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鴿子為什麼會生病?

(一)鴿子這種鳥類,本性好動,正應了那句名言:生命在於運動。

運動著的生命,“流水不腐”,本該是很少生病的。但是經過我們人類的飼養,鴿子的天性就要大打折扣。比如我們出於競翔或比賽的需要,經常要將鴿子關在舍內,限制其飛行。於是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舍內空氣的新鮮程度。

如果是大鴿舍少量鴿,則空氣較為新鮮;倘若是小鴿舍大鴿群,情況就大不一樣,舍內空氣會因鴿子眾多而變得汙穢不堪,就造成了鴿子染病的機會。既便是不常將鴿子關在舍內,而是開通棚,但晚上鴿子總要入棚,眾多鴿子在狹小的空間擠一夜也夠受的了。

已知通過呼吸系統可傳染的疾病有:流行性感冒、喉頭氣管炎等。

我們有時可以發現這樣的情況:

在一天晚上,當鴿群入舍後,我們打開手電檢查鴿群,或是不開手電站在黑暗處傾聽,可以聽到一兩羽鴿子的打噴嚏聲,如果放任不管,第二天晚上我們聽到的將是此起彼伏的噴嚏聲。

如果是感冒則不是非常嚴重,若是喉頭氣管炎則可能是致命的。喉頭氣管炎在發病初期類似感冒,表現為乾性鼻傷風,鼻部及眼睛尚無分泌物。很快,分泌物在鼻端及眼部滲出,呈蠟膜色。這時,鴿子十分難受,時常劇烈地抓自己的頭部和鼻子,並出現鼻塞及打噴嚏現象。

如果我們打開鴿子的嘴巴,就會發現鴿子的喉嚨泛紅。更為嚴重的是,氣管甚至肺部都隨之發炎、口腔分泌物增多並呈粘稠狀,嘴巴一張一合、呼吸十分困難。鴿子呈現此種狀態時,則病入膏黃,很難治癒。

因此,此種病早期治療為妙。因後面還要詳述,在此不再贅言。

(二) 環境不潔

環境對我們人類來說至關重要,它對維繫健康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近十幾年尤其是近幾年來,隨著我國工業的發展,我們居住的環境越來越差。從外觀上看,高樓林立,馬路寬闊,似乎非常氣派。

但是,空氣受到汙染,飲水受到汙染。此外,噪音、高大建築物上反光的裝飾材料……都不成程度地影響著我們的健康。所以,環境部門的作用愈來愈重要。有不少城市規定,新上工業項目,必須由環保局長認可才能上馬。

鴿子這種尤物,與它們的祖先比起來是享福多了。它們居必好屋、吃必甘霖,其祖先在海邊懸崖或在林間山洞所受的風霜之苦,對它們來說猶如天方夜譚。

然而,這種舒適所帶來的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

首先,鴿子失去了其祖先享受的那份清新的空氣。想當初,在碧波盪漾的海邊,在山風微拂的山間,那些鴿子呼吸多麼舒暢,心肺功能多麼健全!精神多麼愉悅!

而現在的鴿子,卻要呼吸被煙霧、汽油、塵埃……等等汙染了的空氣,如果眾多的鴿子在一個狹小的鴿舍裡生活,那麼,情況將會更加糟糕……

其次,鴿子失去了其祖先享受的那份純淨的飲水。想當初,無論是海灘邊滲出的積水,還是山間的溪流,抑或是竹葉上的露珠,喝一口都是那樣的沁人肺腑,美妙無比。而現在,喝上摻有漂白粉、消毒劑的水還算是好的。打野、放路則要喝混有牛糞、馬糞的汙水,輕者上吐下洩,重者一命嗚呼……

再次,鴿子失去了其祖先享受的那份潔淨的食糧。想當初,其祖先或在海邊叼食海草,或在田間草地尋找食糧,吃一口是那樣新鮮,吞一粒是那樣香甜,正如同我們吃剛收穫的新糧一樣。

而現在的鴿子,吃點青菜,是打上“樂果”的;到地裡尋點糧食,則多是拌了農藥的。一位朋友告我,現在農人播種糧食,都是拌了農藥下地。

我不太相信,但有一天,我鴿舍裡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才使我確信無疑。那天早晨,我象往常一樣,走進鴿棚,先打開小門放鴿子出來,然後打開大門打掃衛生。使我目瞪口呆的是:地上躺著兩羽僵硬的鴿子。一羽仰面朝天,一羽頭臉朝地,兩翅呈撲騰狀,似乎死前經受了莫大的痛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呆若木雞。

我想到,黃鼠狼近幾年每年都鑽進棚,咬死鴿子,攪得滿棚不安。莫非這次又是……?

我滿腹狐疑地走上前,彎下腰,撿起一羽鴿子細看。我不禁倒吸一口氣。

被黃鼠狼咬死的鴿子,從外表上看完好無損,只是頭頂上有兩個小小的牙印,這點只要拂開頭頂的羽毛就能發現……

而這兩羽鴿子,嘴角流出黃水,在此之前我尚未見過。再看那羽,也是如此。莫非是中毒而亡?

我解剖了兩羽鴿子,發現胃裡全是黃豆,而我在那個季節並不曾餵過黃豆。顯然是外出打野吃了農人拌藥的豆子所致。這種情景,在它們的祖先時代能發生嗎?

