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帶給你一個絢爛多彩的貴州

說到貴州,首先有四個概念:夜郎國、遵義、茅臺酒和黃果樹瀑布。但非常遺憾,此次貴州之旅古夜郎國所在的福泉市、茅臺酒的產地赤水市和革命聖地遵義均不在行程之內。

我們這個旅遊團在貴陽成團,共有49人,多數來自北京,其他的分別來自河南、遼寧、山東和廣東。除了我和一位來自山東青島的女士,其餘的人都是夫妻同遊或是朋友、同事結伴而行。巧的很,在這個旅遊團裡我還遇到了8位建平的老鄉。

貴州之旅的第一站是安順,準確地說,是安順市的鎮寧布依族苗族自治縣。鎮寧在貴陽的西南方向,有滬昆高速公里相通。去往鎮寧沿途都是一個個饅頭似的小山包,植被很好,以灌木和小喬木為主,少見高達的喬木,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高速公路兩側廣告牌上最多的是酒廣告,既有大家熟知的茅臺、習酒,也有不那麼知名的珍酒、文臺酒、安酒和青酒。

旅遊大巴在滬昆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大約三個小時後,駛下高速公路,穿過鎮寧縣城,就來到了黃果樹景區的第一個景點——陡坡塘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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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坡塘瀑布和黃果樹瀑布同為白水河上的瀑布,在黃果樹瀑布上游約1公里處,瀑頂寬105米,高21米,是黃果樹瀑布群中瀑頂最寬的瀑布。

導遊交代:遊覽時間約為35分鐘,同一條遊路往返。進入景區不遠,首先看到的是唐僧師徒四人的塑像。旁邊的標牌介紹說,電視連續劇《西遊記》片尾唐僧師徒四人走過的地方就是陡坡塘瀑布。由於時間緊迫,我只是遠遠的看了看師徒四人和白龍馬,想必天底下的《西遊記》人物塑像一定也是大同小異的。陡坡塘瀑布比想象中的還要矮一些,遠遠望去更像是一道河坎。

4月份的白水河還是枯水期,陡坡塘瀑布的水量不大,流速也很舒緩。清澈的流水在鈣化灘壩上流過,薄薄的、輕輕的,曼妙多姿,就像少女舞動的白紗裙。在枯水期觀覽陡坡塘瀑布,雖然無緣聽到“吼瀑”的怒吼,但卻欣賞到了陡坡塘的柔美,可以說是有一失但也有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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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量的不足,讓陡坡塘瀑布下游的許多河段露出了河床;加之一些利用枯水期正在進行的河道施工,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陡坡塘瀑布的中遠景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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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的時候,透過河邊樹木可以看到陡坡塘瀑布下游的一些小瀑布,規模雖小,但姿色各異,很有欣賞價值。只可惜沒有找到很好的觀賞位置,不能細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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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份的陡坡塘還不是旅遊的高峰期,但在同一條不甚寬敞的遊路上,兩個方向的遊客相向而行已經顯得比較擁擠,很難想象旅遊旺季遊客爆棚時會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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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景觀類似的桂林疊彩山、七星巖、雲南石林相比,水面多是天星橋的優勢所在;而水讓天星橋的景緻更顯雋秀,也更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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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橋的遊道大多由一個個不規則的水泥踏步串聯而成,遊人走在上面,或信步、或跳躍、或駐足,別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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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道的設計者還突發奇想,在365個水泥墩上刻寫了月、日,讓每個遊人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生日,這就是所謂的“數生步”。“數生步”的水泥踏步在多雨的季節會被水淺淺地淹沒,遊人需要光著腳或穿著涼鞋走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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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景區比較狹窄,但隨處可見售賣各種吃食和當地特產的小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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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過“美女榕”,就來到了“天星湖”。“天星湖”湖面不大,綠樹掩映,環境優雅。據說,這裡是電視連續劇《西遊記》“高老莊”的外景地,也就是天蓬元帥豬八戒入贅的地方。

按照導遊的安排,我們的天星橋遊覽到“天星湖”就結束了。出得門來,細看天星橋遊覽圖才發現,天星橋景區其實由天星盆景區、天星洞景區和水上石林三個部分組成,而我們遊覽的天星橋,其實只是天星橋的盆景區部分。

吃過清湯寡水的午餐,前往當日最後一個景點——黃果樹瀑布。陡坡塘和天星橋的不那麼精彩,讓我對名聞遐邇的黃果樹瀑布充滿了期待。在當地人的概念中,黃果樹是一個瀑布群的概念,包括陡坡塘等一系列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瀑布;我們通常所說的黃果樹瀑布,被當地人親切地稱為“大瀑布”。入鄉隨俗,我們姑且也把黃果樹瀑布叫做“大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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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入“大瀑布”景區的沿路,擺滿了千姿百態的各種樹樁盆景。這些盆景非經年而不可得,身價應該不菲。

