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電影《兩隻老虎》海報

有葛優、喬杉的兩大 “諧星”撐場,又有閆妮、範偉、潘龍斌助陣,這部《兩隻老虎》一打眼就是賀歲喜劇的範兒,讓人不禁感慨,2020年的賀歲片,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

人設 | 身份互補的兩隻老虎

《兩隻老虎》的劇情非常簡單,喜歡大保健且一事無成的大齡男青年的喬杉生活所迫要綁架頭髮濃密的富豪葛優,恰逢這個大老闆遭遇人生挫折意欲自殺,綁匪陰差陽錯地救了他,於是綁匪與人質之間產生了微妙的關係,一個是有錢有是有地位,就是沒有愛與歡樂,對世界產生了厭倦,另一個年輕、活力、對人生還有追求和希望,雖然是建立在綁架富豪得到贖金的基礎上,這樣也足夠了,足夠點燃絕望人的那一點點生命的火焰,最終二人在劇中互相成全,都找到了人生的價值和意義。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之所以叫《兩隻老虎》,是因為兩個主人公都屬虎,還有個梗是葛優的父親曾為他買過一個八音盒,裡面播放的音樂就是《兩隻老虎》。葛優飾演的張成功是“沒有眼睛”的那隻老虎,自己功成名就、身處名流,卻絲毫看不到世界的多姿多彩,金錢成功的閃瞎了他的雙眼;而喬杉飾演的餘凱旋是那隻“沒有尾巴”的老虎,對人生沒有方向控制,誤入歧途發展到綁架人質。

矛盾 | 故事情節的取捨關係

很多觀眾說這部電影的優缺點都非常明顯,優點是用一個寓言講述了兩個靈魂互相救贖的故事,不去刻意追求客觀主義的真實,是一部有思想、有深度的電影;說得不好是因為這部電影的主線單一、副線凌亂,電影裡除了主角葛優和喬杉,主演趙薇、範偉、潘斌龍等人的角色都沒有交代前因後果,讓人摸不著頭腦,所以他們行為的動機就不充分、更沒有說服力,劇情也顯得散亂無章。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留白 | 《兩隻老虎》的敘事技巧

這其實就是我想說的“留白”藝術,留白,是國畫的一種創作手法,在畫中留下適當的空白,一幅畫瞬時變得空靈飄逸,引出無限遐想。比如齊白石畫的蝦,素白的宣紙上,寥寥幾筆勾勒出靈動的蝦,整幅畫中沒有一絲水花,卻讓人感到澄澈空明的水滿幅都要溢出來;再比如宋朝畫壇著名的“夏半邊”和“馬一角”,夏圭只用半邊作畫,另外半邊完全留白,而馬遠更為誇張,他繪畫的主體僅僅存在於畫幅的一角,而另外大部分逗留做空白,自有一種餘韻無窮的境界。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齊白石《蝦》

而電影的“留白”,就是反傳統的大範圍、全視角的敘事和鋪排,不再事無鉅細的敘述故事的前因後果,只選擇對敘事主線相關的節點進行刻畫,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戛然而止,餘音繞樑。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夏圭(夏半邊)作品

在《兩隻老虎》中,張成功作為一個商界大佬,其生活的複雜程度可想而知,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情感生活的左環右燕、鶯歌燕舞,如果都表現出來當然可以豐富人物的性格,讓人物更加立體和豐滿,但會讓觀眾看得很滿很累,而採用留白和取捨,把他和父親的關係、和彩霞的關係、和戰友的關係、和周原的關係都非常簡潔的一帶而過,讓觀眾知道他們的關係,而至於這種關係的形成和發展,就需要在導演的留白中自行腦補了。

留白和取捨,《兩隻老虎》傳達的人生態度讓人回味

馬遠(馬一角)作品

具體到餘凱旋,由於人物相對簡單,而給他的描繪就更多了一些,比如和潘龍斌之間的矛盾就著墨不少,這也是為了契合電影主題“假如生活欺騙了你”所做的鋪墊,更是為了平衡和張成功之間的戲份關係所做的取捨:複雜性格的人物減少著墨,簡單性格的人物增加戲份。導演李非所做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電影主題服務:做人要得過且過,不要太追求完美,也許你會擁有更多的快樂。也跟電影中重複的那段普希金的詩句一樣: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鬱的日子裡需要鎮靜。相信吧,快樂將會來臨。

結語 | 懂得留白的恬淡人生

國畫,講究留白;拍電影,需要留白;做人,也要懂得留白。

古人說:“見人宜說三分話”,話不要說得太多太滿,須懂得留白,要學會長話短說,急話緩說,狠話柔說,才能懂得從繁華和喧囂裡抽身而出,獨守心靈的淨土,這可能也是《兩隻老虎》要傳遞給我們的思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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