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5 「盗帅一枝梅」血劫|没有他挺不过的,即使厄运的罗网

「盗帅一枝梅」血劫|没有他挺不过的,即使厄运的罗网

没有他挺不过的|血光

追着夜空中消逝的身影,恩彩跨上“一枝马”。然而寻遍所有能寻的地方都寻不到“一枝梅”。月躲进云层,夜收敛清辉,剩下闪烁着泪光般的幽暗星空。夜风吹乱发髻吹痛她的心。她甚至忘记害怕,充耳不闻那静谧林间此起彼伏野兽的嘶鸣……

只有等他。更漏声声,犹如戚戚呜咽。期盼某个瞬间他蓦然出现,说他平安无恙。期待慢慢生长,她的心孤独而顽强。等他的一瞬一须臾,漫长得像一年。完整经历春花琳琅,夏雨洪荒,秋月诡谲,冬雪苍苍……最后,在黎明的无望中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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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直到时厚出现!仿佛是陌生人,那清俊面容多了戾气少了亲切。洇着血丝的瞳眸里眸光前所未有的锐利……恩彩眼里氤氲着水汽,模糊的目光僵滞的游移,从时厚疲惫的脸,下移到未收鞘的剑。殷红的血甚至还未凝固,顺着剑刃缓缓蜿蜒……

剑尖的猩红刺痛眼睛,她的听觉突然变敏锐,仿佛世上所有声音都放大了争相钻入耳中。心跳原已快跳出胸腔,这一瞬反骤停,像绷紧的弓突然断了弦……

“他……受伤了?”她问,竭力隐忍着怕更严重的担忧被印证的恐惧。那声音里全无保留的关切像是一双粗暴的手撕扯着时厚已伤痕累累的心。忍着心酸与绞痛,时厚静默着,半晌才凄然苦笑道:“我……也受伤了啊……”时厚的声音涩得令人心疼。

耳中的嘈杂突然静下来,静得听见剑尖猩红滴落,落进软绵绵脚下,摔碎,化为乌有……恩彩的目光从剑尖挪到那执剑的手,鲜血洇透时厚的衣袖。蓦然,那被“一枝梅”的安危塞得满满当当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罅隙,那罅隙中荡过一缕淡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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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试图察看他的伤情。时厚淡淡看她一眼,心里翻江倒海。你终于看见了我么?又或,只是我乞求得来的关切!唇角微微上扬,绽开一朵酸楚得令恩彩心碎的笑。避开她的手,拂袖,转身,第一次强势拒绝她,第一次忍心惹她悲伤。

余光掠过她眸中满满错愕,呼之欲出的泪意令他心软。步履沉重,步步扎心。转身是一种逞强,然而若只是“施舍”,绝对不要!恩彩啊,我不悲不喜不代表无情无欲。我不声不响不代表不思不想。因为在乎,所以痛苦;因为割舍,所以酸楚……

「盗帅一枝梅」血劫|没有他挺不过的,即使厄运的罗网

镜头转向“一枝梅”。世界,在摇晃视野里混沌一片。鲜血,在蹒跚步履中淋漓一路。躲过时厚的穷追,勇儿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跌跌撞撞向着铁匠屋挪动……

“我不能,不能就此倒下。真相还没找到,不该那么早死!”他咬牙忍住腹部钻心的痛,换下暴露行踪的夜行衣,艰难的料理着被重创的伤口。血喷射般涌出,那止不住的失血让他的体力接近枯竭,失去意识之前就好似已抽光了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剧烈疼痛像蓄意要把他的身体碾断拉碎,漫无边际,入髓入骨,一丝丝拼命往里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终于,在痛苦极致麻痹的那一刻他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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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挺不过的|刺心

夜空点缀着繁星。风在吹,虫在鸣,凤顺在勇儿家附近徘徊。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这条小径就是他日日踏过的路,这片星空就是他夜夜仰望的星空。她甚至深吸一口气,觉得就连这空气里都隐隐有着属于他的草木香气……

他的足迹写着他的故事,途经风景曾迷住眼睛。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是不是就离他更近?不知道。但只要到了他存在的地方她的心就放晴……

初恋心事甜如蜜,少女情怀总是诗。凤顺今夜格外快活靓丽。然而那傻乎乎的憨笑转瞬便突兀的凝固在脸上!是勇儿,踉踉跄跄的勇儿出现在路的尽头。不妙的预感甚至连浮现都来不及,那醉酒般蹒跚的身体就一晃,像断线的风筝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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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若游丝的勇儿,眼睛紧闭,睫毛倒覆在眼睑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失血的唇色像樱花落尽委顿成殇,青筋暴起怒张的血管仿佛即将爆裂。这模样像把利刃刺痛了凤顺的心,甚至那刀尖顺着最痛的记忆狠命割去……

浪卷起劲涛搅动沉淀过的伤痛,浑浊中泛上不堪回首的往事。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咽喉,切断了流向大脑的氧气,晕眩袭来,她又一次站在那可恶又可怖的悬崖边……周遭的一切好像很安静,却又暗蕴着山雨欲来的狂乱,让人无比压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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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失重感裹挟,像是掉下悬崖即将被咆哮的浪溺毙。潜意识里的脆弱像巨石下的覆卵分崩离析。她死死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勇儿!紧紧抱住不省人事的他,仰面朝天从喉咙深处呐喊:“求你,求你不要!不要死!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死!”