去到“大瀑布”有兩種選擇:一是完全徒步,先下到“大瀑布”所在的山谷,觀賞完再爬山返回;二是乘扶梯往返。選擇前者需要有充沛的體力和充裕的時間。既考慮到時間,也考慮到體力,我選擇了乘扶梯。“大瀑布”的扶梯分為兩段,單程有340米,落差約8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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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未見到“大瀑布”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大瀑布”遠遠傳來的隆隆跌水聲。走出扶梯的地方,是“大瀑布”的下游,離“主角”大概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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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和“大瀑布”距離的逐漸拉近,水流跌落的巨大轟鳴充滿耳鼓,水落深潭激起的陣陣水霧撲面而來,“大瀑布”開始成為你目力所及景物的主宰。特別是當你站在“大瀑布”下的深潭邊,抬頭仰望“大瀑布”的時候,你會覺得那些讚美“大瀑布”的佳詩美句對於“大瀑布”來說都是當之無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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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陡坡塘時的感覺相似,枯水期的“大瀑布”展現給人們的更多的是雄渾中的婉約、大氣中的精巧、壯美中的清麗。

除了從正面觀賞“大瀑布”,還可以經過景區橫跨在白水河上的吊橋,抵近“大瀑布”的側面觀賞,更可以沿著河左岸的石階和棧道繞到“大瀑布”的後面,進入“水簾洞”,體會一下“大瀑布”的視角。這座吊橋的存在,便利了兩岸交通,也增加了一個觀賞“大瀑布”觀景臺,但吊橋的形制顯然缺乏全面考慮,未能做到與整個景區的和諧統一。

“大瀑布”的精彩自不待言,但就像一臺戲僅有一個精彩節目還不夠一樣,“大瀑布”這個壓軸戲還缺少必要的“墊場戲”。也就是說,應該圍繞“大瀑布”開發更多的景點和景觀,讓“大瀑布”變成一臺戲而不是一齣戲。

不到16點,我們的旅遊大巴開始回返貴陽。按來時的行車時間估計,我們應該在19點左右回到貴陽,晚餐後可以比較從容地趕到貴陽大劇院,觀看20點開始的“多彩貴州風”演出。上車沒幾分鐘,我就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發現旅遊大巴好像處在靜止狀態——堵車了!如此走走停停,待我們飢腸咕嚕地坐到晚餐桌旁的時候,時鐘已經指向了20點,“多彩貴州風”的演出已經開始了。大家匆匆填飽肚子,趕往貴州大劇院,而此時堵車還在繼續。好不容易來到貴州大劇院,急急忙忙、躡手躡腳踅進劇場,演出已經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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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彩貴州風”曾經被海外媒體譽為“世界頂級的民族舞蹈史詩”,由17個民族600位演員歷時8年精心打造成4個版本,海內外商演逾3000場,足跡遍佈全球20多個國家和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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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給國內遊客觀看的常年演出版本,我們觀看的應該是“多彩貴州風”的“簡編通俗”版本,因為其中的插科打諢顯然不適合國外的演出市場。

21點半,演出結束。本以為這個時間貴陽的堵車也已經結束了,哪知道,臨近22點的貴陽,堵車還在繼續。從貴陽大劇院到我們入住的黔靈大酒店不過5點幾公里,可旅遊大巴卻逡逡巡巡地走了一個多小時。

到了貴州才注意到,貴州行政區劃的規制與其他省份有所不同。貴州有9個市(地)級省轄行政區,其中包括6個市和3個州。有意思的是,除了省會貴陽市有6個區、遵義市有2個區外,其餘4個市都只有1個區;3個州不是傳統的以某個城市命名,而是突出了地理位置: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和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由於3個州的全名都比較長,而簡化為“黔南、黔西南和黔東南”好像還容易產生歧義,因此說到這3個州,一般都會直接說到具體的市(縣級)、縣。

我們貴州之旅第二站的兩個景點小七孔和大七孔,都在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荔波縣,按照上面的習慣說法,貴州之旅的第二站就應該是荔波。

