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我援疆三年,在哈密多了一個家和維吾爾族姐姐,我們情同親姐弟


#自拍我的故事#大家好!我叫韓永亮,是河南濮陽市中醫院康復科一名醫生。2017年2月,我響應國家號召,主動報名援疆,在新疆哈密市伊吾縣人民醫院新成立的中醫維吾爾醫科擔任副主任,一干就是三年。三年的援疆生涯裡,我最大的收穫就是在這裡結識了一位維吾爾族大姐古麗巴哈.吐爾迪。大姐給了我家的溫暖,我也處處關心幫助大姐,我們情同親姐弟。今年春節前夕,我就要結束援疆任務返回河南了,大姐跑到醫院把一面錦旗送給了我。

我們援疆醫生除了幹好自己治病救人本職工作之外,還號召我們與一戶當地少數民族的貧困家庭結為親戚。三年前我和吐爾迪大姐結親是社區給安排的。那天,吐爾迪大姐穿著一身嶄新的民族服裝站在廣場上,社區工作人員對我說:“這就是你的親戚。”吐爾迪大姐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向說了聲“你好!”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維吾爾族的帽子,戴在我的頭上。我和吐爾迪大姐就這樣認識了。這是每週一我和大姐一起在社區廣場參加升國旗儀式。

經過了解我才知道,吐爾迪大姐已經60歲了,幼年時因為車禍導致右手殘疾。多年前,無兒無女的吐爾迪大姐離婚了,一個人獨居在伊吾縣城的一個社區居民樓裡。近幾年,大姐的腿腳也不好,多種疾病纏身,缺乏經濟來源,但大姐性格樂觀、開朗,待人非常熱情。


與吐爾迪大姐結親戚之後,我儘自己最大努力,去幫助她。我經常為吐爾迪大姐買米、買面,每次去大姐家,我都帶去水果和牛奶、藥物等。每次去時,她都要留我一起吃飯,並把自己不捨得吃的小吃、乾果拿出來讓我吃,讓離家千里之外的我感受到家的溫暖。

吐爾迪大姐心地善良、為人熱情,鄰居們都喜歡到她家裡玩,慢慢地,我和大姐家的鄰居們也都非常熟悉了。我有時去看大姐因為急著趕回單位處理工作上的事,放下東西就要走。大姐見我不肯留下吃飯,著急得用維吾爾語不聽地叨叨。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就指著自己的臉使勁比劃,我還是不懂她的意思。鄰居在一旁笑著對我翻譯說,你不留下吃飯、喝茶,她心裡過意不去,臉上燒的很!這是我和大姐及他的鄰居的合影。

我和吐爾迪大姐因為語言交流障礙,經常在溝通交談時鬧出不少笑話,不過這也成為我們生活中的一大樂趣。為了和大姐溝通更方便,我每次去家裡看望她,除了幫她按摩雙腿,還一點點教她學習普通話。別看大姐年紀大,學習起來進步很快。幾個月之後,她所表達的意思,我完全能聽明白,我們之間因語言不通鬧的笑話也越來越少了。


援疆三年,我也為吐爾迪大姐過了三個生日。我知道大姐喜歡熱鬧,每到她過生日時,我都會買來一個大大的蛋糕和瓜果、蔬菜、羊肉等,還把我的幾位援疆同事和大姐的鄰居都請到她家,我們一起下廚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大家一起圍坐在餐桌前,共同祝願吐爾迪大姐生日快樂。這個時候是大姐最開心的時刻,笑容掛在她的臉上,也暖在我的心裡。

時刻關注吐爾迪大姐的身體健康。2018年12月21日夜,伊吾縣的氣溫已經降至零下27攝氏度,寒冷讓夜晚變得尤為寂靜。我剛剛睡著就被電話鈴聲驚醒。我打開手機,裡面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韓大夫,快過來,你大姐吐爾迪生病了,她一直喊你的名字!”。我迅速穿上衣服,衝出房間。可屋外哈氣成冰,距離吐爾迪老人的家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步行路程,為節約時間,我決定騎電動車去吐爾迪老人家。

茫茫夜色裡,頂風騎行的我很快發覺自己的胳膊、腿被凍得麻木不聽使喚,但最終還是順利抵達吐爾迪大姐居住的小區。進小區後,我遠遠就看見大姐房子的燈光亮著,也聽到一些慌亂的聲響。我立即衝了進去,看見大姐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鄰居都集聚在周圍卻束手無策。此時的吐爾迪大姐,見到我的到來就如同見到救星一般。


隨後,我立即為吐爾迪大姐進行了檢查,發現“腸梗阻”不能排除,隨即決定送大姐去醫院。看到大姐痛得不能走路,我二話不說背起老人就往伊吾縣人民醫院趕。一路上,我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再加上冷風一吹,額頭上都結了冰。到醫院後,我立刻陪著大姐進行CT等檢查,又陪伴她做了灌腸治療,大姐腹痛這才慢慢緩解。我還是不放心,為大姐辦理了住院手續,一直照顧老人。2天2夜後,等吐爾迪大姐痊癒後,我才放心把她送回了家。

自打這件事之後,吐爾迪大姐經常自豪地對她的維吾爾族鄰居說:“以前我睡覺都不敢把門關嚴,都是在門口下邊塞上一個絲巾,就是為了怕夜裡生病沒人知道。現在好了,我有個當醫生的弟弟,再也不用在門口塞絲巾了,每天睡覺都踏實的很。”

暑假到了,在濮陽上中學的兒子利用假期坐火車到新疆伊吾縣看望我,我經常把兒子帶到吐爾迪大姐家玩。兒子從第一次見到這位少數民族姑姑就非常喜歡她,吐爾迪大姐也格外疼愛這位遠方來的小侄子,拿出家裡最好的零食讓他吃,還教他學習幾句維吾爾語。兒子結束假期要離開時,吐爾迪大姐拉著孩子的手,眼淚汪汪,流露出滿臉的捨不得。


日子在一天天流逝,我和吐爾迪大姐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大姐對我的依賴也與日俱增。有一次,我的援疆同事和我一起去看望大姐時,同事故意裝作一本正經地對大姐說:“組織上準備把你的親戚給調換一下,以後不讓小韓和你做親戚了。”沒想到大姐當時就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我,理直氣壯地說:“小韓就是我的親弟弟,誰要是拆散我們,我就去社區告他的狀。”當她得知大家是和她開玩笑時,才破涕為笑。

三年的援疆生活轉瞬即逝。聽說我們春節前就要走了,腿腳不方便的吐爾迪大姐瞞著我,委託他的鄰居給我製作了一面錦旗,並和社區的熱孜萬古麗一起來到醫院送給了我。大姐眼淚汪汪地問我:“能不能一直援疆下去,你走了,我就少了個親弟弟。”大姐的話,讓我感到一陣心酸,儘管我心裡也同樣有萬般不捨,但只能安慰她:“姐,以後組織上還會再安排其他人和你結親的。”她說:“那不一樣,誰也代替不了你。”那天,我的心情特別難受。

我在結束援疆生活、離開伊吾縣之前,特意到吐爾迪大姐家裡去看望她,和她正式告別。為了不讓大姐太過悲傷,我特意和援疆同事王冰、王紅梅及他們的親戚一起來到大姐家裡,想盡量活躍一下氣氛,儘管如此,那天吐爾迪大姐還是像變了個人一樣,話非常少,一直在悄悄地抹流淚。我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著這個我熟悉的家,心裡除了對大姐的祝福,還有另外一個強烈的念頭,我還會經常回來的,回到這個家看望我遠方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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