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佈道——踏入此行

佈道——踏入此行

幾聲嘹亮的山歌傳遍山野,馬三老婆眼前出現三道身影項傑、馬三和驢。

這一晚註定是歡聲笑語的一晚,久違的農家飯香讓項傑吃的是酒足飯飽。

三個月後,NB大學所在GB城市的一間出租屋內,項傑收拾的有模有樣,小黑胡一沾,蛤蟆墨鏡一戴,紙摺扇再一扇,看著有點不倫不類,可要是往街邊上一坐,一準有人會說“又來一個神棍騙子”。

自從大學擴招以來,每年的畢業大學生好幾百萬,多少畢業生投入與自己專業不符的工作,生活沒有了幸福快樂,現在這個現實的物質社會,又有多少人沒有被金錢所左右,成為了金錢的奴隸。

項傑認為不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就是一種精神摧殘,不如直接崩潰。

踏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之後,形勢所迫,項傑選擇了一個跟自己所學專業最靠譜的職業,那就是世人公認的神棍騙子行業,他倒不這麼認為,自己有真才實學,這就足以,騙與不騙,他人自辨。

上班下班時間自己來定,這樣的生活自由且其樂無窮,於是自封半仙一位。

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面對冷眼與輕蔑,項傑只有一句: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於是三個月後的今天,寢室幾個兄弟都有了穩定的收入,項傑卻還在為拖欠的房租而疲於奔命。

這不,項傑又收拾好妝扮,準備大顯身手,弄不好還能大賺一筆,每次出行前都是如此這般滿懷希望。

好在易經皮毛項傑點點通透,在步行街還佔了一席之地,只不過步行街城管看的緊,有幾次點兒不正,被追的滿街跑,也幸虧年輕腿倒騰的快,才沒被拉進局子。

這次項傑選了個好地界,本市最大的公園,人流量還是很可觀的,最高處的涼亭位置上佳,正所謂:日漫漫其天長兮,吾將望下而求緣。

“呸!真晦氣,逛個公園也能碰上神棍”西裝革履眼鏡男走上涼亭一眼就發現了剛剛坐下的項傑,發了句牢騷走下涼亭。

“眉頭帶劍,事業情感雙不順,雙眼無神,焦慮睡眠不沾枕”蛤蟆鏡下的嘴巴打著哈欠卻發音清晰。

眼鏡男身形一頓,身後傳來的話語字字珠璣,這不就是自己現在的情形嘛,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想不到這個神棍說的這麼準,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又走了回來。

“木頭樁子似的處那兒幹嘛,別耽誤本半仙兒做生意”項傑嘴上這麼說,心裡樂開了花,生意上門了。

“半仙高見,可有破解之法?”眼鏡男一臉堆笑的問道。

“真晦氣,逛個公園也能碰上神棍啊”項傑學著眼鏡男的口吻重複著說道。

“半仙,都是我有眼不識真人,還望半仙見諒”眼鏡男面漏窘態趕忙拍馬屁。

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項傑聽著眼鏡男的話很是受用。

“破解之法倒是簡單,只不過……”項傑嘴角一翹,手掌伸出停在半空。

眼鏡男只是一愣,隨後心領神會的雙手全身上下摸索半天,才想起自己出門散心忘記帶錢包了,結果一窮二白兩手空空擺在了項傑面前。

看著眼前人模狗樣兒的眼鏡男,口袋竟然比自己的臉都乾淨,當下就是一陣嘆息,現如今雖說是刷臉的年代,可這能刷到半仙這兒的,這人也是真夠可以了。

項傑嘬著牙花子說道:成吧!今天半仙我心情好,就免費給你破一破這黴運。

眼鏡男感動的顫抖著雙手就欲抱抱,眼神顯露渴望的看著項傑,嚇得項傑以為自己遇見了玻璃,蛤蟆鏡都掉了下來,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大跌眼鏡。

項傑告訴眼鏡男,把眉毛修成上揚眉,拔掉逆長之毛,睡前把鞋倒放在枕頭之下,能夠起到安身靜神的作用,說完猶如耗子見貓一般消失不見。

一溜煙的回道出租屋,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忍不住一陣後怕。

“出門就遇見個窮玻璃,這叫什麼事兒啊”

項傑覺得不解氣爆罵了一句:真晦氣,今天老子又白忙活了。

項傑還是覺得心中鬱悶,忍不住的啊啊啊又叫了幾聲。

“又他孃的鬼哭狼嚎啥!”

隔壁房東大罵出聲,嚇得項傑趕緊閉上了嘴巴,沒辦法,誰叫咱欠人家錢呢,人在屋簷下想不低頭都不行啊!

