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多｜“西郊”天價飯局，戲中還有戲嗎？
以前在海南的時候，曾經聽一個同事開玩笑說，“吃的是一頭牛，開的是一棟房。”這是一個比喻，驚歎那些口袋鼓鼓囊囊有錢人的吃喝，一頓飯吃下的食物，可以值一頭牛的錢；而開的豪車，更是不得了，像開著一棟房子那麼昂貴。
看到今天從上海“西郊5號”餐廳傳出的一份菜單，“一頭牛”、“一棟房”的比喻就算不得什麼了，小巫見大巫，甚至引出人的驚呼“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18號晚上，一桌8人參加的飯局，在這家神秘的“西郊5號”餐廳，其消費水準達到了驚人的41.8萬元的天價，也就是說每人平均吃下了5萬多塊錢的東西，“一頭牛”變成了“八頭牛”！一桌吃下“一頭牛”被刷新成了一人吃下“一頭牛”！換一種更直觀的表述，也就是這些有錢人一餐飯吃掉的錢，相當於環衛工人差不多20年的工資！這真是考驗一個窮人的想象力啊！
無巧不成書，正在眼睛發直地看著這條吃喝消息的時候，無意間掃到另外一段文字，這段文字的內容是這樣的:中國作家閻連科在獲得捷克世界文學一等獎感言中的一段話:“我看到當今的中國，蓬勃而又扭曲，發展而又變異。腐敗，荒謬，混亂，無序。每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超出了人類的常情和常理…。我看到知識分子為了能夠挺直脊樑和獨立思考的屈辱與努力。看到了更多的中國人的精神生活，正在金錢和歌聲中，被權利掏空和瓦解。”這段文字的最後一部分，說到清大教授孫立平日前披露，他一個做企業的朋友，有次到南方某個城市去出差，當地的老闆請他到洗腳城洗腳，令人震驚的是服務的盲人妹妹竟然用舌頭舔腳。小姑娘把腳趾全部舔完以後，從胸前掏出一個水袋喝了幾口，然後用牙齒輕輕地在腳後跟上輕咬按摩。中國富人對窮人的羞辱已到了極端變態的程度，令人髮指。
在一個信仰缺失的社會，不不不，不應該這樣口無遮攔地用否定的語氣說話，這樣就太不通人情事故了，太不懂得地球我們這個村的心靈規則了。而應該繞著彎兒用肯定的句式說，在一個充分信仰金錢的社會里，大水衝了龍王廟，金錢衝了精神殿。剩下的就如幾天前的那一場“山竹”颱風，颱風過處，滿眼盡是殘枝敗葉，一片頹情。
在人的世界裡，如果金錢所代表的物質財富一夫獨大，一馬當先地往前橫衝直撞，把個精神領域當個小媳婦、甚至二奶、三奶扔在屋旮旯角落裡不管，即使管管，也是扔過去幾個小錢打發一下了事，或者巧言令色地糊弄一番。那麼還有什麼奇怪的呢？時候到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就該是應有之理吧。金錢獨大，金錢獨美！如影相隨的必然是變著花樣的享樂，以怪為美的刺激。不管是40幾萬的一頓晚餐，還是盲人女孩羞辱性的洗腳服務，無不如此。更可怕的是，如果大佬們在這樣消費的時候，心裡面沒有一絲絲的不安、一點點的不適，反而是躊躇滿志，談笑風生，甚至引以為豪，那麼經濟學上常說的“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將很不幸地發生在人的精神世界裡，人心將毫無底線地向下坍塌。
天價消費曝光以後，神秘的“西郊5號”餐廳的老闆也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這個叫孫兆國的人，在廚師界裡大大有名。據瞭解他不光是“西郊5號”餐廳的老闆，還是另外幾家公司的控股人。當記者問他，18號天價消費者都有哪些人參加時，他的回答有一個重點，否認了官員和明星這一類的敏感人物。而對於是誰在做東買單這個最被人關注的事，他的回答是阿聯酋的一個王子請客。有機敏的網友對此提出疑問，阿聯酋人是信伊斯蘭教的，其中有一道菜叫“燒酒醬肉”，是用豬肉做的，阿聯酋人不可能吃這個令他們犯忌的菜。真是高手在民間，任何一個細節都逃不過網友雪亮的眼睛。賬單上還流露出兩點讓人浮想聯翩的細節:一是有“富二代”的兒子出席飯局，他老子的公司“是中國規模最大的稀土和耐火材料生產商之一”；二是從賬單上可以看出，40幾萬的消費中，其中的服務費就高達3萬7千多塊，這樣級別的服務費該怎樣理解，又是一個考驗想象力的事情。
總之，在這個怪事奇事頻出的時代，這一又創新高的飯局消費事件，不僅讓貧寒人士大感想象力跟不上趟，而且，更重要的是，透過這一神秘的飯局，還能開啟一些什麼神秘的“戲中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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