早8點,我們從酒店啟程,向250公里外的荔波縣小七孔景區進發,行車路線大致是先經貴(陽)都(勻)高速到都勻,再轉入蘭海高速,在獨山縣麻尾鎮進入麻(尾)駕(歐)高速,最後大約5公里,走的是206省道。儘管全程大部分都是高速公路,但由於道路是在連綿的群山中穿行,我們旅遊大巴的司機駕駛非常謹慎,車速基本控制在70到80公里上下,有些路段甚至更慢。貴都高速和麻駕高速都建成於2011年3月,通車已4年有餘,而中間停車休息時我們發現,一些服務區的配套工程至今尚未完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沿途,隧道一個接一個,隧道的長度在整個公路里程中佔了相當大的比重,施工的難度可想而知。我還注意到,雖然高速公路已經通車多年,但公路兩側各種類型的護坡工程大多還沒完工。以我一個築路工程的外行的眼光來看,在喀斯特地質區進行公路建設,公路護坡工程格外重要,其資金投入也將佔到整個投資的不小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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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孔景區因景區中一座建於1836年(清道光15年)的七孔石橋而得名。2007年,貴州荔波與重慶武隆、雲南石林一起以“中國南方喀斯特”之名入選世界自然遺產名錄,而小七孔景區是荔波喀斯特地貌的主要代表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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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景區需要乘坐景區提供的環保電瓶車,一票多檢,同一路段不能重複乘坐。環保電瓶車停靠的第一個景點是臥龍潭。臥龍潭不是很大,像一顆藍寶石鑲嵌在濃密的綠樹叢中,翠藍的潭水讓人想起了九寨溝那些美麗的海子。有人把小七孔譽為“小九寨”,其潭水的顏色應該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臥龍潭的出水方向,建有一道混凝土弧形堤壩,目的自然是為了提高潭水的水位,擴大水面,進而形成一道人工瀑布。這種人為痕跡非常明顯的工程在陡坡塘也看到過,感覺很不舒服,因為它嚴重破壞了景點的自然美感。即使需要建一座堤壩,也應該考慮把堤壩設計成擬自然狀態的,儘可能與周邊的自然環境達到和諧統一,為自然景觀添彩,而不是減色。

到下一個景點鴛鴦湖有兩條路可供選擇,一是普通的遊道,平坦寬闊;一是在湖畔密林中穿行的“水上林蔭”道,曲折蜿蜒。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前者,我則選擇了後者。700多米長的“水上林蔭”道,除了濃廕庇日的幽靜,並沒有太多可供觀賞的景緻,甚至沒有讓你舉起相機的衝動。幾個年輕人嬉鬧著走在前面,其中一個女孩子抱了一隻雪納瑞。有人好奇地問:飛機和火車讓帶寵物嗎?女孩子答曰:我們是自駕來的。聽口音,這幾個年輕人應該來自廣東。看到雪納瑞,想起了我的“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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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覽鴛鴦湖的主要樂趣在於盪舟,而我們並沒有划船的時間,只是在湖邊拍幾張照、留個影,和湖水打個照面就匆匆離去了。

從鴛鴦湖到翠谷瀑布,環保電瓶車跑了差不多10分鐘,以至於我懷疑搭錯了車,或是司機甩了景點。還在電瓶車上,就看到了從半山腰湧出的翠谷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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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谷瀑布不是黃果樹那種垂簾型瀑布,而是流水順著山坡依次跌落,由多個小落差瀑布連綴而成的組合型瀑布。翠谷瀑布以滿山的綠樹為背景,在山坡上跳躍、騰挪,更像是一條傾斜奔流的河。

可能是因為趕上了週六,遊路旁有許多當地的小孩子在售賣熟雞蛋。一來是想吃,二來也是為了給孩子們捧捧場,我花了4元錢買了兩個。走出去不遠,恰好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打算享用那兩個雞蛋。敲開一個,發現白色雞蛋清上已經黑了一塊,扔進了垃圾桶;敲開第二個,捏在手裡,有點發粘,沒捨得扔;拿出礦泉水,仔細衝了衝,壯著膽子吃進了肚子。我不願意相信孩子們是有意賣腐敗的雞蛋,更願意相信這是因為生意不好,一小筐雞蛋要賣好多天。

水上森林的最後一段是一片竹林。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滿目的竹子都是橫七豎八、亂糟糟的,以至於我這個非常喜歡竹子的人,幾次舉起相機,幾次又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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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高度一致性的景觀,在專家眼裡可能充分體現了岩溶地區森林的所有特性,但在遊客眼裡卻不免感覺單調,容易產生審美疲勞。

從水上森林到68級跌水瀑布,乘坐的是景區提供的旅遊中巴。車上一位其他團的女導遊說,她最喜歡68級跌水瀑布,這一系列瀑布是小七孔最精彩的地方。聽著女導遊的介紹,看著一個個瀑布從車窗外掠過,遊客們都有馬上就下車的衝動。停車的地方應該是68級跌水瀑布的尾段了,遊客需要往回走上很長一段才會看到更多的瀑布。實在不知道小七孔景區的管理者是怎麼考慮的,為什麼不能把停車點提前一些那?來貴州之前,我在網上看過很多68級跌水瀑布的照片,對這些瀑布的美早有預期,而且還曾擔心枯水期瀑布的美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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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下子站到這些瀑布面前時,我卻發現,枯水期的這些瀑布,因黃色鈣化河床的裸露,呈現出的是另一種美,一種在濃綠、青藍和雪白的主色調上再添加一抹亮黃的美,明快的黃色讓整個景觀更顯明亮、更具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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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人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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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級瀑布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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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8級跌水瀑布跌宕前行的半路上,拉雅瀑布從左側的山坡上奔湧而下,撲進了響水河的懷抱。拉雅瀑布在形態上和翠谷瀑布非常相似,像後者的縮小版。更近的觀賞距離和可以濺到遊人身上的水花,讓遊人覺得拉雅瀑布更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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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拉雅瀑布下行不足百米,一座七孔石橋進入你的眼簾,那就是著名的小七孔橋。完全取用天然石材建成的小七孔橋,古色古香、樸素無華,與其橫亙的涵碧潭和周圍的環境渾然天成。據導遊介紹,這座今天只用來觀賞的4米寬小橋,在100多年前,卻是荔波通往廣西的重要橋樑。

