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
真好
我的體溫
一直處於不冷不熱之間
今天氣溫大幅度迴轉
溫暖來的那麼突然
午後的雪還沒有融化
從一扇窗望到另一扇窗
我的眼睛有點發熱
這是不需要測量的
屏住一次呼吸
再釋放時，可以緩解一下有過的壓力
此刻，地球也很安靜
它聽不到我的喘息
腳步放慢就是為騰出時間來
做個傾聽者
聽一聽天空的風
風中的閃電雷雨
聽一聽大海的浪濤
他們是否來自浪裡的魚群
聽一聽，接納過的人類的咆哮私語
以及食物鏈上
所有的不能咆哮的動物們的
喘息
這一天，地球的溫度多少
我們不知
我們感受到的是立春後
漸漸湧來的暖意
楓葉
——為在疫情面前英勇頑強永不屈服的
華夏子孫而歌
有沒有比你更悽美的花朵，楓葉，
有沒有比你更妖冶的容顏，楓葉，
有沒有比你更卓絕的堅守，楓葉，
有沒有比你更自由的意志，楓葉？
沒有比你更悽美的花朵，楓葉，
沒有比你更妖冶的容顏，楓葉，
沒有比你更卓絕的堅守，楓葉，
沒有比你更自由的意志，楓葉！
我有颯爽的英姿與你分享，楓葉，
我有坦蕩的襟懷與你表白，楓葉；
我有高尚的靈魂與你相伴，楓葉，
我有赤忱的箴言與你共勉，楓葉。
今天我篤定了信仰
皈依了藍天，
還有這英雄的土地
——楓葉！
你理想的信念從寒霜鵲起，
捲起的火焰輝映著
高山、河谷、飛雪、凍土，
如炙熱的巖槳:
在激情噴湧中滾動，
將萎糜的心境盡情驅散！
錚錚的生命鐵骨
浩浩的睿智英姿，
眸子裡迸濺的鋼花
把肅殺的殘垣感動:
走了的是泣血的牡丹，
留下的是烈焰的種子！
楓葉:
意志在你這裡有態熊的銳氣，
堅守在你這裡有獵獵的迴音；
億萬民眾
把你放在心脾百般敬仰——
日日彌新，
誕生了多少希冀
驚歎了多少黎明；
道義的光華和生命的奉獻
——不是無緣將你托起！
酒，喝在勝利之日
酒，已多日未沾
那瓶法國波爾多老風車
在酒櫃最顯眼的地方，誘惑我
喜歡小酌的人啊
忍耐，剋制得多麼不易
其實我在等一個日子
等一個清晨，睜開眼
關注的那組數字被逆行者做了減法
“砰”！瓶塞離開酒瓶的聲音
這是勝利的前奏
說好，只一杯
第二杯留給第二天的數字
還有第三天，第四天……
想要的越來越少
少到只剩一個願望
數字只降不升，直到為零
如果那樣，我會喝醉跑出家門
陽光刺眼
一座城市的溫度在慢慢還原
我們碰面會笑，會哭，會緊緊抱住
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統統不能詮釋
已經離開的，還在掙扎的，往返奔赴的
為一場戰役而付出的，所有人
多久沒有這樣認真的哭過，笑過……
做個約定
勝利日，我們一起吟崔護的詩
在桃花樹下喝酒
敬英雄，也敬自己
不醉不歸
祈福平安
此刻我們保持敏感
又必須遲鈍
警醒著舉世的驚醒
也默守著守口如瓶
從果子狸黑蝙蝠的腋下
驚逃的毒株
不堅信壽終正寢
烹炒出幾朵冠狀的花
復活如年夜的燈火
陰雲侵籠了華夏
我不敢拷問良知
縱使佛陀的慈悲
也難度無愛心之人
寬容 誰憐恤死去的無辜？
千城空巷 頓失煙火和人車的喧譁
隔開的世界
不見傷痕卻閃爍著無盡的仇恨
讓人想到“福壽湯”中的怒目和呲牙
救贖 多麼蒼白的字眼兒
是誰綁架了上帝啊？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文字
圖解和視頻
我乾澀的眼和發燙的手機捆綁
像極了移動推出的套餐
又像案頭的瓶子插滿了塑料製成的花
不敢懈怠 不敢轉身
鍾老院士如山般偉岸的身影
正與死神談話
那些逆行的白衣人
有誰在苟且？有誰在懼怕？
上班下班
單位和家
口罩帶上摘下
