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6 指望漫威打造中国英雄,还是趁早丢掉这个幻想

指望漫威打造中国英雄,还是趁早丢掉这个幻想

各种迹象表明,中国的影视机构,正希望通过与漫威的合作,来打造中国英雄。

我们看到的一个讯息是:一家成立于2017年的联承星影业机构,意图借助漫威IP来打造中国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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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有报道,漫威公司和网易漫画合作,推出了中国超级英雄,已有两部漫画作品,名叫《三皇斗战士》和《气旋》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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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中国人也意识到需要自己的英雄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的文化倾向,是在从事着一种消解英雄、躲避崇高的作为,这种倾向有理论,有作品,有市场,余音至今绕梁。

比如最近的一部电影《芳华》,原著的意思就是为了消解雷锋式的英雄,意图说明,那种看起来光鲜的高大上英雄背后也有着不可告人的阴暗面,小说里写的非常明确,当刘峰因为抚摸事件发生之后,所有文工团的战友,都松了一口气,为英雄尘埃落地而觉得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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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作品的作者严歌苓在美国从事写作,号称好莱坞专业编剧,但她仍然念念不忘在国内制造消解英雄的作品。可以看出,国内惯性形成的消解英雄的力场还是很强大的。

现在,当漫威制造的超级英雄大行其道,中国也意识到需要英雄情结了,这是一种理念上的进步。

但关键是漫威英雄是否真的能够原封不动的引进中国?

必须看到中国的文化环境是与美国完全不同的。漫威作品大多数属于幻想类作品,而这种幻想是基于美国的历史特殊性才能够得到畸形的生长的。

美国建国时间到今年满打满算才242年,往前推,美国的历史,只有印第安人与野牛浩荡在那一边辽阔的美洲大地上,如果美国人把他们的想象放置在建国前的那片土地上,那么他们所看到的英雄,就是印第安酋长和那些与狼共舞的印第安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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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这些印第安人,恰恰是当下的美国主流不愿意去见到的。美国人情愿把英雄的份额分给一点他们从非洲拐卖与绑架过来的黑奴身上,把他们幻化成一个英雄,也不愿意把印第安人设计成一个英雄。

因为那是美国人的一个精神上的软肋,只有回避掉印第安人的历史,美国人才能找到立足的安慰与自信。所以,美国人总是习惯地向未来看,这是美国的科幻作品特别兴盛的原因,因为只有在未来的一片时间维度与大陆空间里,美国人才能把他们的理想自由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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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幻小说《美国众神》中,曾经对美国历史有一段深刻的评论:“要了解美国的历史,你必须知道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美国历史是虚构的,是用炭笔画出来的简笔画,专门给小孩子,或者容易厌烦的人看的。因为,美国历史的绝大部分都是未经检验、未经想象和未经思考的,只是真实事物的表象,但不是真实事物的本身。”

所以美国梦只是一个夹层中的梦——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夹层。

一个从200多年前开启的梦,而这个梦的另一端朝向未来的开口却是敞开着的,向那里可以放置许多承载着美国梦的英雄。

所以漫威里的英雄都没有时间概念,他们永远不会衰老,像钢铁侠最早出现于1963年4月,当时他的对手,还是冷战对立面的另一方,主要奔波在越南战场,随着时间的推移,钢铁侠一直站在美国冲锋陷阵世界各地的前沿,等到漫威拍摄电影版《钢铁侠》的时候,已经把钢铁侠面对的战争放置在刚刚由美国大兵蹂躏的伊拉克战场了,但很快到了电影拍摄时,却将发生地放在了美国更处于胶结状态的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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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漫威电影里的英雄,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演,在一直充当着时代的弄潮儿。

在漫威作品里,也曾出现过印第安的神,我们看到,在漫威漫画作品《无限手套》里,当灭霸横行无忌的时候,惊动了天神,在漫画作品里,我们可以看到希腊神话里的万神之王宙斯主持了众神云集的会议,商讨如何对付灭霸带来的宇宙危机,在出席的众神中,也有印第安神的存在,但是,这些神只是打酱油的角色,并没有在故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在《美国众神》这本书中提到的印第安人对自己失去的土地,并没有善甘罢休,而是暗含着期待,就是期待着总有一天,从白人那里夺回自己的土地:“白人占领了我们的土地,定居在这里,现在他们又开始离开,纷纷迁往南部或者西部。也许,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们大部分人都搬到纽约、洛杉矶或者迈阿密,我们不用开战,就能收回中部的全部土地。”而这形成了美国人不愿意提及印第安人的原因,因为印第安人显然别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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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动画正是出于对印第安人的忌惮心理,而不愿意夸大他们的作用,而宁愿跑到北欧神话里找来一个雷神,来代表美国人及欧洲人的文化传承,这主要原因还是北欧神话的后继者不会带来麻烦,也就是雷神的信奉者在当今世界政治中没有影响,把这一个族群的神拿出来,不会产生麻烦。我们在《美国众神》中看到北欧神话里的奥丁神在美国混的很惨,只能干一些欺蒙拐骗的下作事,说明北欧神在美国的影响也是相当的败落的。