因為明天還要遊覽大七孔景區,所以晚上要住到荔波縣城。出景區不遠,導遊提醒我們看行車方向的左側,並介紹說,大家現在看到的石拱橋叫大七孔橋,而明天遊覽大七孔橋時不再從這裡經過,所以不會再看到。從小七孔景區到荔波縣城,要途徑來時的206省道、麻駕高速,然後進入通車不久的榕麻高速。行車途中,團隊裡幾位經常出來玩的北京大姐動議:放棄明天的大七孔景區,調換一個別的景點。理由是大七孔的景色肯定不如小七孔,瞎耽誤工夫,不值得一看。幾位北京大姐的動議得到了不少團友的附和。旁邊的建平老鄉問我的態度,我答曰:隨大流兒。幾位河南團友則堅持按行程單走,不同意改變行程。導遊最後表態:只要有一個團友反對,行程就不能改變,但可以再議。晚餐後,在去酒店的路上,有關改變行程的討論繼續進行,仍然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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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房間時,導遊低聲告訴我:你還是套間。這次的套間最奪人眼球的是配備了兩套防毒面具,顯得特別有現代感、特別人性化。

在去大七孔景區的路上,導遊宣佈了他的折衷方案:減少大七孔的遊覽時間,擠出時間,增加一個景點,並建議大家去船遊㵲陽河。當然,這需要加一些錢。一番民主之後,絕大多數團友表示同意,但也有4位團友表示不參加船遊㵲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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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七孔景區都在一條峽谷裡。入口處有一潭碧水,叫夢塘。目力所及之處有一座七孔橋,是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座大七孔橋的“仿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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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道沿峽谷朔流而上,路面平坦,起伏不大,遊客可以輕鬆地觀青山碧水,享清風拂面,很是愜意。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前方山上有一個巨大的橢圓形山洞;查看手中的遊覽圖,以為那是妖風洞。

遊路上出現兩面苗式紅鼓,對放成“門”,鼓上分別書寫有“平安”和“吉祥”字樣。兩位盛裝打扮的苗族姑娘看到有遊人走來,就會在“門”前扯起一根結有紅花的綢帶擋住遊人的去路。這時,早已準備好的攝影師已經按下了快門,拍下一張典型的“拉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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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步步走近,那個以為的“妖風洞”越來越大,直至變成一個兩邊通透的巨大拱門。這時候才知道,這就是被導遊一再渲染的“東方凱旋門”,當地老百姓則稱之為“天生橋”。

在貴州這種典型的喀斯特地質地區,依靠水和風的力量,形成了許多類似“橋”的自然景觀,“天生橋”之名在貴州很多見,但如果就規模而言,60多米高的“東方凱旋門”無疑是最大的,也是最壯觀的。在前幾年大七孔景區的宣傳資料上,“東方凱旋門”還被稱為“天生橋”,可見“東方凱旋門”之名是近幾年才被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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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東方凱旋門”,繼續尋找還沒看到的“妖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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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低低,汗流浹背地走出去有好幾百米,終於看到了“妖風洞”的真容。

在“妖風洞”正欲折返的時候,同團的那位青島女團友讓我幫她用手機拍張照,連拍了兩張,這位挑剔的團友都表示不滿意,甚至質疑我的拍照技術;耐著性子拍完第三張,不待對方看過效果,我轉身就逃。哪知道這位女團友在我身後竟然說:你也是一個人,咱們搭個伴兒唄。我的天啊!這麼難伺候的人,和你搭伴還不得把我折磨死!我顧不上禮貌,假裝沒聽見,加快腳步,趕緊逃走。回來的路上,有一個景點叫恐怖峽,左顧右盼,發現就是一段綠蔭遮蔽的路段,不知道恐怖之意來自何方。僅僅過了幾十分鐘,我的“拉郎照”已經被打印出來,加了塑封,擺在路邊的擱架上。也算講理,遊客如果要自己的照片,10元錢拿走;如果不要,也沒人強求。我選擇了花錢買回自己的“玉照”。返回景區入口,可以乘船,但進來時發現,行船的距離其實很短,節省腳力的作用有限,而且等船的時間也比較長;權衡利弊,決定徒步返回。不到兩個小時,就游完了大七孔景區,可謂是走馬觀花、來去匆匆。

