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知青往事:青年隊經常組織集體學習

讓我們一起傾聽親歷者的故事,感悟歷史中的人、人的歷史……

不管你怎樣評價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它確實是我們這一代人揮之不去的共同記憶。

我從1975年3月下鄉到1978年3月參加高考錄入到鄭州上學,在青年隊整整幹了三年。這應該是一個不長不短的年限,有些哥哥姐姐在農村六、七年甚至更長,大好年華在那樣一個環境中揮灑消磨。平心而論,我們不能無關痛癢地說些大有作為、青春無悔這樣的大話。但是一群來自不同城市的青年人在一起勞動生活,又處在最好的青春年華,這段時光註定是一種苦中有樂、色彩繽紛的生活,因而留下了難以忘懷的記憶。

學習篇

青年隊經常組織集體學習。

在那個火紅的年代,集體學習完全是政治學習。一般是以排為單位學習報紙、文件等,有主席最新指示或中央重要文件,就要開大會傳達,而且是不過夜的。

集體學習還有一個功能,是“幫助幫助”那些違反紀律的同學,比如有同學偷了老百姓的雞,就開個批鬥會等。1976年時,青年隊的秩序已經比較好了,據說以前比較亂,打群架的事兒時有發生。

說起學習,不得不提起我的舍友王智娜。

她在下鄉前就是學校的高才生,至少是愛讀書的一類吧。我經常從她或者其他同學手裡讀到一些歐美特別是俄羅斯的文學作品,比如,俄羅斯作家屠格涅夫的《貴族之家》、英國女作家艾捷爾·麗蓮·伏尼契《牛氓》等。

她是教師的女兒,有語言天賦,總是用她那平靜而乾淨的鄭州話娓娓道來,為我這來自偏僻縣城的、渴求知識的女孩打開了一扇知識的大門。之前,由於我所接觸到的都是《苦菜花》《紅旗插上大門島》之類的中國現當代文學,聽她講外國文學,感覺非常新鮮。我們倆本來性格差異很大,我大大咧咧,她縝密心細,有時難免不在一個頻道。但當我們談到書,我就搬上小板凳,坐在門口,看著天上的星星,聽她講農場的人、農場的書中的故事,我們完全達到了心靈的碰撞與諧振。

冬天裡,我們常常各自在床上擁衾而坐,一起背誦偶然得到的賀敬之的詩作,像《雷鋒》《西去列車的窗口》等。通常是我拿著書,每讀一段,我們就合上書背一遍。想想那時記憶力真是驚人,基本上都能把全篇串起來。唉,現在讀書快到了楊絳所說的“常看常新”的程度了。

在農場,有一段時間流行起高爾基的作品,人生三部曲《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等。沒有選擇,那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糧了,總是看得如醉如痴。

1976年那會兒,形勢沒那麼緊了,國家開始內部發行一些蘇聯當代作品,包括《多雪的冬天》《你到底要什麼》等四部。有一天我代小賣部的李新建去寨河街上取報紙,看到服務員手上拿一本《你到底要什麼》,眼睛立刻一亮,馬上就跟人家借書,並承諾第二天奉還。那時的人單純友善,真的就讓我拿回去了。

回去後硬是一夜沒睡,把書給看完了,並按時還回。文化荒漠時期,找點書讀真不容易啊!記得王智娜手上有一本手抄的古詩集,好像都是兒童啟蒙詩,什麼“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之類,我很快都背完了。想想我的古詩詞功底還是在那時奠基的呢。到後來,郭小川的詩也可以讀到了,《團泊窪的秋天》《秋歌》,感覺真的好享受啊!

知青往事:青年隊經常組織集體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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