機,大腦中呈現出很多很多美好的遐想……


鄉村紀事:我年少時的好夥伴——亞萍和榮花


我和亞萍、榮花分別住在蘇北豐縣三個緊挨著的村莊裡,後來,她們在這個搖籃裡變成了鳳凰飛了出去,而我這個還在這個土地裡刨食的笨鳥,今日特別想把我們曾經的純真過往訴於筆端,以解思念之愁,再添美好的懷念。


我們三個,從小學一年級一直到初中二年級都在一個班,被稱為“鐵三角”。那時,我們對什麼都充滿著好奇,小學時的我們除了做些那個年代流行的遊戲外,還愛在一起瞎嘰咕,嘰咕聽到的見到的,嘰咕天上的白雲變化多端,嘰咕天有多大,天和地"搭沿"的地方遠不遠,嘰咕蒼穹像不像一塊很大很大的布蔓蓋住我們。


其實那時候的自然常識,老師也只是隨便教教,而貪玩的我們又不上心聽,課下更不要說翻看了。今天我常想,那時的我虛擲了大把大把的好時光,是多麼的可恨,致使我在回憶中常常濡溼了雙眼。


鄉村紀事:我年少時的好夥伴——亞萍和榮花


記得上小學時,有一年,學校颳起了一股"拾金不昧”風。同學們每天都可以"拾金不昧",老師的辦公桌上堆積著上交的半塊橡皮,一小截鉛筆頭,作業本……有的確實拾不到又不甘落後,便把在家"拾"到的舀子頭,"不用的"廢鐵,爛銅等上交學校。


有的人把早上還被大人用來盛水的舀子,下午便成了某同學上交的"找不到失主"的物品。這些東西因無人認領,只得暫時將它們放在辦公室門口,不知者以為老師改行收破爛來。


當時的亞萍因"拾"不到東西,又想得到表揚,急得團團轉。在我和榮花的幫助下,把在家"拾"到的五角錢,交給了王老師。王老師不僅在班上表揚了她,還在早操課上重點表彰了她,那時的亞萍是多麼的自豪,走路都是一槓一槓的。


有一次我們去河邊拔蒂骨(我們老家對茅草的嫩芽的叫法),順著河邊走越拔越遠,榮花說快到她姥姥家了,叫跟她去姥姥家,誰知她記錯路啦,天黑了我們既找不到她姥姥家,也記不清回家咋走啦,急的我們都大哭起來。後來遇到一位割草的奶奶,好心把我們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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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學畢業後,班裡的同學分到了兩個初中部,我和亞萍、榮花那麼巧的都去了同一個中學。這下我們更粘了,總是相邀著一路作伴上學。有時,不知鐘點的我們啃著涼饃饃頂著滿天的星星,趕到學校晨讀時,卻被住校的老師告知才半夜,以後不要這麼早來啦,嘿嘿,要命吧。


剛一升入初中的我們因為學了點a,b,c,感覺很稀罕,在路上練著蹩腳的英語單詞。一次我們看到一位割草的老人便“man""man"的練起來,誰知竟聽老人對著我們"What do yσu do?"頓時我們啞然,他說我們發音不準確,原來他是位上過黑學的退休老教師。


初一下半學期,教數學的蔣老師讓我幫他批改試卷,我便利用"職權″,給她們倆的錯題打了半錯。平時數學不太好的亞萍和榮花,那次得了不錯的分數,受到老師的表揚,得到了鼓舞的她們,成績也漸漸地提高了上去。


鄉村紀事:我年少時的好夥伴——亞萍和榮花


記得我們去學校的路上,要經過一塊好幾十畝地的大田,田地裡有幾處墳墓。白天還好,一到晚上下了燈課,走在那條小路上,膽戰心驚。尤其是秋天棒子還沒成熟時,那些高高的棒秸象兩堵黑壓壓的牆壁立在小路兩旁,棒子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伴著周圍的寂靜,我的心"噗通噗通”地直跳。


偶爾有陣風吹來,葉子發出"嘩啦”一聲,更讓我們頭皮發麻。為了壯膽,我們唱起了《保衛黃河》,讓膽小的亞萍在中間,我們手扯著手,並排急步地向前走。眼睛平視著前方,不敢向兩邊扭頭。我的後背涼颼颼的,手心直冒冷汗,聽著我們唱歌的聲音怯怯的,顫顫的,但誰也不敢停。


估摸著快到莊頭了,我們不約而同地撒開手飛快地跑出"叢林",哈哈大笑,你笑我膽小,我笑你聲小!


初二下半學期,聽我們班上一位同學說他坐過火車。這對只聽說過火車的我們是怎樣的誘惑?“哐當哐當”冒著白煙的火車……,愛幻想的我們,打聽到我們莊西南方向有黃口火車站,大家決定去看看。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充滿著夢想,真的在一個星期天偷偷出發了,為了長膽,亞萍叫上了比她大一歲的哥哥。怕父母擔心,給爹孃留下字條說去看火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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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們八卦著火車有多長有多寬。又聽說,坐在火車上看外邊的樹木莊稼什麼的都會往後跑,還有電影裡鐵道游擊隊爬火車咋爬上去的?……我們爭著,說著,吵著,一路嘰嘰喳喳的走著……


我們四人"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抵達黃口火車站。當那"哐當哐當"的火車發出"嗚嗚"的長鳴,冒著白煙朝我們駛來時,我們四人象長頸鹿啃食似的翹首以盼。“火車!火車來啦!”大家大聲的喊著,蹦著,跳著……小手裡拿個樹枝不停揮舞著……


當然,半夜回到家裡的我們,誰也沒逃脫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大人們的打罵。甚至連累了亞萍的哥哥被她爹孃呵斥:她們幾個不知道啥,你也不懂瞎屁?哼,管那去來,我們見到火車啦,你們看過嗎?雖然捱了一段說落,但內心還是一陣竊喜。


現在想起,當時的我們真的不知眼高手低,讓爹孃為我們操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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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無情,不知不覺已是半百,多少的思念都消失在忙碌中,近日來的磋砣時光,讓我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有歡樂,有心酸,有悔恨,有奮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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