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9 吳堡一才子帶著“詩和遠方”下江南

題記:北方人到南方行走,感觸一定是新鮮的,走進南方,就走進了一片水的世界,山在霧氣中升騰而多姿,船走碧水上而婀娜,江南真的很美,美的像一幅畫,美的像一首詩,美的像做了一個甜甜的夢,為了讓自己保留夢的痕跡,遂在鍵盤上打下如此文字。

●王偉

用杭州蕭山機場的一句話作為開場白,“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高曉松說的,以前好像在哪兒見過,淡淡的就忘了,這次卻牢牢地刻在心裡,確實是為了心中的詩和遠方,我有了這次遠行。

離開蕭山機場,要結束五天的江南行程,飛往陝北榆林,回到自己的老巢吳堡。細想想這次江南之行還源於自己的愛好——書法,去看全國第六屆蘭亭展,蘭亭展每四年舉辦一次,是全國最高規格的書法展覽,入展作品為全國最優秀的作品,展出地點也考究,只有放在書聖王羲之故里山陰,也就是現在的紹興最為合適。

我沒有在淮河以南去過,臨行前妻子給我拿了一本書,夏堅勇寫的《大運河傳》,走時沒有太在意,坐在火車上,當去江南激動的浪花在心頭一掠,我就無所事事地翻開這本書,其實妻子是有深意的,去南方,要看看有關南方的一些書,這樣看到的景緻就“知其所以然”地滲入了大腦,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到南京站下火車時,一本書看了四分之三,接下來好好感受一下江南“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式樣的美景了。

路過南京。一下火車,幾個人一合計,坐地鐵到“南京博物院”,要了解一個地方的歷史文化,最好到當地的博物館去看看,南京博物院是中國三大博物館之一,可以說江南的吳越古老文化都藏在這裡,每一個展廳都體現一個主題,把這裡歷史發展的片段徐徐向後來者道來。

從遠古時代古生物化石到石器時代、陶器時代、青銅時代和鐵器時代,從這一件件古老的館藏品和斑駁的日用器皿中,一眼千年地嗅到人類繁衍生息、改造自然的過往歷史,祖先早期生活的影子呈現在這裡,只要有人回望來路,瞭解過往,我們邁向未來的腳步就會更加堅實。看了這裡的館藏品,作為人類生命延續的個體,我們獲得了來自遠古的力量,傳承好在時光消逝中的文明,吸收借鑑古人的智慧,選擇更有味道的生活。

落腳點在紹興。腳步沒有停息,隨時間奔走,兩個小時高鐵就到了紹興。坐在時速350公里的高鐵上,望著沿線如織的河網,懂得了“南船北馬”真正含義,這片土地“水”是大自然的主色調,大地上河網縱橫,綠樹點翠,青山沉浮,空氣也溼漉漉的,呼吸中似乎能嗅到溫潤的青草氣。

在讀書時學習了不少有關江南的作品,可惜自己這個北方人怎麼也走不進這片河網交織的世界。南方才子北方將,南方出才子,可惜這些才子的書,北方人總是讀出一種屬於北方的“燥”味,任憑想象也讀不出“潤”味。儘管不少描寫江南的詩歌是熟記於心的,例如“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到了江南才能讀出一種激動,讀出一種靈秀,讀出一種空靈。

在紹興街上行走,白牆黑瓦映入眼簾,我們逗留了兩日,行程安排的滿滿的,在蘭亭鎮的蘭渚山下看第六屆蘭亭書法展覽外,還去過沈園、魯迅故居等地。

紹興主要是第六屆蘭亭書法展覽。面對一幅幅全國頂級的書法作品,敬畏之心悠然而生,這些作品背後,凝聚著多少辛勞的汗水,這些書法家一輩子的精力,就定格在這幾行行雲流水的黑白世界裡。

書法的美,不是三言兩語說清楚的,學習書法也不是三年五載能學好的,中國的漢字很古老,從龜殼上的甲骨文開始,也有3600多年的歷史,而且甲骨文已經是很成熟的文字,大小錯落,曲折變化,富有美感,漢字“六書”原則在甲骨文中都有體現。漢字是通天通地的,《淮南子》有記載:倉頡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漢字自初始,就充滿靈性,它承載著詩的情,書的韻,畫的雅,印的秀。我懷著對漢字書寫的敬畏,一頭泡進展廳,一幅一幅欣賞,用自己現有的知識去判斷、揣摩,並且拍了照片,三個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當走出展館看到一片陽光在鮮豔的花朵上逗留時,方覺得自己的腿像兩根僵直的柴棍,走路完全由不得指揮了。

把時間的邊角料留給沈園。文字的魅力就是能穿越時空,陸游的一首《釵頭鳳》把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永遠定格下來。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大學時候我才知道有這首詞,覺得好,就背了下來,早已沉澱在記憶的深處,沒想到沈園的出現,讓這首詞從大腦裡跳了出來,我們走進沈園,也就再次走進了陸游和唐婉的悽婉愛情裡,在這裡用了半小時時間,過馬路就是魯迅故居 。

走進魯迅故居,就走進魯迅先生的作品裡,還清晰記得少年閏土、祥林嫂、孔乙己、阿Q這些現代文學史上的經典人物形象。魯迅故居是免費的,我們走馬燈似的轉了一圈後,在休息的空間,翻開手機,再次讀了一遍《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覺得這次我真正的讀懂了,方才覺得以前我從來沒有走進魯迅先生筆下的“百草園”和“三味書屋”,在這裡我們也是停留了半個小時就出發了,下一站就是杭州的蕭山機場。

我們帶著“百草園”般自由的放任,在江南學習停留了三天時間,同時也帶著“三味書屋”般約束的自覺,回到了陝北,回到了工作崗位上。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這是對我這次學習最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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