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 小說:傳銷人員面對家人的“誤解”,他們是怎麼解決問題的呢?

小說:傳銷人員面對家人的“誤解”,他們是怎麼解決問題的呢?

本章為《夢牢》第三十六章:最艱難的時刻

不幸被老鄉帶入傳銷,從剛進去就肯定那是一個傳銷窩到決定要加入他們,然後離開,傳銷到底有什麼能耐可以這樣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本故事根據現實經驗進行改編而成,希望它可以帶你更加真切的瞭解傳銷的洗腦過程。


韋高雲把我的手機遞給我說:“你就跟你大學的班主任說,你病了,不能夠再讀書,要退學。”

“開學一個星期後,如果我還沒到學校報到,那學校自然就會取消我的就讀資格,沒那必要打電話去說。”我說,其實我只是不習慣去說那樣的謊。

韋高雲說:“期限將到的時候,學校會打電話去詢問你的家人,然後他們都會懷疑你出現了問題,所以在他們要懷疑你之前,你必須主動打電話去跟你的班主任說。否則你將會很麻煩。”

他們說的總是對的,斷絕了再可以回到學校的可能才能讓我毫無退路,然後才可以跟他們一樣破釜沉舟的放手一搏。其實我並不特殊,我能長久的定不下心來就是因為我還有可能會離開,然後回到我理所當然可以待的地方去。

我打電話跟老師說了個謊,然後老師說我好不容易考了大學,就這樣放棄了太可惜了。我沒辦法,只能說生病了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再可惜也還得去接受。

下午,我跟鄭裙繼續了分析人型的工作。她跟我說:“沒有決心要去做的事是很難成功的。我們除了這裡,已經不會再到其他地方去做了,除非我們成功了。”

“可能吧,砍斷後路才可以讓人死心塌地。”我很艱難的笑著說,可是,我依舊無法踏實,我依舊想要離開,我跟我自己說,我離開家很久了,我很想回去。

鄭裙說:“要解決學校方面的問題極為容易,你不要在這方面上花上太多沒必要的功夫。”

我說:“我沒有,我早認為學校那裡的問題根本不成問題。”

就在當天夜裡,我接過鄭裙的手機,然後打開我的QQ要詢問他人的聯繫信息,結果一堆的人發來一堆的信息。他們有的問我現在在哪,有的問我在幹什麼,有的在問我是不是被騙了,有的說我爸爸媽媽很急,要我儘快回家,還有的是說我大家都在找我,要我儘快回覆。

看到我QQ上一堆的回覆,鄭裙愣了好久,彷彿是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什麼大錯。我放下了手機,然後也定定的愣著。

“你亂髮了什麼。”鄭裙回過神來問我。

我的心很慌,很害怕,可是我害怕的卻不是我往後發展上的問題。

“你到底發了什麼信息出去。”鄭裙問。

我抬頭去跟她說:“我必須馬上去要打個電話回去。”

“不行!”鄭裙馬上收起了她的手機叫了起來,“現在不能打回去!”

我叫:“我必須馬上打回去!”

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鄭裙要比我強得多,於是我逼了自己,選擇靜下心來,全聽她的。

韋高雲把我的手機遞給我說:“裡面的未接電話很多,相信你的家人已經替你交清了話費。你最困難的一關終於到了,要熬過去很難,但也很容易。小心說話,記住不能提直銷,也不能說出你所在的地點。”

我撥了爸爸的號碼,結果爸爸並沒有讓我等待太久就接通了。

“爸爸,你別急,別急,聽我說,這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的。”爸爸還沒有出聲,我就連忙的說了,我希望我能在兩分鐘內讓他相信我所說的全是真的。

“不是那樣!那會是哪樣!”爸爸聽了我的話就叫了,“你被騙了!你知道嗎?你已經被騙了!”

他們不停的在我面前寫字,要我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說,可是不知道是爸爸太過的愚笨還是他們的能力依然不夠,或僅是我說得不夠好,最終爸爸都是在電話裡面叫:“你必須回來!無論你在做什麼!”

韋高雲說:“我們早已經說過了,外面的人是不會理解的,我們要做的就只有不去理會,這就是我們唯一可以做的。”

張春蓮說:“不要再期望他們能夠理解你的苦衷,除非你成功了,這就是挑戰。”

周德忠說:“不久前韋秀觀熬過去了,你不比他差,你同樣也可以。”

陳玲說:“沒有經歷過誤解,成功就不會有太大的意義。”

我沒有說話,我不想再聽他們說,但我知道我依然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我被誤解了,原來真的沒人可以理解我。

張春蓮安慰我說:“誤解的人中,其中有你的父母,所以你不能如對待其他人那樣對他們置之不理。”

“那我該怎麼辦。”許久,我才抬頭去看著她問。

張春蓮說:“剛才你已經做得很好,既然你爸爸要求你必須回去,而你答應了他說你肯定會回去,這樣就行了。你回答得很好。”

周德忠說:“緩兵之計是最笨的一招,但同時也是最有效的一招,它幾乎戰無不勝。”

我並不難過,有時我會覺得我已經找到了我可以回家的理由,我不需要戰勝他們,也不需要戰勝我自己。但我的思想必須隨同他們一樣的步調,讓我繼續留下,否則我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

我說:“你們不必再替我保管手機,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張春蓮說:“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的能力遠不能處理你所遇到的問題,所以沒能力自己獨自使用你的手機。”

我曾多次因為我的私人物品被他們以各種理由強制佔管而感到憤怒,但我的憤怒早已經如同我當初對待他們的脾氣一樣慢慢的變沒有了,然後消失,最後繼續替我掌管手機已經成為了她們理所當然要做的事情。我無法取回我的手機,但或許因為太累,我當晚依舊睡得安然,如同當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那樣。

每天早晨鄧天朝手機上的鬧鐘總會準時響起那個令人作嘔的聲音說:“相信自己,我能行的,相信自己,我是最棒的。”我厭煩了他手機裡面所有的聲音,我每一次聽到都會感覺自己的生活依然處在水生火熱之中,沒人解救得了我,我也解救不了自己。作為副家長,鄧天朝總是聽到自己的鬧鐘響後第一個起床,然後很習慣性的說:“這又是美好的一天。”

在這裡絕對沒有一天算是美好的,我繼續躺在床上,直到我是最後一個,我依舊沒有起床。鄧天朝跟黃顯強還有羅小波他們不斷的用他們個人的暗示語來跟我說話。我知道他們都想幫我度過這一關,我沒有懷疑他們的誠意,全部是真心的,無論是對待誰,他們永遠都是真心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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