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5 引子

二番區天摩酒樓

一幢繁華酒樓,淡季了,酒樓生意異常火爆,只因其後臺過硬。

十五樓正慶宴賓客。

“來,來,喝!”天摩酒樓老總本拓和樹殷勤的敬著酒。說老總,不過是仰仗自己的父親,而他本人則是胸中點墨無幾。

餐桌對面的大老闆可得罪不起,那是一方霸主,二番區,不,應該是整兩個相連的力樂和川花市的黑道勢力,都掌控在他手:“他日,我這小店,還需大哥扶持啊!”眼角時不時,瞥向一旁他身邊明眸膚白的女子。

“嗯,還是你本拓老弟識時務啊!”豪氣的飲完這杯內的酒。這傢伙還是識相的,不像某些富豪和他老爹不識抬舉,敢跟他對著幹。

不過今天有點反常,轉眼一看,呵,這小子,行啊,把腦筋動到他小蜜身上了。這個女人,自己都沒嘗過,會讓給你,做夢!

“來,寶貝,敬我們本拓總裁一杯。”一句寶貝,宣示了主權所有。

“來,拓總本人敬您一杯!”老大開口,她也只能恭敬的舉杯。

“好,”聽著她有如鶯啼般動人媚惑的聲音,不自覺的沉醉,杯中酒水一飲而盡:“你叫我什麼?”

“拓總!”忍下心頭厭惡,依然客氣著。

“拓總,”自喃:“好,這個叫法好,真是深入我心;太好了,這美人叫來太好聽了!”

“好聽,”玉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好聽是吧!”不露聲色,仍舊不厭其煩的說:“小妹多叫兩聲,拓總,拓總!”一個勁的斟上美酒:“來,喝!”

“喝!”眯縫著醉眼:“喝,一定喝!”帶著三分酒醉和七分自醉定定的打量她,心中自言:“美人哪!”玉頰無瑕,明眸皓齒,細指纖纖:“請問,不知我要怎麼稱呼這位美麗的小姐,您啊?”

“拓總,”敬上最後一杯酒:“您醉了,我怕說了,您記不住啊!”壓根兒就不想告訴這種人。

“怎會記不不住……佳人……的……名字嘛……嗝……說……說一遍……遍就……嗝……能一……一輩子……嗝……都記得……住……”本拓和樹因酒醉而開始說話含糊不清。

“一遍遍?”故作驚訝:“還說記得住?”抓著語病不放。

“……呃……”“咚”扒在餐桌上沉沉睡去。

“拓總?”輕輕喚著:“拓總?”確定他已熟睡。

人民公園

晴朗無雲的午後,孩童們蹓著旱冰。

一身黑色連衣裙的女孩走過噴泉前,鈴聲想起,從挎包裡取出手機:“您好!”

電話那頭:“雪汐,我!”

“叔,”心中明白:“我知道,那件事進展的差不多了,我想不用多久,就可以交差了!”想到二十天的假期,心情就特愉快!

“呵,”電話那頭的人贊著:“辦事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強,看來這回西維爾科長,又要升你的職了!”

“呵,這不是借叔您的光嘛,您要不退居二線,哪有我雪汐表現與展示的機會?”這並不是恭維、奉承話,自己有今日,叔真的幫自己很多、教自己很多東西。

“你喲,就是小嘴兒甜!”這丫頭說話,總是甜到人心裡淌蜜。

笑顏劃上雪汐臉頰:“叔,我掛了,您忙吧!”

“好!再見!”

“再見!”掛斷電話,將手提放回挎包,眼前出現一道黑影,驚得後退;兩步:“對……”抬眼:一張陌生卻又帶著厭惡的臉,出現在面前。

“千藤雪小姐!”擋道的人毫不掩飾的眼神無所顧忌的注視那張無暇玉顏。

……這人?心有一瞬的慌張:“您哪位?”隱下那份不耐與心煩:“怎會知道我的名字?”自己確信不認識他!

“千藤小姐,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記得我了?”心有點失落,但被這樣美的人忘記,還是情有可原的。

“幾天?”有點印象了:“我當是誰,原來是天摩酒樓鼎鼎大名的拓總!”

