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3 21年後終於理解《海上鋼琴師》,對於世界沒有盡頭的恐懼

“記得初來乍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我曾經站在廣州塔的下面仰望著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曾躊躇滿志的認為,只要我願意,我一定能在這座城市立足。可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每天戰戰兢兢的工作,就是希望能在這座滿城高樓大廈的窗戶中,有一盞燈是屬於我自己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兜兜轉轉,我還是我,只是這個城市已然不是我熟悉的樣子。”

1、一頓酒後的奔潰

深夜十點,好友斐然突然來信息:我還有兩個站到你家附近,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今晚陪我吃個夜宵吧。一陣詫異,但又心知肚明,嘆了口氣,只回了她兩個字:好的。於是,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到地鐵口等她。

12月的廣州雖然還沒有冬天的氣息,可冷風伴隨著深夜的到來,抖抖瑟瑟的往地鐵口這邊趕來。突然看到前面一個乾乾瘦瘦的西裝女郎不懼冷風,匆匆向我走來。恍惚了好一陣才知道,這不就是她嗎?三個月沒見,好像突然又瘦了一圈,在昏暗的燈光下,愣是沒發現,直到她叫喚後才認清原來像我迎風走來的是她。

21年後終於理解《海上鋼琴師》,對於世界沒有盡頭的恐懼

蕭條夜色

南方的大排檔,彷彿絲毫沒有受到寒風的影響,反而在逐漸漆黑的夜裡,平添了一份喧囂。三五成群的人群圍成一桌,有燒烤,有火鍋,還有砂鍋,各式各樣應有盡有。我倆沒多說,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菜單一上,彷彿不用錢似的點了許多,幾乎店裡的菜式都被她叫了一份。想要制止她,卻被她阻止了,說道,今天我公司僅剩的三名員工向我辭職了,我發完工資,現在兜裡還剩1000,讓我最後任性一回。這是今晚她說的第二句話。

一邊靜靜地看著她點菜,一邊清洗桌上的杯碟。好不容易洗淨,各自的杯滿上一杯酒後。默契般拿起酒杯相互碰了一下,一口飲盡以酒開場。成年的默契是你不說,我不問。今晚的夜宵,帶著心事重重,我能做的或許不是八卦地撬開對面那張嘴,而是靜靜的陪伴就夠了。

菜式陸陸續續的上來,或許是因為餓了,亦或許是有些許尷尬。對面的她拼命的往嘴裡塞東西,直到再也塞不下才狼吞虎嚥版咀嚼。有些不忍,想阻止一把,可是看著那紅彤彤的眼,只能欲言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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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廚房劇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她放下筷子了。但轉眼間拿起酒瓶就倒酒,倒酒喝完,再倒再喝,大概過了七八輪。終於看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很不形象的擦了擦嘴邊上的酒水,毫不掩飾地打了個響嗝。於是拿起桌上的賬單,顫顫巍巍地往收銀臺走去。因為害怕她隨時會摔倒,只好麻利地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攙扶著她走過去。

買了單,離開大排檔。逞強的她擺開我作勢要扶著她的雙手,逞能要自己走。就這樣跌跌撞撞把她帶到我宿舍,把她丟在沙發上,想著搗鼓點蜂蜜水給她。還沒走到廚房,就聽到她嚶嚶地哭起來。聽到哭聲的我此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才鬆下口氣。因為至少她終於發洩出來了。

倒下一杯蜂蜜水,輕輕地放在茶几上,撕上幾張紙巾,悄悄的放在她手心,靜靜地坐在她身旁,緊緊地抱著她。安靜的房間,除了窗邊呼呼的寒風,就是她抽泣的聲音。

21年後終於理解《海上鋼琴師》,對於世界沒有盡頭的恐懼

2、還記得《海上鋼琴師》嗎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抽泣的聲音終於沒有了,伴隨著的是抽泣的喘息聲和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還打算繼續嗎?這是我今晚正式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猛地坐起來,抽了幾張紙巾,擦掉臉上的淚痕和鼻涕,喝了口水嚥下去,懵懵地看著我一陣,搖搖頭但很快又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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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鋼琴師劇照

她問,還記得我們曾經看過的《海上鋼琴師》嗎?

1900說:海的聲音就像是在吶喊:告訴你人生是無限的。你一旦聽到,就明白自己的生命應該如何度過;如果我下船,在岸上生活幾年以後,變得和別人一樣;也許有一天 我會離開到海邊。再一次傾聽它的吶喊。

一直以來,我的內心也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我的人生絕不止於此,它是無限的。只要我願意走過去,它的世界盡頭是我想要的。可是眼前的障礙,讓我開始有點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盡頭了。特別是今天經過小蠻腰的時候,突然有種感慨:

記得初來乍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我曾經站在廣州塔的下面仰望著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曾躊躇滿志的認為,只要我願意,我一定能在這座城市立足。可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每天戰戰兢兢的工作,就是希望能在這座滿城高樓大廈的窗戶中,有一盞燈是屬於我自己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兜兜轉轉,我還是我,只是這個城市已然不是我熟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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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腰夜照

你問我要不要繼續,有那麼一瞬間我猶豫了,就像1900曾踏出輪船的踏板上,並不覺得困難,我在追逐我的夢想,有決心,有把握,有信心。我猶豫了,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遙遙無期。你明不明白?是因為看不見。我看不見城市的盡頭,我需要看見世界的盡頭。

但這個念頭稍縱即逝,因為我還是堅信了那個信念。哪怕只剩我一個人孤軍奮戰,我也還是會繼續走下去。那聽到城市的另一頭在向我吶喊,儘管若隱若現,但從未消停。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信仰吧,

我始終抱著這點使命,拼命地掙扎著,痛並快樂著。

直到現在,我突然明白1900最後寧願炸死在船上,也不願意離開這條船。人們總喜歡用落葉歸根來結束自己的一生。他生於船,長於船,他的根就在這條船,你讓他上岸後如何歸置這漂浮於半生屬於大海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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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鋼琴師臺詞

3、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一夜的頹廢與宣洩,以為第二天的她會找藉口偷懶幾天。可是天剛開始微亮發白之時,已經淺淺的聽到廁所潺潺流水聲,再過一陣,風筒吹髮聲奏起。迷迷糊糊被吵醒賴了好一會床,掙扎起身的時候,發現她早已坐在梳妝檯前畫起妝來。

詫異地問道,不是說公司只有你一個人了嗎?怎麼還這麼早起?

她淡淡的說到:正因為只有一個人了,很多事情都在等著我去處理,哪裡還有資格偷懶。笑過、哭過、傷心過,難過過日子還得繼續,加油,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哦。

與昨晚那個軟弱無助的她相比,今天的她像充滿了能量般,活力四射。突然有種感慨,自律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儘管冬日的陽光懶洋洋地射進來,不帶一點暖意,但此時整個房間卻光芒四射,炙熱無比。

遺憾的是,事業上我們志不相同,註定不能相互為謀。但我始終相信,只要認為是對的事,堅持下去,每天給自己一點小確幸,希望總不會抹滅。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國,在她的國,有一種信仰叫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用她的話來講就是,

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莫急於問結果。

21年後終於理解《海上鋼琴師》,對於世界沒有盡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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