美国是基督教一统天下的世界,但是,漫威动画绝对不敢把耶酥画进漫画中,因为这很可能像《内战》一样,引发各个族群的精神上的分裂。

与美国出科幻不同的是,英国出玄幻,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英国历史是比较长的,但是相对于我们华夏历史来说,它也有软肋,就是英国史里的糊涂账也是比较密集的,只是到了诺曼征服的时候,英国才算有了信史,之前的历史,只能说是传说而已,像名震一时的亚瑟王只是传说中的一个人物,简直像雷神一样,越传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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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英国相对于美国,有一点厚重的历史感,但也多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正是有了这么一点厚度,英国文学作品不愿一味地向未来看去,还是比较愿意回到它的历史中的,不过,又会碰到许多不确定性,这样就形成了《哈利波特》《魔戒》这样的玄幻作品,真作假亦来假亦真,切合了英国的历史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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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我们中国人有五千年的历史沉淀,太过厚实,容不得你去作太多的玄幻假定,更没有兴趣去想象未来,因为美国人想象一下下一个一百年,对于它二百多年的历史,就是拓展一半的光阴出去了,而对于五千年的中华时空来说,你向未来看上一个五百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以《康熙大帝》里要喊出“再活五百年”,气魄是很大的,要把美国的超级英雄吓得半死。在这中国这种现实的土壤上,一切都是扎实的没有歧义的,所以中国的英雄是出身于江湖之上的侠客们,这决定了中国出武侠英雄。

所以你看建国后创作的英雄小说,都或多或少地遗留着中国武侠精神的痕迹,像杨子荣、飞虎队这些红色英雄,很容易就能让过去扮演侠客的演员来承续这一角色身上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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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用漫威的那一套英雄模式打造方法,来设计中国英雄,那完全是天方夜谭。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漫威作品的问世,带有鲜明的冷战烙印,而美国在冷战中所采取的立场,也与我们中国人的立场是不同的,甚至是完全是对立的。像黑寡妇这一角色,完全是用来丑化前苏联的目的的,带有非常浓重的冷战思维。现在我们在《复仇者联盟》前一、二部里,都可以看到,影片里提及了前苏联、前东欧国家的内乱,影射了苏联解体、南斯拉夫动荡等一些后冷战的热点事件,漫威宇宙里张扬的美国英雄,有他们的政治立场与现实意义,在这样的一个框架内,怎么可能打造出中国式的英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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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们也要看到,漫威英雄大多数都有精神上的伤害,钢铁侠被炸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称他是半个机器人,也不会有错;绿巨人是受到辐射,基本失去了人伦资格,在《复联2》里,当黑寡妇轻车熟路向他调情的时候,绿巨人直接道出了自己没有爱的资格,而黑寡妇也坦白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可谓是一条苦瓜藤上的两颗果;奇异博士车祸差一点命丧黄泉,救下后已经伤残;蜘蛛侠是被蜘蛛咬了中了毒,一般情况下,基本是没有救了;美国队长,如果没有注下血清,看看谁会喜欢那个瘦骨伶仃的侏儒?扒排一下,漫威英雄哪一个是正常的出身的?这类英雄都属于拔苗助长性质,也只有在漫威漫画里才能想象得出来,而对于中国人来说,天生地对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英雄带有某种抵触情结。

指望漫威打造中国英雄,还是趁早丢掉这个幻想

所以说,漫威英雄有它存在的前提,概而括之,一是冷战思维。这种思维,我们以和为贵的中国人根本不能接受。二是历史尴尬。美国短短的二百多年历史,抢占了人家的领土,所以不好意思也没有勇气回顾祖先的杀人越货的丰功伟绩,所以他们只好看向未来。中国人根本没有美国人这样的视线。三是肉体伤害。美国英雄,应该算着是美国病人,没有一个是正常发育成功的,这反映了美国急功近利的国家体征,而中国人向来信奉顺其自然、融入自然的精神诉求,如果用美国式英雄的催化剂催生出一个中国英雄,试问中国人能不能接受得了?

由此看出,指望漫威来为中国打造英雄是不现实的。我们要丢掉精神能量靠别人提供给我们的幻想。

那么,怎么办?中国人这么多,连芯片这么难的事,也开始有勇气去打造了,为什么要把英雄的芯片由漫威人打造呢?如果连我们的英雄的芯片,都得靠美国进口的话,那么,中国的英雄怎么能够称得上真正的英雄?

指望漫威打造中国英雄,还是趁早丢掉这个幻想

中国电影发展到当前,出现了一个好的趋势,就是恰恰意识到中国英雄不能指望外来的力量。《长城》里还臆想西方雇佣兵来拯救中国呢,但几乎同时诞生的《战狼2》《红海行动》却扭转了这种几十年来没有逆转的跪舔洋人病症,而是仅仅运用了好莱坞的电影技术,但电影里的精神芯片完全是中国的,这才是中国英雄的真正的打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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