然而讓項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鏡男卻是他命中註定的轉折點,而且這個轉折點來的是那麼的快。

項傑是學習古代文字文學的,對於易經的理解異於常人,一段時間下來他竟然在業內混的也是風生水起,小有名氣算不上,但凡找到他的,都讓他說的是八九不離十,因此半仙的名頭倒也做實了。

一來二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幾位同行,經過幾次攀談之後,竟互生好感成了忘年之交,因此項傑也是受益匪淺,只不過受過高等教育的項傑,習性和談吐也被薰陶的猶如地皮小流氓一般。

漸漸收入也得到了穩定,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省下的還能攢點老婆本,公園涼亭也成了他的常駐所。

“半仙打算去哪兒?我都找了你幾天了”

項傑用手遮住的臉盡顯苦澀,不情願的站住腳步,滿臉強擠出一絲笑容。

原本項傑是來涼亭準備上崗的,一眼看見此人,連忙轉身就走,不料還是被此人發現了。

沒錯,此人正是眼鏡男,還能有誰呀。

“你…你來這找我?還…還找了好幾次?”一臉不可思議的項傑,此刻心中只有兩個念頭:第一,眼鏡男是個名副其實的玻璃,第二,就是自己並沒有給他解除黴運。

不過,項傑當下就排除了第二種可能,以他對易經深層參悟,還是很有把握,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想到這裡,項傑頓時面色大變,準備找個理由趕緊跑路。

“半仙,這是我的名片,可否告知您的貴姓?”眼鏡男判若兩人談吐大方彬彬有禮的說道。

名片之上簡潔明瞭,許有剛,GB市人民政府區長辦公室秘書,寥寥數字讓項傑看的是目瞪口呆。

項傑實在無法相信,數日前的眼鏡男哪裡能看出會是個區長秘書,如果非要說是,那也就只有那身行頭看著像。

項傑很慚愧,自己竟然把區長秘書當成了玻璃,真是造化弄人,玩鷹的讓鷹啄了眼,自己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不禁有些懷疑起所看易經的真假。

項傑哪裡知道,數日前眼睛男也就是許有剛還只是市政的一個小職員,被自己破解黴運之後,精神煥發才華突顯,被區長看中破格提拔,這才成了區長秘書。

此時,盯著眼鏡男再看,哪裡還有什麼黴運,明明就是一臉的官相,日月角骨突顯,伏犀骨微微隆起,成鼎足三立之相。

“半仙,您貴姓?”許有剛微微一笑鞠身再次問道。

“啊….啊免貴姓項”項傑有些尷尬,還沒在吃驚中緩過神兒。

這也怪不得項傑,自入行以來,他還沒遇到過不知所措的事兒,好在窘態也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過來。

“不知道許秘書找我有什麼事?”項傑有心想問是不是要付給他上次解除晦氣的酬勞,可話到嘴邊就改了口。

“項先生,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許有剛滿面和善,完全沒有區長秘書的架子笑著說道。

項傑聽到此處一臉氣憤翻了個白眼,心說:你他孃的上次都沒付錢,又想讓老子白乾,老子可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瞎耽誤工夫。

許有剛久經官場,豈能看不出項傑的心思,當下也不做作,直接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了過來。

打開信封一看,嚯!瞧這厚度足足有大幾千,項傑變臉般的換上了一臉笑容說道:好說,好說。

項傑的樣子好似再說:只要有了票子,凡事皆可商量。

許有剛面對項傑幾秒間翻天覆地的變化,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為他見慣了這種對金錢與生俱來親近感的表情,就連他自己也是如此。

倒不是項傑很愛錢,只是形勢所迫,現在的社會,有錢能辦沒錢能辦的事兒,但是沒錢卻辦不了有錢能辦的事兒。

這就好比,朋友找你辦事兒沒錢也能辦,不是朋友有錢找你也能辦事兒,可是拿錢託人能辦事兒,要是沒錢就別想辦事兒。

原來許有剛為人秘書,為領導分憂解難,區長自從喜遷新居之後,第二天區長千金就性情大變終日貓在臥室閉門不出,就連窗簾也是遮擋的密不透光,而且半夜大喊大叫。

項傑思量著事態的嚴重性,自己是否能夠擺平,一抬頭髮現許有剛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這眼神給人一種錯覺,像是在說:敢不敢接,是不是怕了。

“我靠,老子還就接了,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我就是吃這碗飯的,行的正,坐得直,技術也是實打實”想罷給了許有剛一個堅定的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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