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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沙河子的山梁上,一位九旬的老人在梁顶的破庙里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就一直吃住在这里,偏房里的炕睡不成,就到放置佛像的屋子里睡,老人的“炕”就是一张粗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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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她姓陈,今年90岁,“在这里供奉佛已二十多年,吃住都在这儿”。屋内,一口大黑锅里,放着一碗干瘪了的面条和一碗碎干馍。屋子很冷,屋顶到处是漏洞。
说话间,老人用拐杖缠着一个废塑料桶,准备去打水,“不远,翻过两座山就到了”。这一趟,老人步行3公里多,用了一小时。她说这桶装10斤重的水,要用三四天。
老人说,解放前她结过一次婚,丈夫因病死了。1949年,又结了婚,这家有个儿子,她帮着把孩子带大,后来继子成家育有两男三女。她遗憾的是,一生中自己没有生孩子。老人六十多岁时,第二任丈夫去世。次年,因家中琐事母子不和,她便到了庙里。
打完水颤巍巍的老人,独自在一间破屋前,捡拾干枯了的玉米秸秆。玉米是自己开荒种的,也是自己一年的口粮。
现在,继子已因病去世五六年了。老人由两个孙子照顾。二十多年来,她也偶尔回家,但她吃素,和孩子们吃不到一块。
老人说:“好心人不让我住这庙了,害怕塌下来把我压死了。其实,我最怕的是半夜有野狼来。”
山下70岁的村民王淑霞说:“我和老姐认识二十多年了,我知道她可怜。”王淑霞家也并不富裕,丈夫病在床上,她笑称“穷人帮穷人”。大概有八年了,经常收留老人,每当刮风、下雨、下雪,她坚决不要老人住庙里。闲时,老人也帮着她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