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試譯:
先生說:“如果能明瞭這人生真諦,即便馬上就死,我也願意!”
敬亭山言:
這句話,常常使我想到夫子的另外一句:“已矣乎!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矣!”大概老夫子平時聽慣了賭咒發誓:如果能夠怎樣怎樣,立馬死了也願意。但我敢打賭,他聽到的發誓對象都是美色而非美德。於是夫子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說實話,越是較真的人生越是痛苦!所以,我很能理解那些發瘋的天才。
其實,不必是天才,任一個人,如果能誠心誠意拷問自己內心,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是A。為什麼是A?是B。為什麼是B?是C。如此這般,最多到E,你就會嚴重懷疑人生,把自己逼瘋。
孔子能夠說出這句話,絕對是有大勇氣,關鍵還沒瘋,更絕對是有大智慧。
我不確定孔子的目標是什麼?仁?這絕不是孔子的完美理想。聖?仁都做不到,談什麼聖?知道進退,有所取捨,這大概就是孔子的智慧了。
“未知生,焉知死?”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這邏輯是不是如出一轍?
在這一點上,康德和孔子一樣聰明,按是否能被人所認識把世界分為兩部分,既然有一部分是人類絕對不可能認識到的,何必殫精竭慮地浪費時間呢?我們只要考慮人類能夠認識到的事物就可以了啊!
對孔子而言,另一個世界的事,不可知,所以不用考慮,實現“仁”這一理想之後的境界,做不到,考慮了也沒用。如果有一個邊界線,它能夠標識人類可知和可抵達的極限,如果有一幅路線圖,它能夠告訴人們怎樣才能抵達那個邊界,那就是道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後面的事,自然由後來者去完成!我似乎有些能夠理解孔子苦苦追尋“道”但始終難以確信的心態了。
畢竟,大道三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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