该死的悬崖在哀嚎中隐去,喧嚣又再次漫卷。往事幕幕,父亲,母亲,哥哥,族人,逝去的生命化作不甘的魂灵在她耳边哭喊。那哭喊中夹杂着呼啸声,咆哮声,刀剑声,交织成残忍的修罗场!记忆被残忍剥开,血淋淋的伤口再撒一把盐——

上天有好生之德,事情本不应该如此,可偏偏就是发生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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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隐忍的巨大悲恸持续得并不太久,毕竟危重伤员的鲜血还在噗噗外淌啊。凤顺固然悲痛欲绝,智商倒没有下线。勇儿伤得如此之重,她并未病急乱投医,能求助的只有自己的阿布叽。那个浑身神秘细胞,甚至对她都多少有所保留的花和尚!

失去意识的人确乎重若千钧!也只有爱情的力量才能促使娇娇小小的凤顺背起昏迷不醒的勇儿!即使沉如磐石,但却是命悬一线的心上人啊!纵然不知他遭遇了什么,然而她本能意识到,那或许都是与谦儿身份有关的,不能被声张的秘密。

泪水纵横,脚下绵软,难以承受的重量使她步履艰辛。然而勇儿你不要担心,她咬住牙关轻声说:“勇啊,你要挺住。这辈子跟你斗嘴抬杠还没够呢,不要就这么轻易的认输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啊,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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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多少人心疼凤顺,是因为在凤顺的爱情里重温自己?我爱你,不仅仅因为你,更因为在你身边变得更充盈的我——单箭头的爱是从流血的伤口或微笑的唇间涌出的歌。每个生命,在变得更成熟的过程中,多少都会遇见过值得倾情的人吧。

默默关注,默默守护,看他或她微笑,自己的世界便晴好。所以,爱着便已经是极好。总有一天,时间会把曾经暗恋和未满的爱情酿成酒,悠香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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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挺不过的|渡劫

话说凤顺从小跑江湖喜欢奇淫邪巧,每次出门多多少少会带点新鲜玩意儿回来。然而没想到口味越来越重,这次居然背了血淋淋的大活人回,倒是的确足够勇才大吃一惊!然而,眼见着这大活人不过只剩一口气,再不止血的话眼看小命就要挂!

勇才无可奈何叹了一声,这丫头的心全都长在眼睛里啊!噙着泪花的眼睛红肿得跟小萝卜似的。“阿布叽,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啊!”“臭丫头,为了那个混小子,你就哭得稀里哗啦死去活来!你爹有个三病两痛的,也没见过你这么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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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轻描淡写,察看伤情的功夫倒也没耽搁。看那创口倒像是剑伤,施剑者力道一般,却刺得颇狠。也幸亏这混小子侥幸避开了腹部要害。否则只怕血溅当场,立时便要了性命!哎一古,一个蓖麻派的小混混,能跟谁结上这么大个梁子啊?!

但是话说回来,看不出这小子倒是个狠角色,伤成这样居然还能撑到现在,看那简易包扎的程度,应该也是应急时的自救。勇才微微诧异,不由得心里浮上一丝模糊的猜忌。然而,不等这混沌的猜忌成型,一个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解开衣襟,靠近心脏的位置上有个怪异刺青。当这图案认真落入眼底,犹如雷击一般,那些他以为消散了,实则蛰伏在岁月中,关于“嗜血”与“屠杀”的痕迹,再一次刺破生活看似的风平浪静,提醒着他——他曾是杀人不眨眼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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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图案正是十三年前血洗李府的始作俑者,反正联盟大佬,当今殿下仁祖李倧的佩剑图案!勇才的视线移向昏迷中的勇儿,仿佛在求证非常重要的事。

这一瞬时光凝固,在身边形成结界。他,杀手勇才,依然身处李元浩府邸那昏暗内室,熟悉的柜子依然在角落静默。他的视线透过幽暗锁孔,恰好撞见一只惊慌瞳眸。他刻意放重脚步,掩饰着那柜中试图屏息却屏不住的孩童细微的呼吸……

眸中闪过精锐青芒,那是没大没小没正经的花和尚勇才,久违的露出刀尖舔血的江湖高手令人肃然起敬的凌厉与凛冽!“李谦!”那凛冽眸光掠过勇儿,盘旋再三,又落在焦虑不安的凤顺身上,终于渐渐变得柔软起来“……哎,孽缘,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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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间地狱回到人间,经历一夜胆战心惊救治与煎熬,勇儿终于活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已在勇儿身上应验多次,充分证明前半句绝对属实!

最深的黑暗之后曙光盛放。一整夜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勇儿苏醒了!梦魇中那些可怖景象飞散开去,消失在晨曦中。迷失在混沌中的他带着未完成的心愿回来了!凤顺欣喜的盯着那凤眼睁开,盯着那迷离眼神缓缓清明,视线回落到温柔的晨光中。

「盗帅一枝梅」血劫|没有他挺不过的,即使厄运的罗网

「盗帅一枝梅」血劫|没有他挺不过的,即使厄运的罗网

这世上,总有些人的命皮实,只要给点月光就浪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比如刚从鬼门关逛了圈回来的勇儿。头疼欲裂的费力睁开眼睛,“我是谁?我在哪?我为啥在这?”混沌中的哲思持续了三秒,就被凤顺浮夸的惊喜打断:

“勇啊,你醒了,太好了!”满脸笑容遮不住眼底湿润,咕噜噜的黑眼珠裹在晶莹剔透的泪花中,像黑曜石散发着彩虹般璀璨光泽。她的肩膀甚至因为这喜悦微微颤抖,就像是一棵小树得到了春风的眷顾,在三月里满足的舒展开枝叶与筋骨——

凤顺啊,你这丫头真是不会矜持啊。“女人心,海底针”,偏偏你的心长在眼睛里,任人一马平川,不怕一眼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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