即使不看有關資料,我們也能發現,大七孔景區開發的歷史要遠遠短於小七孔景區,這從大七孔景區一些景點的命名和一些景點還在開發中就可以看出來。像“夢塘”、“東方凱旋門”之類的名字,其歷史顯然不是很長。按照一般的旅遊設計,如果遊客在玩好、吃好的同時,還能住下,那則是最好的,因為住下可以進一步產生一系列的消費。小七孔景區只能滿足半天遊覽,增加了大七孔景區才能讓遊客住下,而住到荔波縣城則促進了這座小縣城的酒店業、餐飲業和其他服務業的發展。

回到荔波縣城吃午飯,米飯硬的把我的腮幫子都嚼酸了。一位團友逗笑說:這樣的米飯不能多吃,多吃了,一會兒喝多了水肯定漲肚。

從荔波到鎮遠大約有350公里,基本路線是先經榕麻、麻駕、蘭海高速到麻江,然後轉入滬昆、沿榕高速。沿榕高速鎮遠站所在的地方地勢相當高,旅遊大巴順著盤山匝道盤旋而下,走了好幾分鐘,才來到鎮遠縣城所在的海拔高度。

鎮遠縣屬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管轄,縣政府駐舞陽鎮。舞陽鎮,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鎮遠城。舞陽河以“S”形穿城而過,北岸為舊府城,南岸為舊衛城。從高角度看,整個古城頗似太極圖。國務院先後公佈了116個全國曆史文化名城,全貴州只有遵義和鎮遠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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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鎮遠城,儘管城裡的建築已經是古今雜揉、歷史遺存和現代裝飾並存,但古今一致的建築風格依然讓濃濃的歷史味道撲面而來。

興隆路在舞陽河的北岸,是鎮遠城貫通東西的主要幹道,幾乎與舞陽河並行。興隆路兩側各種店鋪林立,既有茶肆、客棧等傳統買賣,也有手機店、超市等現代商家。但無一例外的是,臨街的店面都進行了仿古裝飾,讓整條街形成了今昔混搭的風格。可能是鎮遠成比較小、街道都不是很寬、日常人流量不大的緣故,街上行駛的公共汽車都是小號的,短且窄。我留意了一下那些臨街的店鋪,發現其中真正的老房子並不多,那些承載了無數歷史故事、民間傳奇的著名“民宅”大多深藏在不起眼兒的窄衚衕裡。土地緊張是“地無三尺平”的貴州普遍存在的問題,而這一問題在依山擁水築城的鎮遠就顯得更為突出。房屋佈局的高密度,催生了眾多的窄衚衕,讓窄衚衕成為鎮遠民居建築的一大特色。這些窄衚衕,有的窄到僅能容兩人並行,但進到衚衕深處,往往別有洞天,很可能一下子就撞到《儒林外史》中的什麼名宅大院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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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興隆路一直東行,就來到了舞陽河畔的大河關碼頭。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呈現在我們眼前的舞陽河竟然只是一條寬不過二十米的小溪,裸露的岸灘和隨風而來的腥臭味,使人遊興大減。

導遊解釋說:這幾天正在清理河道,下游的堤壩一放水,這裡的蓄水就沒了。原以為只有北方缺水的城市才會建橡膠壩蓄水,沒想到鎮遠這樣的南方城市,也需要通過蓄水才能營造綠水繞城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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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對岸的山叫中和山,依山而建的幾組雕樑畫棟、灰牆黛瓦的建築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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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河西行,岸邊的酒吧、咖啡吧、客棧鱗次櫛比,抬眼有“李逵客棧”的招牌映入眼簾,讓人忍俊不止。

過“李逵客棧”不遠右轉,即是祝聖橋。細數祝聖橋的橋拱,發現又是七孔,看來當年在貴州七孔石橋是相當的流行。祝聖橋始建於明洪武初年,至明崇禎元年(1628年)方才竣工,前後歷時差不多250年,現存的橋是清雍正元年(1723年)修復的。據此算來,祝聖橋已經有近300年的歷史,與只有100多年的小七孔橋相比,是實實在在的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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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祝聖橋第三和第四拱之間,有一座建於清光緒四年(1878年)的三層八角樓,名曰:魁星樓,又叫狀元樓。樓上的一幅對聯“掃盡五溪煙,漢使浮槎撐鬥出;闢開重驛路,緬人騎象過橋來”道出了鎮遠在西南的重要交通地位。

據史料記載,抗日戰爭時期,祝聖橋成為西南大通道的骨幹橋樑,大批滿載的美式十輪大卡車由此通過,將經滇緬公路、駝峰航線運入中國的戰略物資送往抗日前線。跨過祝聖橋,來到青龍洞腳下,卻被告知“例行維修,概不待客”。真是巧,“清理河道”和“維修”這樣的小概率事件都讓我們遇上了。進不了山門,只好在外面遠觀。青龍洞的建築採用吊、借、附、嵌、築等多種建築技法,依山就勢,硬是在懸崖上築出了中元洞、紫陽洞、青龍洞、萬壽宮等一片樓閣洞天。青龍洞是全國為數不多的儒、釋、道三教合一的宗教聖地,是不同宗教同生共長、和諧相處的典範。從青龍洞的名字我們大致可以猜出,這裡的“原住教”應該是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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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擦黑,我就挎著相機、拎著三腳架直奔下午遊覽過的興隆路,準備拍攝夜景。在天后宮碼頭附近,順著陡峭的石階下到河邊,支上了三腳架,拍攝遠處的新大橋。