“喲,榮幸啊,難得千藤小姐還是認識與記得我的!”佳人並未完全忘記他。

“呵,我怎會忘記呢?又怎敢忘呢?”還真想忘掉!可惜此話不能明言:“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有心想知道,又怎會無處打聽?”帶著絲絲得意的神態,雙眼始終凝望她的玉顏:“不知千藤小姐現在可有空,賞臉陪我去趟花店與一起吃頓飯?”

正待開口說沒空,永遠沒空!

“本拓,”三個穿著雖考究,卻沒啥氣質的傢伙:“走泡吧去!”

一看就知是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公子哥。

“我……”眼神裡有一絲怨念:你們成心的!

雖然厭惡,卻也感激他這幾個酒肉朋友:“拓總,您忙吧,我失陪了!”加快腳步,離開現場。

“呃,”先前說話的人看了眼情況:“我們壞你的好事了?”

“你說呢?”本拓和澍沒好氣的回著:“早不來,晚不來,來的正是時候!”

那人左邊一人按上他肩膀:“別生氣啊,不是有下次嘛,再接再厲!”

右邊一直未說話的也說:“就是嘛,不就一個女人,對本拓你來說很容易!”拍上他手臂:“走,酒吧喝酒去!”

不言,他心裡清楚,這個女人是要下番功夫的!

一幢豪華酒店公寓樓矗立在城心西街,雪汐發完手機短信,踏進玻璃門,穿廳走向電梯。

公寓樓門衛喚住:“千藤小姐,您的花!”

花?回身走往門衛室,取餅門衛遞給她的一捧紅色玫瑰:“謝謝!”邊走邊念著卡片上的文字;看完,開啟電梯門,隨手將花丟進一旁垃圾箱,走進電梯。

花卡上書寫著:鮮花贈與你(這樣)如此美麗的可人,願我的心意,芳心明瞭!落款:本拓和澍。

手裡電話響起:“您好!”

“千藤小姐,”另一頭,是她最不願聽到的聲音:“花收到了嗎?”

“收進垃圾桶了!”心中全是不悅,話語裡有隱含的怒火。“啪”的聲掛上電話。

有個性!他喜歡!必上電話,垂涎的笑掛在嘴邊。

華燈璀璨,城市夜生活拉開幕布。

娛樂總彙

音樂響奏,舞池裡成雙成對的舞者翩然起舞。池邊吧坐邊,雪汐同二位好友把酒談心。

“看你的樣子,最近總是悶悶不樂,遇上煩心事了?”一人品著杯中酒,望著她臉色。

“又遇上哪個煩心的傢伙糾纏不清了?”另一個笑說,很明顯她向來如此:“從孩提時代起,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嘛!”

“唉,煩呢!我都換手機號好幾回了,他還一樣找的到!”杯中酒一口下腹。

“和朋友聚會呢,”本拓和澍,步向她:“美麗的小姐,請接受我的花!”

起身:“一邊去,沒空理你!”拎起挎包:“還有,我警告你,若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大步從他面前走過。

雖訕訕然,卻還帶著笑意:“怎麼個不客氣法?”

冷哼:“你試試!”頭也不回出娛樂廳。

徒留他的尷尬和好友的暗笑。

海邊

沙灘一片銀白、海水翻湧、沙鷗展翅,一副怡然景象,然而這樣的環境底下……

望著交易的幾人,站立三尺外的小弟叫了聲:“千藤小姐!”

“嗯,”走向他:“他們是……”

指向他們老大身旁幾人:“哦,那位,他是赤戶幫老大,”為她一一介紹:那是,這次合作的中間商,金源幫老大衡明,他身邊那個是其關門弟子……”

一個個是誰,她沒興趣知道,她關心的是要將他們個個都捕進法網中。現在是‘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可惜他的話頭被人打斷:“千藤小姐!”

“麻煩!”糾纏不清!走到哪跟到哪,連自己的行蹤都能掌控,還真是“鍥而不捨”!

“那傢伙誰啊?”一旁小弟察覺她玉顏上的不耐,也明白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揍他!”

