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BoardGame"桌遊——我的桌遊生涯使我觸到遊戲的本質

提起遊戲現如今更多的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電腦遊戲,而隨之來臨的就是長輩拼命的吐槽。但電腦遊戲卻僅是遊戲領域的新生力量,桌遊才是在電子信息時代之前霸佔遊戲領域的王者。桌遊從字面意思來講,就是"桌面上的遊戲",像我們國家的圍棋,五子棋,麻將都可以算作是桌遊。而且具考證,歷史上最早的關於桌遊的記載是在土耳其南部發現的距今5000年曆史的骰子。

不過BoardGame跟這些老古董還是有所區別的,BoardGame是起源於德國,風行於歐美,並在21世紀初登陸中國的"桌遊"。這類桌遊大多是藉助紙牌進行,遊戲內容涉及範圍相當廣歷史,地理,人文,戰爭等等。在這類桌遊中又可以大概分為"美式"和"德策"兩類,美式桌遊的規則多是淘汰制的對抗性規則,而德策桌遊的規則更注重策略得分。我最初接觸的桌遊並沒有這樣"高大上",只是當時剛剛流行起來的卡牌桌遊《三國殺》。我本身是一個三國迷,手頭的兩本文言三國早就被翻得散了頁,碰到這麼一個三國曆史的桌遊實在是正中下懷,只是沒想到這第一次接觸就著實對桌遊著了迷,甚至在之後還與朋友一同搞了個小桌遊吧。

剛剛接觸《三國殺》還是在初中,一個週末在一家模型店看到店主和他的朋友在玩,好奇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是一下午,臨走買回了一套標準版的《三國殺》也是我的第一套桌遊。人物畫像簡直跟心中的人物一模一樣,更讓人讚歎的就是技能的名稱,諸葛亮的觀星,周瑜的反間,許褚的裸衣等等,簡直太貼合人物故事了。我相信越是對三國曆史著迷的,也一定對《三國殺》會一見鍾情。

初中之後我進入的寄宿制高中,剛開學我就把《三國殺》帶了過去,由於都是新面孔所以大家都還不是很熟悉,直到晚自習老師出去後,我拿出《三國殺》問同桌,"哥們玩嗎?"就這一句話,使得整個高中颳起了一陣三國殺的風潮。以往狹小的圈子就因為一套《三國殺》擴大了數倍,當《三國殺》流行於校園後,更是有很多人在出現異議的時候跑來問我,文科的理科的,高年級的低年級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那個時候,作為最開始玩三國殺的前輩,受到的簡直眾星拱月般的待遇,那種感覺至今也常常懷念。

接觸到的第二款桌遊則是在高三放寒假時,跟著我的發小去參加本地一個桌遊群的活動,玩的是狼人殺。本就不會玩加上也都是陌生人,所以每每輪到自己發言,都已一句:我是好人,結束。這種局面一直等到幾局之後,發小拿到了狼人身份牌,十幾年的關係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是狼人,接著開始拼命的挑他的漏洞,話自然也多了起來,就這樣彼此開始慢慢熟絡起來。

之後的假期裡我們又參加了幾次聚會,見到的桌遊就更多了。像什麼《殭屍商場》、《怒海求生》、《法師戰爭》、《阿瓦隆》等等,在擴寬我對桌遊的認識的同時,大家的關係也更好了,也就在這時突然有一瞬感覺玩什麼其實都可以,只要是跟眼前這幫人玩就行。當時的我並沒有在意這一閃而過的感覺,現在想來或許那時我就已經觸到了遊戲的本質。同樣也就在那個假期,桌遊成為了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東西,也成為我人生節點的留念。

高中畢業時我在送給了班裡每人一張《三國殺》的人物牌,大概照著每個人的性子,三年的朝夕相處就要結束,在即將各奔遠方時,都拼命想給其他人留下點深刻的印象。每個人都絞盡腦汁想在同學錄上留下精彩又帥氣的一筆,我沒有寫什麼東西,只是把一張張人物牌粘在屬於我的那頁上,然後寫上一句:謝謝陪伴。說給三年的同學,也說給桌遊群的朋友,我想也是說給《三國殺》吧,因為我的大學在西安。沒了這群人,《三國殺》也彷彿缺少了一些內容。

