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 痛苦的思考,是為清醒的活著:人算什麼東西?

“人算個什麼東西?”

當老哥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是詫異的,這是多麼顛覆三觀的發問呀!

“難道人不重要嗎?”我忍不住反問道。

結果,他回覆我的就是這十二個字:“地球的渣滓,宇宙的塵埃而已!”

想來也是,與浩瀚宇宙相比,人是如此的渺小,人命又算個什麼東西呢?可我終究還是不甘心,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遍:“如果人命不重要?那什麼重要呢?”

老哥心平氣和的回覆我:“不是人命不重要,只是沒你說的那麼重要罷了!如果沒有革命先烈的犧牲,哪來現在的生活;如果生命重要,那別人幹嘛要犧牲自己成全後人呢?”

我竟然一時無語了,如果人命重要,革命先烈為什麼犧牲自己成全後人呢?我不知道答案,我也解釋不了,我只能繼續向他發問道:“那你說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從生命的意義來說,生命就是傳承而已。不要把人類當成個很重要的玩意,自然的垃圾而已!”老哥的回覆如此的淡定,我卻無論如何也淡定不起來,人只是自然的垃圾?這樣的觀點我實在難以接受,心中僅存的對人類的敬畏也消失殆盡了,彷彿整個世界顛倒了過來。我試圖繼續用我的發問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慌:

“那人與動物有什麼區別呢?”

“人沒有人性,動物有!”老哥的話乾脆利索,彷彿一把刀子般絞殺著我早已固化的世界觀,如果人沒有人性?那我們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嗎?我不由自主的跳起來反問道:

“什麼?人沒有人性?那人類豈不是禽獸不如?”

“本來就是呀!動物吃飽了就不會額外殺戮,人吃飽了還要傷害別人,動物不比人類更有人性?”一時之間,我竟然啞口無言,說不出半句話來。老哥說的沒錯,動物吃飽了就不會額外殺戮,可是人吃飽了還要咬人的,而且往往比動物更兇殘百倍。然而,我終究接受不了這樣的觀點——人類禽獸不如,那我又是什麼呢?這與我以往的認知相差太大了點!可老哥講的話,卻又無從反駁,我只能弱弱的向他發問:

“那麼,人中的君子,是不是也就勉強達到禽獸的水平呢?”

“我說的是平均水平,最高水平肯定遠遠超過呀,你非要把你和我拉到一個水平線,那豈不是對我不公平?”老哥略帶戲謔的回覆,又讓我覺得彷彿撥開了烏雲,重見天日。他所講的是平均水平,也的的確確是如此。既然討論進行到了這個地步,我就肯定要繼續追問:

“那幾千年以來,從人性的角度看,人到底是在進步還是退步呢?”

“進步啊!人性是動物性的延伸,人的發展會使人脫離動物性,自然而然的脫離人性,人沒有人性是進步不是退步!”老哥的這句回答,又使我剛剛見到的光明一時間又黯淡無光,人沒有人性是進步?額,這樣顛覆三觀的語言又一次讓我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世界觀是不是錯亂了。人沒有人性是進步?於是我又顫顫巍巍的向他拋出我的困惑:

“為什麼人沒有人性反而是進步呢?”

“人的特點是理性,理性是非人性的,甚至是反人性的!”他如是回答道。

“噢,那就是你之前給我講的,自然的法則是從有序到無序,而人類總是渴望從無序到有序,這就是逆自然而為了。人性想來亦是如此,那是不是感性與人性更接近呢?”我向老哥繼續發問道。

對,人總是在理性與感性之間搖擺著,這是文藝復興的基礎。絕對感性導致人類和動物為伍,而絕對理性會毀滅人類!”老哥講完這話的時候,我陷入了沉思之中。什麼才是絕對理性呢?我不曉得答案,只能繼續向老哥發問:

“既然如此,那麼文明的演化中,理性一直在增加,感性一直在減弱,到最後就會達到絕對理性,豈不是人類都要滅亡了嗎?”

“誰說的?絕對理性是理性的極致,它強調真理的唯一性。理性在二戰時達到頂峰,西方開始產生存在主義,它強調真理是可以共存的,人們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現在西方社會大講‘博愛’、‘平等’,其實就是感性在回調。”老哥講完這段話之後,我們討論了一些形而下的問題,因為太過於具體,也不便於在這裡記敘了。後來嫂子有事叫走了他,我們的聊天便戛然而止!

這時,我走到窗戶旁,抬頭望了一眼夜空,腦袋裡面的神經隱隱的作痛,這就是思考的痛苦嗎?我不知道,與智者相處的思考之痛,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在這漫天的黑夜中,而我又分明看到了一絲光明,那是理性的智慧之火在閃爍!思考,痛苦而不是為了痛苦的活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