哦，我已洗淨兩條棉線毛巾
口罩用完後拿出來遮擋尷尬
這不丟人
只恨自己沒有如椽大筆
寫不出抗疫一線人的矚望
防護服裡的汗漬
眼鏡片後的淚花
一些慣性左右著思維
當好了傷疤
是否有蝴蝶狀的結痂？
深夜 我走出動物強加給人類的反困
望向北斗
望向夜空的繁華
堅信沒有一個夜晚
不輸給黎明
祈禱守望 祈福平安！
為大家 為小家！
日曆和祈禱書（外一首）
每翻一頁日曆
疫情的態勢
都是上帝關於生命的書
我祈禱
但願上帝記住並看清惡魔的模樣
它在吞噬一個英雄的城市和每個人的內心
它還會發光
是耀眼的黑暗
向四周延伸，向深處潛入，向高空飛騰
耀眼的黑暗
——在我心裡
可我並不害怕，也許。
那個叫甘如意的天使
你是天使，卻沒有翅膀
你只有一張“臨時通行證兒”
一輛自行車兒，一段四天三夜300公里的逆行歸程
你朝著傾斜的道路蹬車
腦子裡是：
武漢一線，我不能後退
車輪嗖嗖，響徹雲霄
大山、森林在車輪前分開
上坡、下坡、搖晃，閃閃發光，正午
明豔色彩擁擠著蹲伏在空落落的路上
你駛過它們
那光禿禿的小村莊，那默默沉靜的城
封城，封路
不讓騎車，你徒步走過荊州長江大橋
月亮在山脊夾縫，越過你的頭頂
諦聽喘息和寂靜
乾糧吃完了，一路下著小雨
你的棉襖上還聚集著溼漉漉的雲
你害怕
你掏出手帕擦擦汗浸浸的額頭
繼續踏著寂靜
終於看到民警
才知到了潛江
好心的民警們
齊心合力圓你懷揣的夢
我想
如果人生
還有什麼意義
那麼，它就在你的腳下
經歷風，經歷雨
還將繼續！
我們（組詩）
1
我們在文字裡彼此擁抱，雖然
病毒依舊虎視眈眈
——在某個末知的角落
我們，生命
跳動的音符，被它們見證
2
晨。上班
環衛工人依舊準時，在街頭
將這座城市的病毒一掃帚一掃帚掃走
他們結著冰霜的口罩，是這個寒冬裡
最晶瑩剔透的
飾件
狹長的身影，是這片大地上
最鋒利的歎號
3
防疫值班中。
文潤說：煙兒打電話，要斷糧了
麵食店關門，捎幾個饅頭來吧
——早晨上班匆忙，沒顧得上吃飯。
飯店關門。
為防止傳染，沒敢去親戚家
值崗小區的門衛大爺說
剛剛有企業捐來牛奶，喝一點吧
此刻，下午四點二十五分
4
病毒暗算了蝙蝠。暗算了野狸
暗算了飛鳥或野獸。
以及別的什麼
現在，是人類。
而我們又何嘗不是病毒，暗算了自己
5
中午。小孔說，回家包餃子
就算病毒來了，也好有力氣掙扎
6
外地返崗，小任在家自覺隔離。
本來防疫值班已為她排好……
頭兒說，我替她頂崗。
想到他單薄的小身子在風中凌亂，我們
都能看見。
7
病毒肆虐的日子，忍耐
是一件武器
隔著手機屏幕相互問候
也是
8
妹妹來電話說，屋地每天要拖兩次。
酒精、消毒液還有一些。
總算弄到了幾隻口罩。
其他都好。
就是爸媽又唸叨你。
9
某一天，請讓我乾乾淨淨地死去
不起墳
不立碑
不要在任何地方刻下我的名字
我不想，像病毒那樣
傷害任何一片泥土
或者石頭
10
在抵抗病毒的日子裡，寫了幾首詩
又刪除掉
總覺得在這洶湧的病毒面前
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可每一粒漢字又像一個小蟲子
不停地咬啊，咬啊
讓每一個黑夜白天每一分每一秒
都寢食難安
它們都是散著墨香的冠狀病毒
來為我這個漢字的奴隸
加冕
寫給我的警察兄弟
每一次看見我的警察兄弟
我就聯想到沙灘上
一粒又一粒的沙子
他們是月亮的痕跡
用溫暖和光明注滿了一個空空蕩蕩的
從屬於愛的
容器
我的警察兄弟們
這些一粒又一粒的沙子
他們有許許多多名字
他們叫
大海、大浪、大濤
大江、大湖、大河……
他們藏藍色的眼睛
彷彿，他們穿在身上的，莊嚴而明亮的
警服
而他們堅硬的軀體
猶如一部詞典
