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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程阳侗寨途中,一个驴友告诉我,风雨是程阳这个侗族古寨的风光之魂。桂北秋雨绵绵的日子,我躲在阳朔西街的一个客栈里,一呆近一星期。昨天还怨风雨不停,如今已愧没有冒雨前行的勇气了。
天可怜见,到达程阳的第二天早晨,天空一改雨过天晴的势头,飞起了丝丝细雨。雨不大不小,时长正好适合游人在风雨桥上整理思绪。
桥不是位于村头那座名桥永济桥。桥居古寨中央,取名合龙。相较于永济桥上的亭廊飞檐,合龙桥构造较为简洁,桥上青瓦斜椽的过廊加两个三层叠檐的歇山屋顶,是我喜欢的简约风格。桥头与一条石板小道相接,石板路曲曲折折,穿过金色的稻田,傍着潺潺小溪而去,更显柔美悦情。
一个学画画的姑娘撑着雨伞静静地斜靠在桥头栏杆上写生;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的她突然从脑中闪过。
与她在异乡相识之时,她的职业生拉硬扯多少能与美术沾上一点半点。在她的指导下歪歪斜斜涂鸦的情景依然清晰在目,我至今依然不能确定当时涂鸦的目的是为了靠近她,还是喜欢上了她所从事的职业,后来我却以此谋生多年。
相遇之时,我们都是青涩少年,可谓最好的年纪遇上,如同不是所有青涩的果子都能熟成硕果,人生也难免留下遗憾。回首往昔,非荒唐即疯狂。而她的近况如何已不堪猜想,唯有默默祝愿一切安好。就像姑娘所画为何?桥外的朦朦烟雨、木屋小河如何裁剪取舍?层层叠叠的金色稻田在画中充当何种角色?……等等疑问,已经不忍打破姑娘的安静逐一求解了。
“砰”的一声锣响,将我的思绪拽回这古朴的风雨桥上。敲锣的是一个花发长者,身穿传统的对襟粗布衫,趿着淡黄色塑胶拖鞋,在田埂村道上健步行走,每隔一两分钟就敲一下手中的铜锣,吆喝几句。
这是我在村中第二次遇上这位长者。初次见到他时,我正在村口的一个小餐馆里吃早餐,因为老人吆喝用的是少数民族语言,我向餐馆老板询问,老板说,提醒大家小心火烛。也不知道是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还是因开发旅游增设的表演。侗寨建筑从独户民居到鼓楼、风雨桥无不以木为主,这样的提醒倒也显得十分必要。
餐馆是本地侗族开的,早餐吃的是汤卷粉,也就是南方沿海一带所说的河粉。煮法原始传统,大锅里清汤烫煮,在碗底盛上一垛冷却的固体熟猪油,卷粉起锅,再往碗里掺入一瓢开水,油珠自碗底浮起,配上佐料,就可以上桌了。
程阳侗寨由多个自然村落组成,傍水建村,村中多桥,大大小小的传统风雨桥十余座。
餐馆对面是程阳普济桥,青石桥墩,桥墩上是纯木结构的叠檐长廊。桥外已划为收费景区,我进入景区时,把守人员仍未上班;桥上只有农人荷锄担筐,穿梭往来。桥下一条清溪涣涣,水鸭列队拔水;农妇结伴浣洗。
过普济桥,金穗层层,青瓦交遮,一条石阶小路曲折向上,村道即是稻田与村舍的分野。三五个老妇闲坐在门前木凳上聊天,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背着书包从石阶小路雀跃而下,老妇唤了声小女孩,再三嘱咐,大概是叫小女孩好好学习之类。小女孩嘴上嗯嗯地应着,脚步并未停歇,老妇们尚未重拾话头,小女孩已过桥头。
村道拐了个弯,沿另一条小溪继续向前,路面已经铺上平整的石板;这大概是发展旅游给村民带来最实在的好处。至于村民告诉我每年每人八元的分红,在这物价居高不下的年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旅游带动了村中的商业,但不算兴旺,自村头到合龙桥一段可算是景点核心区域,商铺饭店和路边摊主要是针对外地游客。
过合龙桥,沿着田间小路深入平坦寨,平坦寨仍属景区,踏足的游客已经寥寥。村中有个便利超市,除了销售日用百货,门口还卖蔬菜和鲜肉;很显然不可能针对外来游人,说明村中部分人已脱离或半脱离农业,昭示着这个原始古寨正在悄然远离自给自足的传统农耕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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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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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落天外
云南文山人,不识时务的八零后,上过八年学,读过二十几年书,半个汉语言文学科班生。爱旅行、爱写作;现漂在大理摆摊、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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