食物中毒可以搶救,但這有個前提,就是發現及時。

而這兩羽鴿子外出打野黃昏進棚,只有哀嘆命運不佳了。

(三) “喬”遷新居

“噼噼叭叭——”一陣鞭炮聲。還沒等人回過神來,“噼噼叭叭”又是一陣。

時值深秋,雖然晚風很有些涼意,可放炮竹的人卻個個喜氣洋洋,滿面春風。看得出,心裡暖著哩。

這是去年10月份,(濟南市禁放炮竹的前夕)我樓前人們慶祝喬遷之喜時的情景。

接著便是“溫鍋”。

一家接一家,一戶連一戶,延續數日。

我看著這一幕幕,聯想到近幾年市政建設變化,感到不管怎麼說,人們的生活水平還是提高了。

忽頗有感慨!想起一日在鴿市遇到一位鴿友,他將幾十羽鴿子提到鴿市出售。

“這是怎麼了?”我問。

“拆遷,沒辦法。”他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笑道。

這種情況,近幾年遇到的確實不少。

拆遷,對人們來說,預示著不久便可住上新房。而對鴿主說來,則意味著一到兩年不能養鴿。這段時間對他們來講極為難熬。

我曾經就見過一些正遇拆遷無法養鴿的人,他們倘徉於鴿市,臉上的表情已不同於以往,渴望、欣賞而又有些無奈。“只有搬進新房再說了。”他們這樣說道。

而這時,他們因拆遷而被出賣了的愛鴿,精神上正如同其主一樣,經受著一番煉獄般的磨難。“主人不要我們了,”一羽雨點說。“不,”另一羽灰鴿說,“我們可能過幾天就獲得自由了。上次我們出征1500公里時,不就在籠裡關了四五天嗎?”“這是什麼鬼地方?”一羽小紅絳說……

如果人們能聽懂鴿語的話,此刻你就會發現,鴿子像二戰時被納粹關進集中營的俘虜。焦慮、沮喪、失望……一切不良情緒彙集在心頭。

有資料表明:同為戰俘,敗兵之傷癒合要慢的多。

這便是精神的作用。

精神的作用對人類講是如此巨大,對鴿子也不例外。

樹挪死,人挪活,是講人換個地方可能更好;而樹挪個地方八成要死。

那麼把這句話改一個字。叫做“鴿挪死,人挪活”,似乎也很貼切。

有人講,你這不是張著嘴瞎咧咧嗎,挪窩的鴿子多了,死了幾個?

這位看官,且慢著急,細聽我道來。

一羽雄鴿,質優種良,已育出不少優秀賽鴿,有“英雄父親”之稱。

時光荏苒。

它如今年事已高,但仍能作種。有經驗的鴿手曰:再用個二三年問題不大。

忽一天,有朋登門,好說歹說非借這羽鴿用用不可。

那鴿主愛鴿,但更重交情。

他不想駁好朋友面子。

“拿去好了。”他很大度地一揮手。

幾個月後,朋友來了。

“這鴿連下兩窩的白蛋,看來不中用了。”他從包裡拿出“英雄父親”,滿臉懷疑。

“不會吧?”那鴿主有些吃驚,“這鴿雖然老了,但沒踩過一隻白蛋,而且還喂小鴿子。”“老兄給我開玩笑吧?”那鴿主的朋友扔下一句不疼不癢的話走了。

那鴿主火冒三丈,心想,他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借給你反而不落好。但“英雄父親”回來了,他滿心歡喜,手一鬆,“英雄父親”飛入鴿棚。

一個月後“英雄父親”又育出兩隻小鴿。 “哼!”那鴿主心裡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照常出鴿子嗎?不說實話,以後算了吧。

”其實,這兩位鴿友都沒說假話。“英雄父親”之所以踩白蛋,是因為挪窩之故。

還有“英雄母親”,挪窩後忽不產蛋,或久不發情等。

所以說,對人是喬遷之喜,對鴿子來講則是搬遷之憂。

精神一憂就容易生病。

那年,我由部隊轉業到地方,鴿棚自然跟著主人走。

在這批鴿子裡,有日後飛天水1020公里綜合季軍、雌鴿冠軍的鴿子(當時僅飛過新鄉320公里),有天水冠軍的父母(一年後又育出570公里信陽冠軍鴿,有天水冠軍的一批平輩。)。

當時,這批鴿子搬到新家後一律“碼翅”。

昨天還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今日完全被縛住了翅膀,那難受勁就別提了。

鴿子縮脖、乍毛、少食、懶動,頹廢、沮喪到了極點。

這時,我發現有一羽鴿子拉稀,緊接著,又有幾羽出現類似症狀。

我趕緊喂上土黴素等藥物,鴿群才轉危為安。不然,就不會有日後的天水冠軍和信陽冠軍了。

但儘管如此,還是有一羽雄鴿病亡。那是天水冠軍的一羽平輩。

還有一點需告知鴿友,那就是我在醫療的同時,又進行了精神療法——在一個晴朗的早晨,我將鴿群放回故居,等幾天後我重新把它們抓回來後,他們又恢復了生機。

這也說明情緒與生病有密切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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