在等待開學的日子裡,我天天都在找人湊局玩桌遊,我把大家的桌遊都收到自己手裡,畢竟有人要上班,也有人補課,能夠隨叫隨到的閒人只有我。那一個月裡因為沒有桌遊店,我們幾乎轉變了本地的咖啡店和棋牌室,在一次玩《我是大老闆》時突然有人提出大家湊錢租個地方,但大家都是哈哈一笑,說他是代入感太強,玩一款商業遊戲就想著開店。但那哥們卻上了心,幾天之後他帶著我們去看了地方,一間平房有個小院子,八個人一人一千的兌了一年的房租,一起打掃乾淨,之後幾天陸續有人從家裡拉來不用的傢俱,還有人淘換來一臺空調。就在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我去了西安,之前最閒的那個人,一個多月後卻成了那個總也到不了的人。

大學的生活單調,亦或是沒有桌遊陪伴吧。同學們相處的也都不錯,卻唯獨都不怎麼喜歡桌遊,電腦遊戲成了大學的首選。但桌遊仍未從我的生活中消失,時常翻一些桌遊熱評來看,遇到十分心儀的便會找兼職掙錢購買,至今入手最貴的便是一款四百多的《詭法棋》,是一款以一本漫畫為背景的模型類的棋盤遊戲。為了這套桌遊,頂著烈日發了兩天的宣傳頁,也算是對桌遊的"熱度"燃到了最高。當拿到快遞時那種心情導致我直接忘了上課,直到宿舍沒人才趕忙往教室跑。我一直認為大學之後,我就可以回到家裡,天天玩桌遊,甚至想到開個桌遊店。

這一想法還真的在我大一假期回家的時候實現了,那天我抱著一堆桌遊準備去讓他們大吃一驚。卻沒想到那場面讓我大吃一驚,不大的房間坐滿了,小院裡還坐了不少,我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直到看見出來打電話的東方,才鬆了口氣。進到屋裡找到熟人問了問,才知道

原來我去西安後,被朋友安利來玩的人越來越多,所以開空調,用水,用電的的消耗格外大,所以大家想了想幹脆對外開門收費算了。

聽了之後我是無所謂,甚至還有點小興奮我也是有"產業"的人了。其實對我來說,只要玩桌遊的地方和那群人還在就行。鑑於我回去一次不容易,所以那天大家把最初的幾個人都喊齊了,並且還把我向新來的朋友隆重介紹了一下,霎時間高中那種明星般的感覺又找了回來。歡迎我回去,那天大家特意開了個《三國殺》專場,一群人玩了個通宵,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擻的一同吃過早飯後,各回各家。

回到學校,日子恢復了往常,上課,兼職,買桌遊。畢業轉眼就到,離開校園的前一晚,收拾完東西,我問室友:今晚上還睡嗎?再玩一晚吧。於是,我們把班裡的男生都喊到一起,玩了我大學生涯的最後一次桌遊《UNO》,也是最難忘的一次,《UNO》的玩法很簡單,人數也是越多越好玩,大呼小叫的玩了整整一晚。當天亮時我們還在繼續,陸陸續續的有同學離開。淡淡的悲傷在喊叫聲中醞釀,隨著喊叫越來越小直至再也沒有聲音,只留下我被這悲傷吞噬。整個宿舍我最後一個離開,在帶著行李走時,我把《UNO》留在了桌上。不久之後就會有新生搬來,或許發現它的也會是個桌遊愛好者。我用桌遊告別了我的大學生涯,用一場遊戲告別同學,用歡笑遮掩離別的悲傷,這是否也是遊戲的本質,我不由得問自己。

時至今日,最初八個人的桌遊吧因為拆遷已不復存在,當地也多了幾個玩桌遊的店,有一個店的投資人之中還有我們最初那八個人的一些,而我的桌遊也都放在了那裡。只是與曾經設想的不同,如今我去的時間變得極少。只是偶爾在晚上光顧,把那些桌遊拿出來鋪開,一個個模型的擦拭,一張張卡牌的細看,這些物件承載著無數珍貴的回憶。因為桌遊我交到了許多的朋友,或許簡單的交朋友也是遊戲本質吧。看著手中司馬懿的角色牌,每每想到高中曾大喊一句:"吾乃天命之子!"的樣子,總是會笑出聲來。

當我們坐在一起,面對面,不論陌生與否,幾局遊戲後,就會像老友那般,相互調侃,幾局遊戲後,被生活所壓的腳步,有了那麼一絲輕快,幾局遊戲後,發現現實中可傾訴的同伴竟然如此多。這正是桌遊的魅力,這也正是遊戲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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