開始我還以為“新大橋”只是鎮遠人對座新建橋樑的俗稱,上網查資料才知道這竟然是正式的名字。鎮遠這麼有歷史、有文化的地方,為什麼要給一座非常重要的大橋起這麼個不鹹不淡的名字那?拍完大橋,又來到橋上拍河景。這時候發現,我的便攜式三腳架太矮了,架在橋的人行道上,鏡頭恰好被橋欄杆擋住了。看看橋欄杆和柱頭,都是圓的,無法利用。無奈間,走到橋的另一邊,無意間摸了一把柱頭,咦!這個柱頭怎麼是平的?仔細看,原來這是個破損的柱頭,圓的變平的了。架上相機拍了幾張,還不錯。轉到橋下,又去看欄杆和柱頭,呵呵,柱頭都是平的!變換著角度和高度,一口氣拍了十幾張!一位遊客模樣的男士湊過來看了一眼我拍的照片,大讚道:沒有三腳架,咋拍這麼好呢?我說,沒有三腳架,這不有柱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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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是被鳥鳴和雞叫夾雜著犬吠從睡夢中喚醒的。開始時還有點懵,因為畢竟有好幾十年沒聽過公雞報曉了。在陽臺上舉目四望,晨曦中的舞陽河靜謐、安詳,好像還沒從昨晚的喧囂、熙攘中休息過來。我沒有起早的習慣,但在鎮遠的這一天,破例早起,穿過狹窄的衚衕,拾階而下,去河邊轉了轉。碧水、小舟、垂柳、人家構成了舞陽河早晨的美景,背景音樂是悠揚傳來的陣陣鳥鳴。

按照原來的行程,今天上午要繼續在鎮遠遊覽,但增加了行程後,上午在鎮遠城的活動就取消了,改為船遊舞陽河。舞陽河全長258公里,流經包括鎮遠在內的貴州6個縣,在玉屏出貴州進湖南匯入沅江。舞陽河分為上下兩段,在鎮遠境內的這一段屬於下舞陽。

從地圖上看,下舞陽河景區在鎮遠城的正西方向,距離鎮遠城大約17公里。這段十幾公里的路,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出鎮遠城不久,有一段非常險的自上而下的盤山路,車窗外可以看到深不可測的深谷,讓人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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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景區門前的石刻銘文,才瞭解到“下舞陽河景區”其實是有前綴的——苗嶺國家地質公園。苗嶺國家地質公園包括四個園區:革東園區、舞陽河園區、雷公山園區和黎平園區。上舞陽河景區、下舞陽河景區、杉木河景區和雲臺山景區共同構成舞陽河園區。呵呵,是不是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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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景區,第一個感覺這應該是一個新開發的景區。因為可以看到,景區裡的一些設施還相當的不完善,一些已經建成的設施和遊路好像正在推倒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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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家界的天門山是不是很像?

走在近乎自然狀態的“遊路”上,看著河溝裡不甚豐沛的流水,聯想到昨天在鎮遠遭遇到的“清理河道”,我開始擔心今天的船遊舞陽河是不是可能泡湯。迎面走來幾位返回的遊客,其中一位衝著我們大聲說:上當了!沒有水,遊個屁啊!趕緊看旁邊的導遊,導遊一臉的嚴肅,只顧往前走;看樣子,他心裡也在犯嘀咕。走到候船的風雨樓下,幾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把我們截停,讓我們莫名其妙地等待,而眼前河道里擱淺的遊船,更加劇了我的擔心。

帶給你一個絢爛多彩的貴州

我們乘坐的遊船叫“青酒1號”,顯然和那家生產“青酒”的企業有點關係,或贊助、或冠名。遊船分兩層,下層全封閉,有舒適的座位;上層為開放式,觀景更自由。我自然要選擇上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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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舞陽河遊覽的精華在龍王峽、諸葛峽和西峽,有小“三峽”的美譽。綢緞般的河水、披綠著翠的群山和百轉千回的峽灣,在遊船的牽引下,時時變幻、每每換形,讓遊人目不暇接、讚歎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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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不太贊成給自然景觀起名字,因為自然就是自然,為什麼一定要給山山水水弄一個社會的、世俗的,甚至庸俗的名字?下舞陽河最著名的一個景觀曰“孔雀開屏”,是一處形似孔雀側影的小山峰,但遊船行駛到“孔雀開屏”附近時,恰巧趕上逆光,相機、手機交替著一頓亂拍,終究效果還是不太理想。

