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省一處農村集市，作者看到奇怪一幕，集市上的經紀人看中了貨物，不問價錢，反而扯著貨主衣服，背過身子，兩人用衣服遮著手，只見神奇的變換手勢，一個說行了，另個說：不中，再添添……難道他們這是在對什麼暗號嗎？
河南省嵩縣閻莊鎮有一個比較大的黃牛市場，每隔兩天就有一個黃牛交易集市，這個集市存在了幾十年，已經是河南比較大的黃牛交易集散中心，裡面有一些經紀人，專門從事說合賣牛的行當，當地人稱“ou經紀”。圖中的兩位看起來拉拉扯扯像打架一般，實際上他們是在進行討價還價，不過是用一種手勢。
邢磨環可能因為父輩文化受限，取的名字比較隨意，然而並不影響他在集市上作經紀人，老邢從事“ou經紀”已經20多年，他說：幹這行，首先是實在，不能兩頭搗，人家都不是傻子，吃虧上當一次還不行，誰會總跟著你吃虧？不實在生意就沒法做。
剛來到集市上，老邢就遇上了開封過來的“老客”，老客已經看中了幾頭牛犢，老邢伸出手，和賣牛人在衣服下面開始了討價還價。據市場其他經紀人介紹：老邢在市場裡成交量一直是拔尖的，人會說，能吃苦，現在專職幹這個。
老邢告訴作者：誰也不敢說誰是第一，這牛市上主要看客的打算，經紀人只不過是牽線搭橋，促成買賣，也沒有什麼高下之分。老邢20多年來攢下了30多個遍佈河南各地的收購商，冬季買肉牛，開春買牛犢，平均一天下來，老邢經手3、40頭牛。
見到老邢，一個鄉村牛販趕緊遞上一根菸，幾個手指併攏，從老邢的胳膊下面穿過，向他傳遞價格，老邢看著牛販變換手勢，心裡已經大概知道了他的預期，告訴他：你知道，我說了也不算，等會兒老客過來，讓人家看看，價錢好商量。牛販點點頭，趕緊給老邢點菸。
邢磨環告訴作者：牛市上一般不直接說價格，都是用手“摸碼子”傳遞價格，比如你的牛想賣八千，捏著我的手，掰成八的樣子，我就知道了，我再摸老客的手，告訴他們。五月份的牛市主要是半大的牛犢，價格在6千--8千之間，所以伸兩個手勢就表示了價格，老邢伸出的手勢就是六，表示看到的牛最多出六千。
市場管理員介紹說：大牛是回去殺了賣肉的，價格隨行就市，上秤秤重，是多少斤就是多少錢，半大牛不行，買回去漲勢咋樣，有沒有病，就要看經紀人的眼力了。據其他經紀人介紹，幹這行除了懂行話，會說話，還得懂牛，沒有個三五年的經驗，幹不好。
老邢教作者：四根指頭各代表一，滿把手伸開是五，食指和拇指捏住是六，三根指頭捏住是七，拇指食指伸開是八，食指勾起來是九，一般都只伸兩個數，表示幾千幾百就行了，懂的人就懂，不懂的人說了也不懂。
經紀人的收入是從成交量裡面抽取，所以他們很在乎每一次交易。除了不能給老客報價過高，也需要讓鄉村牛販有錢賺才行，小型的採購商大都是付現金的，會在牛市罷市後把錢分給養牛戶或者鄉村牛販，大的收購商卻是銀行轉賬，需要等兩天左右，才能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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