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5 故事:喝茅臺酒的狗

車前子身處要職,位高權重,求他的人自然很多。求他的人一多,家裡的茅臺便堆積如山,瀰漫著沁人心脾的酒香。

車前子的老婆王妍丁喜歡寵物狗。為討王妍丁歡心,就有人給她送了條價格不菲的牧羊犬。牧羊犬名叫俞強。

有天,車前子設家宴款待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坐在餐桌旁,車前子和朋友一邊推杯換盞,一邊密謀商機。王妍丁呢,滿面春風地給他們斟酒。酒是家裡比自來水還多的茅臺。

開始,俞強一直端坐地上,垂涎欲滴地看著他們海吃海喝。

看了一會兒,俞強憋不住“嗯嗯嗯”地哼起來。俞強想提醒他們它的存在,他們卻沒在意。

俞強不滿,起身圍著餐桌轉圈。一邊轉,一邊狠狠地嗅著滿屋子綿綿的酒香。

“汪汪!汪汪!”見主人依然沒有關注自己的意思,俞強蹲在桌旁,緊盯餐桌上誘人的美酒,響亮地狂吠起來。

這招還真管用,他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俞強。

“畜牲!你搗什麼鬼?”車前子責問。

“哎——去,去,去,一邊兒玩兒玩兒去,別驚擾大人們,啊?”王妍丁也柔聲相勸。

俞強不從,還是望著餐桌上的美酒,“汪汪!汪汪!”地大叫。

朋友茅塞頓開,便笑:“它也想喝酒吧?”

“喝酒?俞強也想喝酒?”車前子和王妍丁都覺得很有趣。

似乎是為了支持朋友的判斷,俞強又“汪汪!汪汪!”輕輕地連叫了兩聲。

朋友心領神會,催道:“一定沒錯!快,給它倒酒!”

“那……?”王妍丁看了看車前子,“我們試試?”

車前子點頭。

王妍丁便找來一隻小碗,向碗裡倒入一點酒,把碗小心放在地上。

俞強搖頭擺尾直奔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碗裡的美酒喝了。

喝過,又舔舔嘴,可憐巴巴地瞄著桌上的美酒。

看來這狗狗還是個酒鬼呢!

王妍丁笑著一邊給車前子他們斟酒,一邊給俞強添酒。

那一頓,車前子和朋友喝得搖搖欲醉,俞強也喝得東倒西歪。

第二天,車前子和王妍丁要上班了,俞強卻緊緊纏著他們,一邊圍著滿屋子的茅臺酒轉啊嗅啊,一邊“嗯嗯嗯”地低眉相求。

王妍丁笑笑:“俞強是要喝酒了!”便問車前子:“寶貝要喝酒哩,你說咋辦?”

“快給它倒一點吧,這玩意兒——多!”車前子也笑。

王妍丁便找來那隻碗,把酒倒得滿滿當當。俞強呢,搖頭擺尾直奔過去,轉眼又把碗裡的美酒喝了個精光。

就這樣,俞強染上酒癮,真的成了酒鬼。每天不喝它幾兩茅臺,準喋喋不休地沒完沒了。

好景不長,因貪腐之事東窗事發,車前子很快鋃鐺入獄。入獄後,堆積如山的茅臺被一股腦兒查收,車前子家也從此門庭冷落。

可俞強不懂事,每天依舊吵著鬧著要喝茅臺。王妍丁只好含淚相勸:“寶貝,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咱家茅臺已買不起了。一家人啊,有難同當。你也將就將就,改喝邵陽大麴吧?這酒雖價廉,但味道還好。”說著擰開剛買的“邵大”,給俞強的碗裡倒酒。

聞到酒香,俞強精神一振,立馬搖頭擺尾直奔碗邊。可只嗅了兩下,它就沮喪地轉身,無力地聾拉下腦袋。

為儘量提高酒的品級,接下來的日子,王妍丁咬牙試買過枝江大麴、瀘州老窖、武陵酒等等,俞強都只是嗅嗅酒味便轉身告退,壓根兒沒有嘗一點的意思。

王妍丁明白,喝慣了茅臺的俞強,要改口再喝其它酒類已無可能。

眼看俞強一天天消沉,一天天憔悴,王妍丁心疼又無助。“要不,媽把你轉送官宦人家,讓你繼續喝茅臺,過好日子?”王妍丁輕輕撫摸著俞強的頭。

“汪汪!汪汪!”俞強先是不滿地抗議,繼而趴在地上,默默地淌淚。王妍丁感動,緊緊地抱住俞強,泣不成聲。

萬萬想不到的是,當她下班回家時,俞強已摔死在樓下,死了嘴還張著,垂涎欲滴像要喝茅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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