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7 一路花開 寂無聲

一直都覺得,流浪是個很浪漫的詞,談到時腦中即會浮現出灰濛濛的天,鏽跡斑斑的兩道鐵軌,歪扭的路標,火車伴著一聲嗚咽長鳴的尾音一掠而過的鏡頭。有種荒涼徹骨的美感。

  藉著火車,有了對路呼嘯而過的資本。我看著窗外稍顯頹唐的景象,農舍、田野、荒山,如想象中一般的破敗、荒涼,但卻終尋不到那種美的味道。許是火車太過平緩,沒有灰鐵皮車廂冰涼的質感;許是天太過明晃,沒有給視線打上一層懷舊的昏黃。我想要的,是在那令人窒息的鏡頭中拼命壓制著自己想要逃離的心,徹徹底底讀懂這種荒蕪的快感。不悲不喜,只是一種單純的不恐懼,只是一種平和的欣賞。

  我想要的,只是這樣的勇氣與胸懷。

  視線若有似無地觸及窗外,掠過那個彷彿被上帝遺落般孤獨存活著的村落,一所院子掛著“家和萬事興”的牌匾,在高地上俯視整個村莊,破落裡帶了一絲傲然與貴氣,它應該是院主人在村裡昂首的資本吧!遠遠地,連綿不斷的山丘橫亙在視線的邊緣,被霧氣和雲彩罩上一層淡淡的迷濛。它可能沒有名字,可能荊棘叢生,但此刻,竟讓我有些心生嚮往。窗外就像一幅潑墨畫,竟也渲染出一份別有風味的意境。

  起初令我感到失望的景象,此刻竟將我感動。好像驀然間懂得,是什麼吸引了心懷行走夢想的孩子們義無返顧地背起揹包上路,懂得了欣賞與包容。

  火車真是一種神奇的載體,剛剛還坐在草坪上閉著眼睛感受柔柔的暖風,偶爾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漫天的風箏和滿廣場消磨時光的人;而現在,我卻處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默然地等待著它將我帶到另一個稍顯寂然的小城。

  記憶和夢是不是雙胞胎姐妹呢?她們真的有著難以辨別的面容……半小時前的時光究竟是存活在記憶裡還是始終就在夢裡?我喜歡這種若是若非的感覺,越不真實似乎便越美。

  行走在路上,一棵不知名的小草都可能成為觸動心靈的一場豔遇,這種極度有安全感下略帶神秘的未知,很迷人……

  一個又一個城市就這樣成了生命中擦肩而過的路人甲,而我,又是誰生命中的路人甲呢?此刻,我希望這個角色是個美好的形象。

  一路花開,寂然無聲。我願意相信我們都是幸福的,有某個美好的場景存活在夢裡,有某些美好的片段飄散在過往的時光裡,拼湊出滿滿的溫暖的記憶。

  過往若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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