與徒步、乘車相比,乘船應該是遊覽山水的最佳選擇。徒步有自由、隨意的優勢,但最辛苦;乘車雖然快捷、舒適,但有走馬觀花的不足;乘船則兼顧了徒步和乘車的優點,讓遊覽者最感輕鬆、最感愜意。

我們貴州之旅的最後一站,是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雷山縣的西江千戶苗寨。就知名度而言,西江千戶苗寨要比它所在的雷山縣大的多,我也是已經走在了去西江千戶苗寨的路上時才知道雷山這個地名。

鎮遠到西江千戶苗寨大約有130公里,路線呈一個大直角。直角的短邊是沿榕高速,直角的長邊是滬昆高速。在滬昆高速凱里東站下高速後,調頭沿308省道、895縣道行駛十幾公里後,折向東南方向,進入朗西路。朗西路山路蜿蜒、曲曲折折,沿途是看不盡的溫馨田園風光。坐在車上我就想,在現代交通條件下,進入這一地區尚且相當不容易,那在幾千年前的遠古,苗人的祖先從黃河流域一路遷徙到這裡該是經歷了怎樣的艱難困苦?快到西江千戶苗寨的時候,在行車方向的左側看到一座汙水處理廠;鄉村汙水處理廠在中國應該還不多見。在苗寨的停車場,除了各個旅行社的大巴,掛著桂、湘、粵、川、渝牌照,甚至滇牌照的私家車,佔了很大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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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西江千戶苗寨,需要購買門票,然後憑門票轉乘景區的環保車。導遊介紹說,2009年4月以前,西江千戶苗寨是沒有現在這個寨門的,也不收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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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寨門到苗寨核心區的古街,不到兩公里。我們入住的“多彩西江客棧”北寨門店,就在古街“西江千戶苗寨”門樓的左側,依山臨水,環境相當不錯。客棧有五層,下面三層是磚混結構,上面兩層是木質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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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沒有電梯,許多人都和導遊商量最好安排低一點的樓層。我則主動要求上五樓:一則,我在這個團裡年紀比較小,把方便讓給年紀大的理所應當;二則,到苗寨不住木樓,那不是白來嗎?推開客房的門,一股木材特有的味道撲鼻而來,長這麼大這可是第一次住進木頭房子裡。整個房間差不多有12平方米左右,地面、四壁、屋頂均為木質。屋內設施,從壁掛空調、液晶電視、電水壺,到數字機頂盒、寬帶接口、WIFI,可以說是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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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活動,是在導遊的帶領下,去寨子裡轉轉。出客棧,過風雨橋,右轉不到二十米,就是古街上的北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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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寨門,路旁有兩位吹著蘆笙的老者,十幾位身著民族服裝的中老年苗族婦女在跳著簡單的歡迎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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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側林立的店鋪和遠處山坡上的民居都是灰瓦、黃牆的吊腳樓。這些吊腳樓,層高一般為三或四層,時間比較久遠的,基本為全木結構;近些年新建的,下面一、二層一般為磚混結構,上面是木質結構,但外表均以木材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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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不同年代的吊腳樓風格一致,主色調的黃色,深淺相襯,濃淡相宜。可能是因為建設用地比較緊張的緣故,吊腳樓的建設幾乎不考慮朝向,簡直可以用見縫插針來形容,苗族人因此也就沒有院子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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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密度的建築,而且是使用了大量木材的建築,讓人不免擔心其中的防火問題。古街上有一個苗族博物館,規模不大,主要展示苗族的歷史、宗教、文化、風俗和服飾,憑進寨的門票免費參觀。博物館對面是一個廣場,周圍是售賣、出租各種苗族服飾的小攤,不時還有苗族歌舞表演。從進寨門時我就注意到,在寨門旁迎賓和廣場上進行歌舞表演的苗族女性都身著節日盛裝,而為她們吹蘆笙伴奏的苗族男性則基本是漢式打扮。觀察那些在寨子裡生活的普通村民,不少女性都穿民族服裝,而沒發現有穿民族服裝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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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號風雨橋不遠,有電瓶車站,驗過進寨的門票,乘車抵達寨子西南方向一座小山的山頂。站在山頂觀景臺上,依山傍水的千戶苗寨盡收眼底:灰色的屋頂、黃色的牆壁連綿在青山和綠樹之中,一條白水河讓寨子一分為二,一座座風雨橋又讓寨子合二為一。

