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亞戈·維拉斯凱茲
(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
是西班牙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對後來的畫傢俱有深遠的影響,尤其是對現代時期的印象畫派。
儘管十六世紀的西班牙一度強盛,卻在1588年戰敗給英國後開始轉盛為衰。曾經的“日不落”帝國到了十七世紀也開始日薄西山,逐漸被英國和荷蘭等新興的資本主義國家所超越。
此時的西班牙無論是在經濟,政治,抑或軍事上都在走下坡路。而藝術,在這樣的國情下,被西班牙皇室當作了一種政治工具:越是在其他方面陷入泥沼,國王越鼓勵創作能彰顯皇室的財富的作品以欲蓋彌彰。
正因此,十七世紀的西班牙,迎來一個了:
”藝術領域的黃金時代“
而這個時代的繁榮密不可分的,便有維拉斯凱茲。
而薇拉茲凱斯最被人銘記的,便是肖像畫。
1629年,畫家到意大利遊歷。在那裡,他觀摩並學習文藝復興的偉大藝術:米開朗基羅和提香都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提香自畫像
▲《做針線活的女人》,薇拉茲凱斯
維拉斯凱茲學習提香,使用樸素的深色作為畫面的背景,並在一定程度上虛化甚至模糊無關緊要的細節,以此更好的突出人物自身的身份和形象。
人們常說維拉斯凱茲所畫的人物,總是栩栩如生,而這僅憑他對著模特照模照式是絕對不夠的。他的秘訣在於抓住人物的靈魂,然後灌注到作品中去。
(好吧,比喻而已...)
▲《戰神馬爾斯》,維拉斯凱茲
羅馬戰神馬爾斯在以往繪畫中年輕活力的男性形象被畫家打破,這裡的他化成一名中年男子,倚靠在自己手腕,被疲憊抓住,近乎馬上就將倒下。他的身體線條精煉,一反古典的健美,飽含沙場征程的歲月感。
是維拉斯凱茲對所畫人物性情和神態的完美捕捉才讓這一秒的戰神躍然紙上。
▲《大衛和歌迪亞》,卡拉瓦喬
▲《桌邊的男人》,薇拉茲凱斯
早期的維拉斯凱茲深受卡拉瓦喬的影響,學習到了極具戲劇性的”明暗對照法“
卡拉瓦喬的方法就像今天照片的“調高對比度”,明暗兩部分沒有循序漸進的過度,而是陡然的明和暗並列。
▲《教皇InnocentX的畫像》,維拉斯凱茲
而後,畫家開始接受越來越多的官方繪畫,這一類訂單要通常求凸顯出畫面中主角的高貴。於是乎明暗對比的交界部分便被逐漸替換成了明朗的高光,尤其運用到衣物上,會賦予後者一種璀璨閃耀的效果,就像是用極其珍貴的絲綢製作一般。
也使得整個畫面的用色和光線更達到平衡與統一。
▲《耶穌和基督教靈魂》(Le Christ et l'âme christienne)
早期的維拉斯凱茲便開始嘗試著使用目光的力量來調動作品的氛圍,突出作品的中心。畫中虔誠的基督教徒深情地望向被囚的耶穌,我們將會不自覺地順著教徒的目光移動,看向主角耶穌。
▲《火神的熔爐》(Apollo in the Forge of Vulcan)
這幅畫作裡借用目光的力量更加誇張,觀眾在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便會被吸引到最左側阿波羅的身上,一下子明白他就是這幅畫的主角。
薇拉茲凱斯之所以偉大,是因為此後的他真正考慮到了觀畫者所處的地位,用作品中用人物的目光當作媒介,讓觀眾的心靈也能夠進入藝術品,與之互動。而這一點也在他最偉大的作品宮娥共被淋漓運用。
▲《宮娥》
繪畫的場景,是在一個房間裡,而黑暗深處敞開的門卻讓這個巨大的畫面帶有了空間感。整個圖畫放佛一個舞臺,舞臺上的每個人都栩栩如生,被維拉斯凱茲賦予了靈魂,包括在左側的畫家自己。
還有處於畫家面前,我們看不到,卻在鏡子中反射出來的國王和王后。
得益於畫中人物之間的配合,整幅畫還有強烈的自主性。畫面就像是在自己運作一般,而畫家只是按下了快門將這一刻保留下來。隨之的下一秒,場景將會繼續向前進行。
除了之前說到的對於光線的運用還有對於人物性格的刻畫外,這幅畫作最耐人尋味的地方在於對它真正主題的解讀。一般有如下幾個猜測:
①畫家正在給國王夫婦畫肖像,他自己則是作為一個旁觀者。
②畫家正在給小公主瑪格麗特畫肖像,國王和王后的突然到來引得眾人停下來正在做的事並望向他們。
而畫作的巧妙之處在於:
畫中的每一個人物即是演員,又是觀眾。
而身為看畫者的我們在這一刻竟也迷失了身份:
我們究竟是觀眾,還是被注視著的演員?
維拉斯凱茲對於後世的影響是巨大的。
一個多世紀後的西班牙浪漫主義畫家戈雅說他是自己
「最偉大的教師之一」。
印象派畫家馬奈稱他為「畫家中的畫家」。
▲《穿藍色裙子的瑪格麗特公主》
正是由衣服上的高光而逐漸演變成的細小光點,銀銀撒撒,在維拉斯凱茲的作品中逐漸形成了一種風格。好似整件衣服在閃耀。
而18世紀的印象派主義畫家們受到這種技法的啟發,便從此帶領藝術走上了新的征程。
▲Alfred Sisley, La Seine au point du jour,1877
《新約聖經》:福音書|聖母瑪利亞|聖母領報|耶穌降生|逃亡埃及
藝術史·流派:新古典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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