“什麼?”小弟確信自己沒聽清楚。

“叫上兩兄弟,給我揍他一頓,免得再來糾纏我!”

“哦,好!”招手身邊的兄弟:“上,給我打!”

雪汐後退在一丈外,望著弟兄們動手!

“給我狠狠地打,”招呼著兩名兄弟:“敢跟我們老大搶女人,活的不耐煩了!”數分鐘後,回過身:“千藤小姐,可以了嗎?”

步上前望著賴在地上比死狗還難看的本拓和澍:“這一次僅是小小懲戒,如有下回,我會親自出手,打的你滿地找牙!”冷哼,轉身離開現場!

國際刑警大樓

西維爾辦公室

“冰兒,這次的任務,你完成的很出色!但是,”一個轉折:“作為警員,你唆使他人毆打公民,還出言恐嚇;雖說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可然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今,功過相抵,摘除你現下職務,回去禁足思過,直到上面下達對你的處罰和解禁令為止!明白嗎?”

“明白!”

揮手示意她下去;敬禮,轉身出辦公室。

兩年後

離開國際刑警大廈,踏上門前臺階。

靜野雪汐回想著在西維爾科長辦公室,過目的案卷。

金源幫,最神秘的黑幫組織。從創派伊始到迄今為止,犯案數百起,不論大小罪案,均無一件告破!曾盜取二十多起各國珍寶、字畫、古玩等名物、大型珠寶及搶劫銀行案;十餘年間,成為金三角最大毒梟之一、亞洲地區最大軍火走私集團。且犯罪手法詭異多樣,同性質案件手法各不相同,犯案現場蛛絲難尋,往往令警方頭痛亦無從下手;同時令破案者難以打開缺口、也更增破案難度,以致多年無進展,終成積案懸案!

上司西維爾對她說的話:“ICE,ithasuncoveredanetworkcrimesyndicates.thisshouldbeallowedyoutorestfortenorfifteendays.Whileovertheurgentandpressingthabatchafteranothertodothepolicehavefailedseveralyearsofundercover.TheGoldenhelpwasasourceofheadache,ihopeournationalpoliceinterpolsentseveralefficient,theydoinlimbo.Ofcourseiwon'tletthatliszeinternationalcriminalpoliceorganizationisadisgrace!〔冰兒,剛剛破獲一起網絡犯罪集團大案,本應讓你休息個十天半月。奈何那邊催的急,一批批警方幹員數年臥底都無功而返。這個金源幫著實令人頭痛,各國警員希望我們[國際刑警組織]派遣幾名得力幹員,協助他們共同破案。當然我希望奪得頭功,不要讓國際刑警組織丟臉!〕”同樣也承諾結案後,晉升封賞!

靜野雪汐眉心打結,打心裡不願接這Case,太有難度了!居然派下這項任務給我,兩年前的處罰還沒結束嗎?

三月後

金源幫

雪軒

計算機前,端坐一女孩,膚如皓雪,俏麗動人的玉顏上嵌著一雙靈動、狡黠、聰慧的明眸。專注的盯著屏幕,做著自己的事。

細想到這已過三個月的時間,整日對著電腦,辦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何時才能辦上自己該做的正事!

“千藤雪,”一身套裝年紀與之相仿的女孩,至她身旁,放下文件:“把這份資料打一下。”轉過身和她身後幾人商量著事情。

“是,”靜野雪汐無力的應著:“明白!”

不用抬眼,她就知道她是雪軒的軒主,“雪湄”,真名蘇曉筠,金源幫老大程昕宇得力助手之一;另一人是“弦月”,真名柳嘉芸!這是到目前為止僅知的,三月內唯一的收穫,就只有認識了全幫上下每一個人、曉得他們老大的幾員心腹及他們之間某些微妙的關係!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不用了,謝謝!”微微蹙起秀眉,直覺不喜歡,他對她的關心太過頻繁,以至於她要懷疑他別有用心!這種小事她自己搞的定,無需他人幫忙;更重要的是夠煩,從認識到現在總圍著她轉,她處處像需要別人幫助的人嗎?真想毀了自己的涵養。

“不要客氣;也不要令自己太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避開口!”