有了在鎮遠的經驗,我留意了一下觀景臺周圍的那些欄杆和柱頭,發現柱頭都是平的,晚上可以用來拍夜景。山頂溫度有點低,在一家茶飲店要了一杯熱奶。這熱奶是真熱,我連索羅帶吹氣,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把這杯熱奶喝到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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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號風雨橋,想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博物館附近,去找吃晚餐的地方,結果走錯了路,走到了白水河邊的那條街上。將錯就錯,下到河邊仔細觀察了一下一號風雨橋。概念中的風雨橋都應該是木結構的,但眼前的風雨橋的橋拱部分分明是磚混結構的,上層建築部分才是木結構。當地人說,傳統的風雨橋確實都是木質的,但這種橋不太堅固,一遇洪水,往往就被沖垮。現在建的風雨橋吸收了石拱橋技術,半磚混半木質,在保留了傳統風雨橋風貌的同時,大大提高了橋的抗洪水能力,體現了苗族人在造橋方面的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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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晚餐是所謂的長桌宴,是坐在屋子裡吃的改良型長桌宴。進入餐廳的時候,服務員送給每個遊客一個用紅線繩綁著的紅雞蛋,不明就裡,但估計應該有吉祥之意。長桌宴的主菜是一道紅酸湯魚,是涮鍋的形式,配菜有粉絲、圓白菜。主菜之外,還有臘肉、燉雞塊、冬瓜片炒肉、涼拌豆腐乾。酒品是苗族傳統的“幫當”酒,據說這種酒勁大,喝多了會“幫當”摔倒。我對飲食比較挑剔,口味也比較單調,尤其不喜歡嘗試從未吃過的東西,對這長桌宴也不例外。吃了幾口豆腐乾,挑了一塊臘肉,略添了一下“幫當”酒,一個紅雞蛋、一碗米飯下肚,不待菜上齊,也未等到苗家姑娘敬酒,我的長桌宴就結束了。

又在古街上轉了轉,看天色見暗,再次坐上電瓶車重上小山上的觀景臺。路上,看到一群當地人在路邊喝的東倒西歪,其中不乏女性。電瓶車司機說,這是蓋房子上樑請客。觀景臺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手持“長槍短炮”的攝影愛好者,一些好的位置已經被捷足先得者佔據,架好了三腳架。我選了個柱頭,放好我的小單反,開始等待華燈初上、璀璨夜色的到來。從暮色來臨到天光完全消失,遠方的苗寨呈現出來的夜色始終未能達到大家的期望值——燈光不僅稀稀落落,而且還有大片的完全黑暗區域,更有一處娛樂場所的旋轉射光燈頻頻干擾搗亂。大家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一些人開始質疑手中器材的設置。一位掐著大單反的女士請教一位“大咖”模樣的男士:大哥,我這菜單咋沒了呢?菜單按哪個按鈕啊?我在旁邊暗自發笑:槍還沒擺弄明白,就來打仗,這仗能打好嗎?又等了一會兒,看景色依舊,只得作罷。乘電瓶車上山的時候注意到,沿途有好幾個觀景的地方,因此決定徒步下山,看看能不能在這幾個地方拍到滿意的照片。剛在一個觀景點放好相機、按下快門,一大幫遊客湧來,木結構的棧道被踩的晃晃悠悠、吱吱嘎嘎,鏡頭裡的點狀燈光被拉成了條狀。幾個觀景點遊客都是絡繹不絕,在木棧道上拍夜景照片看來是不可能了。走過蓋房子上樑請客的那戶人家,酒客們已經散去;對面一家客棧裡湧出一幫遊客,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大呼小號,看那樣子都喝了不少。

夜色中的古街,依然熙熙攘攘、遊人如織。我在一家小店買了一斤苗王酥,權作晚上的夜宵。苗王酥以蜂蜜、麥芽、核桃仁、瓜子、花生仁和芝麻為主要原料,香味濃郁、甜而不膩、奇酥無比,相傳為清政府在征伐苗疆之後為安撫苗王而由御膳房御廚精心製作,流傳至今。

帶著一身疲憊,回到我的木質客房,開始享用苗王酥。甜、香、脆,正和我意。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倒在了床上。澡不洗了,就當是給苗寨的汙水處理廠減輕一點壓力吧。隔壁不時傳來女聲唱京劇的聲音,沒聽出是什麼唱段。

早上,又是被陣陣雞鳴叫醒。

客房窗戶的下面就是白水河,可惜此時此刻流水很少,甚至還有一些腥臭的味。和鎮遠舞陽河的情況應該差不多,寨子裡上游白水河的那些水顯然是靠截流蓄積而得的。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又一次撞上了樓梯轉角處的那個橫樑。

9點多鐘,我們離開了西江千戶苗寨。車到凱里市開發區,導遊說要帶我們去參觀一個苗族博物館。說是博物館,其實這是一家名為“苗妹銀飾”的銀飾品生產企業。所謂的博物館,是這家企業的所有者的個人藏品展。平心而論,這位女企業家的藏品堪稱豐富,從中也可以看出這是位非常有文化情懷的企業家。午餐由這家企業提供,稱得上是貴州之旅最為豐盛的午餐。只是不知道午餐的豐盛,是不是和我們的一位土豪團友花了9000多塊買了一隻銀酒壺有關。

在送走了當晚乘飛機和火車返程的團友後,下午5點多鐘,我們入住貴陽市瑞金南路的新瑞金酒店,貴州之旅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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