每一點、每一橫、每一豎
每一撇、每一捺、每一折
都是他們用忠誠疊加著意志雕刻出來的——
我的警察兄弟啊
罪惡來了，他們出擊——
黑暗來了，他們出擊——
疫情來了，他們出擊——
他們每一次出擊的動作都是堂堂正正的——
他們那麼英俊
那麼美……
但我還是最願意看到他們
撫摸警徽時的樣子
那麼輕盈
那麼肅穆……
真像一個幼小的孩子，找到自己失散已久的
“媽媽”——
哦，媽媽……哦，祖國——
新庚子記憶
當傳統的歲月
呼喚嶄新的庚子
一道流星的嘆息
悄然化作
武漢還沒來得及萌芽的雨
漢口
銜一粒僵硬乾澀的種子
在冬一樣粗礪的城市腹地
衝突 遊移
旁邊
顫巍巍的大自然
張開耳朵 闔上眼瞼
關於輪廓的概念
像殘缺不全的記憶
有人
穿著黑色蝙蝠外衣走過去了
所過之處
陡增狂亂的囈語和足跡
彷彿蒸騰的水汽
忽而奔向熱帶雨林
忽而覬覦冰川極地
那個
叫作“新型冠狀病毒”的東西
引無數觀望反思的生命
面面相覷
在年輪母親陣痛的間隙
新生的庚子
像初生的靈鹿
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美麗的角
化作雷神山火神山的銅拳鐵臂
讓天地看到
中國人民應對疫情的信念和勇氣
以及“光速工程”背後
世人源源不斷的愛的加持
而那點點“梅花”
是感謝生命賜予的愛的印記
也是
無數目光如炬步履堅定的人
在防疫前線和後方接力奔跑
飛揚的汗滴
雄雞一唱天下白
新的一天來臨了
初生的庚子穩穩地邁出了腳步
前路也許還有很多風雨
但是
在它心中有晴空萬里
就像我堅信
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
會引領我們踏平坎坷
與四海兄弟守望相助
共同書寫
與新庚子一起成長的經歷
長夜漫漫，你記掛著誰
文／鄉歌
長夜漫漫，我閉上眼睛
也能看見遠方的城池，燈火通明
睜開，是萬人空巷
只有見不得光的，死神
嗅著人體的芳香，孤獨的唱著
悽婉的哀歌，在幽冥的街道上游蕩
現在關上門窗，遠離它們吧！
讓我在寂靜中，陷入一幕幕苦思冥想
想想可愛的精靈，驚慌跳亂的心臟
在煎炒烹炸中，釋放憐憫和仇恨的眼神
想想被死神充滿邪惡的宿主
和站在田間、山坡、曠野，抱著前爪
向神秘世界祈禱的刺蝟和野兔
再聽聽土撥鼠，向著天空
發出的暗語和一聲聲藍色的尖叫吧！
彷彿它們更懂得死神收割的秘密
哦，我們有罪
我們又該把這罪，記掛在誰的頭上
我清醒，我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坐在房間和惹我的空氣嘶吼
只能遠遠地，看著那些
看不見的魔鬼——
一例例地撕咬我的同胞骨肉
只能看著，84歲高齡的鐘南山院士
流著憐憫塵世的淚水
和天使們，將黑色火焰逐一地熄滅
除此之外，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只有和武漢的同胞一樣
坐在家裡，為一線的天使衷心的祈禱
當春暖花開，面向大海時
我願意和你！再唱一曲《我愛你，中國》！
同舟共濟，守望相助。儘管天各一方，但同為炎黃子孫，我們將心手相牽、並肩作戰，讓這份來自科爾沁草原的遙遠祝福，為武漢圖書館全體同仁驅散陰霾，讓這來自草原的翰墨書香滿載春風，吹遍神州大地！武漢加油！中國加油！
以上文學、書法藝術作品由通遼各旗（縣、市、區）公共圖書館、通遼作家協會、市書法家協會聯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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