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 心底深處的那片棗園

我的童年有很多時候是在寧夏中寧縣棗園鄉渡過的,那裡是老媽的家鄉,那裡有我的舅舅,姨媽,姨爹,姨哥,姨姐,表哥,表姐這些親人,棗園鄉這個地方也就成了我非常留戀和回憶的地方。


記得小時候去棗園鄉,交通沒有現在方便,總覺得路途是很遙遠。先從靈武農場出發,坐在爸爸的自行車後,大約騎行兩到三個小時到吳忠,再坐班車到青銅峽火車站,最後坐火車到中寧棗園。也許是我當時太小的緣故吧,一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棗園在我的記憶裡,也就成了外面最遠最遠的村莊。

棗園鄉是中寧縣的水果之鄉,盛產園棗,枸杞子,蘋果,梨,大果子等水果,家家戶戶房前屋後都種滿了果樹。一進姨媽家的院子,首先房前的那顆大果子樹滿目綠蔭映入了到眼簾,高大挺拔,枝繁葉茂,果實累累,讓人垂涎的直流口水。記得有一次,姨媽家沒有人,我一人留守在家中,當時大果子樹上的果子還沒有紅透,但我體內的饞蟲驅動我攀爬上梯架來到房上,拿起了敲果的長杆,使勁的敲了起來,看見果子紛紛的落下,心情也隨之高漲了起來,長杆也就停不下來,等到實在是沒有力氣舉起長杆時,才意識到闖下了大禍,糟蹋了不少的果子。棗園的園棗也很好吃,俗名金絲棗,皮薄核小,質脆肉嫩,汁多味甜,酸甜適口。一次我趁大人沒在的時候,想摘些棗子吃,但是俗話說的好,“好吃不好消化,上樹容易下樹難”,在下樹的過程中,也許年齡小,有些膽戰心驚,結果褲子給樹枝掛裂了半節,回來後,自然成了姨爹姨媽和幾個姐姐的笑話了。姨媽家的酒棗也好吃,每年都醃泡幾罐子,揭開罐蓋,經過酒精的浸泡,看見一個個紅棗晶瑩閃亮、紅活圓實,比當初的模樣更加飽滿、鮮活。輕咬一口,頓覺棗肉清脆嫩滑,細細嚼來,滿齒留香,讓人回味無窮。因酒棗的最佳食用期在冬季,所以它的出現不僅為冬日平添了許多喜慶氣氛,而且外表鮮紅的色澤和甘甜的口感最容易喚起人們在冬日裡的喜悅心情。每有客人來家中,姨媽必用酒棗招待,以示敬重。待客人臨走時,還要拿一些相送,以此表達一份真摯的情誼,酒棗也成了棗園人表達情意的重要紐帶。

在姨媽家呆煩了,就會到幾里外的舅舅家轉幾天。舅舅不識字,卻會吹嗩吶和笛子,人們在勞作了一天之後,會在村子的大樹下閒談,舅舅會不早不晚的,拿著小凳,帶著嗩吶出現在人們面前,大家立刻安靜下來。只見舅舅不慌不忙的拿出嗩吶,吹出一種最原始的最悲涼的曲調,表達出失去親人憂傷的感情,也會吹出一種雞鳴狗叫,豐收在際的喜悅曲調,使辛苦勞累的人們忘記了痛苦和疲憊,歡樂和幸福迴響在人們的心底。在舅舅家,我最喜歡的騎那匹小毛驢,記得第一次騎在它身上,由於舅舅在身旁,小毛驢很聽話,順著場子,慢悠悠的走著,嘴裡喊著“吁吁籲,駕駕駕”,我用枝條抽打毛驢的屁股,毛驢便小跑起來,騎在驢背上,涼爽的風迎面吹來,真舒服,小毛驢和我也就把舅舅拉開了幾十米遠,洋洋得意的我,嘴裡的聲音喊得更大了,枝條抽打驢屁股更快了,小毛驢受到了驚嚇,不老實起來。它的後腿猛地一蹬,屁股高高地撅起來。我毫無防備,“啪嗒”摔了下來。我躺在地上,屁股痛得也動不了,緩了半天才爬了起來,可把舅舅嚇壞了,把我緊緊抱在懷裡,一邊自責,一邊給我揉屁股,末了還用樹枝抽打小毛驢,以示對它的懲罰。現在想想,覺得真可笑,自己騎小毛驢不注意摔了下來,小毛驢卻得到了舅舅的懲罰。

物換星移,事過境遷,幾個老人已去,哥哥和姐姐們大多因工作,生活離開了家鄉棗園,有的在銀川,有的在靈武,有的在青銅峽居住生活。如今他們也已子孫繞膝,他們的子女也已長大,在各自的生活歷程上忙碌奔波。現在有時路過棗園時,想起兒時在這裡的一幕幕往事,心裡便會產生一縷縷的眷戀。哦,棗園的那些景,那些情,那些人深深的銘記在我心中。

心底深處的那片棗園

圖片選自網絡

心底深處的那片棗園

心底深處的那片棗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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