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天明明沒有覺醒,卻突然獲得了一個神通。
鐵匠本想發問,但轉念一想,又自顧笑了笑,既然那白袍和尚都來過了,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鐵匠凝視了那少年片刻,心緒翻湧,既然自己時日無多,便應當儘快了去心中牽掛。
而想完成自己的牽掛之事,又是談何容易?自己身為天機覺醒,一切凡人宿命看的清清楚楚,唯獨看向眼前這少年時,前方是一片迷霧。
“不受天命安排,不受規矩控制,完成我的宿命,非他莫屬!”
鐵匠沉吟片刻,開口道:“你欠我的三件事,我已經想好了一件,我算準了時間,一個月後大勢所趨,你便會有時間處理,到時我自會跟你交代。”
鐵匠說罷,徑自離去。
少年皇子留在原地,之前發生的一切,讓他雲裡霧裡,心中疑惑重重,卻又無處詢問。
淅瀝瀝...
洞外的大雨還未停。
少年神情一動,卻是來了興致。
他走出洞口,慢步在雨中,尋到一處空曠地帶後,駐足仰望天空,只見密林之間下墜的雨滴連成一道道白線,自天空傾瀉而來。
雨滴落在面上,裂成細小晶瑩的水花,有輕微的擊打感,帶著些許清涼之意,沁人心脾。
驀然,少年輕喝一聲,眉心一點光芒驟然發亮,一圈無形漣漪自少年眉心鋪散開來,少年催動最大靈氣,那圈漣漪便一鼓作氣擴散到周圍三丈左右,到了極致。
而後,那漣漪化成了一張透明大網,像是融化了一般沉入地面。
下一刻,這方圓三丈之內的空間,少年盡在掌握。
他意識一動,空間內的雨滴驟然停頓,如一顆顆懸空的珍珠一般晶瑩剔透。
少年再喝一聲,領域內的重力徒然變換,無形的吸力自天空產生,停頓的雨珠微微顫抖,筆直升空。
雨水倒灌,逆流而上!
而後,少年伸出手掌,掌心向下,猛然下落。
原本飛入高空的雨珠如流星墜落,砸在地面上咚咚作響,濺起泥土坑洞半指有餘!
少年皇子愣神片刻,大笑出聲,“神過墜落,好一門領域神通,落神域!”
陸尋天立在落神域中,舒爽無比,以自己為中心,方圓三丈之內如同一個獨立空間,四周邊緣像是有一圈無形珠簾,將那傾盆大雨都隔離了開來。
“就是這範圍雖然小了點!”
少年皇子想到善僧的那番話,心中不禁憧憬,若是這天地古樹和神通今後能夠增長,想必這落神域的範圍還能在繼續增大!
他不知道,縱使在大陸的絕頂高手的眼中,任何一個能夠釋放出領域的神通,都是驚為天人的存在。
而後,少年便獨自一人趁著夜色在後山之中琢磨起自己的落神域來。
“這落神域便是可已將領域之中的物體隨意的操控,諸如雨滴、塵土、岩石,或者活人!”
少年心中一動,便抬手向遠處的一塊岩石指去,一番抖動之後,那岩石緩緩離地,最終漂浮在半空。
“這石頭估麼有五十斤,還需再試一試更大的。”
少年便向另外一塊石頭走去。
整個一晚,少年不停的練習著對領域內的物體操控,更大的岩石,還有林間的草木,他都測試了一番。
最終確定,他可以在落神域之中操控的最大重量約為二百斤左右。
但那落神域對靈氣的消耗也不是不小,施展不到半個時辰,陸尋天便靈氣枯竭,需要就地打坐,藉助強神咒恢復靈氣。
而施展強神咒時,陸尋天也曾測試過落神域的威能,卻是發現,神通與神通之間並不能互相加持。
時間轉瞬即過。
少年再一次從打坐中醒來,此時東方已經微亮,黎明將至。
雨勢也已經減小許多,變成了濛濛細雨。
望著草窩營的方向,連娥那雙媚眼在陸尋天腦中浮現,他打了個哆嗦,悻悻自語道:“這一晚,也算是躲過去了。”
而後,少年起身,趁著黑濛濛的天空,一路下山,直奔草窩營。
到了營外,陸尋天卻是沒有走正門,而是翻過了籬笆,又從窗子進入了自己的草屋。
卻見連娥端坐在草屋中,眉眼含笑的看著自己。
連娥道:“殿下,您其實不必躲藏,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
少年呵呵一笑,轉移話題道:“還請連掌櫃幫我查幾件事情。”
紅裙女人微微頷首,“殿下請吩咐。”
少年正色道:“遼郡太守田忠來雖然身為朝廷命官,但卻沒少染指遼郡境內的經濟貿易,不知江鳳會的生意與他是否有交集?”
連娥思索片刻,答道:“交集是有不少,田忠來實則是不少遼郡大生意的幕後掌櫃,不過他所經營的生意多是一些布匹木材,都是正經生意。”
陸尋天冷哼了一聲,“生意雖然正經,就是不知道他的錢財都流向了哪裡!你回去便查,查清他所有錢財的流向。”
連娥喏了一聲,又問道:“殿下還有何事?”
“再來,我知江鳳會旗下礦才生意不少,只是不知這礦石方面在魔邏國中是否有些人手?”少年再次問道。
連娥媚笑一聲,“天下人本性都一樣,無利不起早,礦石生意很是賺錢,就算魔邏國與我延東敵對,也仍是有不少魔邏子民與我們合作礦石生意。”
“那就好。”
少年微微點頭,“最近魔邏國正往這前線大營秘密運送一種紫色晶石,他們調動舉國之力,應該是不難查,我想知道那晶石所為何物,有何作用!”
紅裙女人再次喏了一聲,“殿下還有何吩咐?”
“沒了。”
連娥咯咯一笑,聲如銀鈴,“那妾身完成此行最後一個使命,便會離去。”
說罷,連娥便起身向陸尋天走來,身姿曼妙,眼神勾人。
“連掌櫃,這是做什麼?”少年身軀微微後縮。
只見連娥桃目一眯,嬌嗔道:“殿下平日如此正派,不留下點痕跡,怎能證明您是個好色之徒呢?”
波。
紅衣女人微微躬身,在那少年額頭上香豔一吻,留下了一記硃紅唇印。
連娥掩口笑道:“還請殿下頂著這枚唇印,到營中溜達一圈。”
而後,那紅衣女人將自己的領口一鬆,露出半截香肩,推門而去。
她留下一句話,“畢竟,旁人還以為殿下今晚是一夜春宵呢!”
原本謀略過人的少年皇子,此時面色漲紅,目瞪口呆。
許久,陸尋天猛的晃了晃頭顱,苦笑道:“春宵沒有,不過我這一晚,確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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