“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

“銀狼,不要打擾她!”雪湄也眉心打結,他一向不會對女人上心,這般熱心、殷勤,這三月間吃錯藥了?還是這麼美的人任誰都會動心?

既然雪軒主發了話,只能乖乖走人;蘇曉筠展開眉心的接結,叫上一旁的兩個辦事人員去她辦公室,。

心裡長長舒了口氣:終於走了,這三月心裡本就裝著事,煩躁的要命,他還像個無頭蒼蠅盯前盯後,早晚要瘋!

桌上的手機響起,按下接聽鍵:“喂,您好,哪位?”

“是我!”電話那頭是她的上司刑警科西維爾科長。

“您好!”

“事情怎麼樣了?”一副上司加公式公辦的說話口吻。

“僅蒐集到一些人員的信息資料,還沒有機會探入其內部!”壓低聲音,老實交代情況。

“辦事能力退步了?”帶點責問的語氣:“三個月了,還沒找到機會?以前不是一月時間都不到,便如魚得水了!”

“我能有什麼法子,自從請人引薦入幫之時,見過他一次,到現今一直都無緣得見第二面,我也不想呆在這隻做這些瑣事!”

“那就想辦法往上升啊!”口氣裡已有不悅。

“哪有那麼容易?”手機換過一面,繼續著手裡的工作:“這裡的晉升制度很嚴的!”

“黑社會里的人會有多少文化?再說事情要那麼容易辦的話,找你幹嗎?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嗎?不是常說辦法有的是,怎麼這會兒腦子打結了?”

“接近不了有什麼用?”口氣也開始發衝:“就算要創造機會也得有天幫忙啊?他不對我有興趣,我能怎樣?色誘嗎?”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哪怕是出賣色相,你也得給我把這件案子搞定!”重重擱下電話。

耳朵一陣發麻,將移動電話往桌上一扔:“這叫什麼事啊!”

捋了捋額前的髮梢,隻手撐額,回憶起三月前:從美國回到日本,漫步東京街頭,迎面走來一衣服有些許破爛、邋遢;眼睛不太方便的老人家,眼看要撞上一旁的路障了,雪汐上前攙住他:“老爺爺,小心!”

老人家望了眼面前女孩子,出眾的外表、輕柔的說話聲令他不由的仔細打量起這個女孩。

“老爺爺,您沒事吧?”雖然打量讓她不舒服還是很有禮貌的問著。

面對她的耐心與涵養,老人暗暗點頭,很有氣質與修養的女孩,必定出身在高貴人家,臉上微露的愁容,告訴他女孩有心事,而且應是很棘手的事:“緣孽同根,愛恨同藤;前孽今緣,世事難預料;情恩兩難付!”

這不是說她出師不利嗎?抬眼,欲出口的話,還是隱在自身良好的修養裡。

老人大步向前走去:“此次中國之行,你必有所失!”

心下疑惑:他這個江湖術士也太神了吧,我什麼都沒說,他竟然知道?

踏進一幢豪華別墅的大門,走過客廳,立於花園內:“世事難預料;情恩兩難付!”自言自語的念著:“什麼意思?”搖了搖頭:“信他的鬼迷信!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進金源幫?”思索良久:“也許悅能幫我!”

“小姐,您回來了?”靜野悅剛走進玄關,就看到她站在園中,換了鞋,直奔花園:“什麼時候回來的?”

靜野悅,她的貼身小鬟與保鏢,因她體弱多病,在她七歲那年,其爺爺為方便有人隨時照顧她,從兒童福利院找來的孤女,亦請專人調教,如今不只懂得怎樣服侍小姐,也擁有一身好功夫!

“剛回!”慢慢踱回自己房,躺上床。

看著她的無精打采樣:“怎麼了?”

“學業結束了,很是無聊!”

“怎麼會呢?”坐在床沿:“先好好休息一兩個月,放鬆放鬆!我想過不了多久,總裁一定安排你進公司!”

“我怕我那董事長爺爺叫我馬上嫁人!”翻身坐起:“有什麼地方,讓我躲躲?中國,你不是在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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